“皇姐。”
皇帝让齐家玉退下,指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三公主略显憔悴,眼下黑眼圈很重:“我能不来么?皇帝关了阿蝶。”
“毒药毒糖果的事,皇姐不想给朕一个解释么?”
“解释?什么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解释,一开始怎么不要?”
三公主冷嗤道。“朕知道愧对皇姐,但皇姐也不该拿百姓,拿无辜朝臣和小孩子来报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冷酷狠毒。”
“哈哈哈,说到冷酷狠毒,有谁能比得过皇帝你?当年我生下双生子,你说不吉利,非要送走一个,你答应过,那个孩子一定会过得幸福安康,一定不会离京城太远,我以为,你会给他找个好人家,结果呢?你把孩子送去了北戎。”
“送去北戎,还是北戎的皇室,你让他两兄弟在战场上相遇,骨肉相残,皇帝,你的心不狠?不毒?”
皇帝叹气道:“皇姐怎可如此想朕,当年那孩子就在京城,就在祈家,我只是没有告诉皇姐,后来去了北戎,那也是意外。”
“什么意外?祈家早就包藏祸心,因为我反对祈氏女为皇后,所以怀恨在心,故意将我儿送去了北戎,你明明早就知道,不制止,不反对,也不救助,装聋作哑,只当不知道。”
皇帝摇头:“冤枉啊皇姐,朕是真的不知道,祈家人说孩子得了天花,没救过来去了,朕还去看过,那孩子确实是断气了的,朕因此还责罚了祈家,后来是因为北戎有良医,能治好孩子的病才送过去的。”
“既便如此,那孩子在北戎,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存心的对吗?因为他成了皇室成员,你想利用他的身份。”
三公主怒道。“皇姐,朕……确实不知啊。”
“够了,我再也不会信你。”
三公主怒喝道:“我来是有件事告诉你。”
皇帝脸色很不好看:“皇姐,这一次,你所犯罪责太大,朕也护不住你了。”
“护我?”
三公主又冷笑:“我这一生孤苦无依,又是谁害的?荣妃的养的那个孩子,我要。”
“不可能。”
皇帝断然拒绝:“荣妃对孩子感情很深,养亲了,她不会同意的。”
“皇上,皇上,恭喜皇上,娘娘诞下小皇子。”
皇帝大喜:“果真?”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 :“皇上您看,六斤重,健康的皇子。”
皇帝小心抱住孩子:“朕的皇子,真是太好了。”
三公主一把抢过孩子,皇帝吓了一跳:“皇姐,皇姐,有话好说,你……你别伤害皇儿。”
三公主一脸凶狠,正要高举孩子,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宏亮,三公主吓了一跳,本能的把孩子抱时臂弯里轻摇:“好宝儿,不哭,不哭哈。”
她目光变得温柔慈爱,眉眼也柔和下来,皇帝的心还是拎着的:“皇姐……”“害怕啦?你的儿子就知道心疼了?”
默言疲惫地从内殿出来,就见孩子在三公主手里。三公主斜睨着她:“你就是顾默言?”
默言忙行礼。“皇帝,孩子还给你也可以,但你得杀了这个女人。”
皇帝惊道:“皇姐,她是阿颂的娘子啊,你为何要杀她?”
“就是讨厌。”
三公主道:“你要不要你的儿子?要的话,就杀了她。”
“朕……”三公主再次将孩子高高举起。才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的孩子,若重重摔下……“皇上,下令吧。”
默言道:“不能让她伤了皇子。”
皇帝惊讶地看着她:“可是……”“反正要死一个,就死臣妾吧,孩子才出生,太无辜了。”
“你也无辜。”
皇帝道。“不知道三公主为何恨臣妾,不过,如果单纯只是讨厌,臣妾可以不出现在公主殿下眼前,如果是恨,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公主不开心。”
“皇帝,你下不下令。”
三公主的手在抖,她似乎很吃力,那么小的孩子很轻。“来人……”皇帝一脸不忍:“将顾默言拖出午门斩首。”
“慢着。”
三公主冷笑:“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权宜之计,把人拖下去却不杀,先稳住本宫。”
皇帝皱眉。“当着本宫的面,赐鹤顶红。”
“来人,鹤顶红。”
皇帝又下令。大太监真的拿来了鹤顶红,为了能让三公主相信,还特意送到她面前让她闻了闻。三公主:“灌吧。”
默言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谁也没料到,她竟如此爽快,没有半点啰嗦,更没有伤心和抱怨,三公主也愣住了。很快,她便痛苦的蹲下地,嘴角有黑血流出。皇帝趁三公主愣怔时把孩子抱过去。“皇姐又何必呢?无非是你的毒被顾娘子解了,她也不是针对你,是为了救人啊。”
三公主道:“本宫过得不好,就看不得别人好,她与阿颂不是夫妻情深吗?那就看看,她死后,秦承颂会为会杀了本宫为她报仇。”
真是疯了。“来人,三公主犯下重罪,压入宗人府大牢。”
皇帝沉声道。“终于要对本宫动手了?不演姐弟深情了?”
三公主嘲笑道。“顾默言乃是朕亲封的三品诰命,无辜遭你毒杀,朕不应该治你的罪吗?”
“那本宫惨死在北疆的孩儿呢?怎么算?为何你明知道罪魁却不治罪?”
三公主大吼道:“阿蝶,你放了阿蝶,否则,本宫炸了整个长春宫。”
“你什么意思?疯了吗? 满嘴胡言乱语。”
“本宫早就在周围埋了炸药,只要本宫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走出去,就有人点燃炸药。”
皇帝大骇:“不可能,不可能,朕在长春宫加派了人手,你不可能有机会布炸烧药。”
“那就拭目以待。”
三公主满脸自信:“长春宫有本宫的旧人,御林军里,有战胜侯的部下,避开耳目埋点炸药的难度虽然大,却不是不可以实现的。”
“来人,赶紧去殿外清除为炸药。”
皇帝也慌了起来:“你究竟要什么?你不说,朕怎么知道该如何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