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那俊美儒雅的少年就是她的相公,她满心欢喜,有多少小姐妹嫁的虽然年纪相当,却没一个有她家相公如此相貌堂堂,他还是……同进士出身,此生再没有比此更圆满的事了。嫁过来之后,才知道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美好,几乎鸡飞狗跳,而她一见倾心的相公……两鬓斑白的王太医已是满头大汗,精疲力尽地起身摇头准备出去,正好遇见背着药箱进来的默言。默言没有看他,给伊月蓉喂了一粒药丸,然后掀开血气浓烈的棉被,吩咐春喜:“过来,将她双腿屈膝拉开。”
春喜平过熊妈妈:“照我的做。”
熊妈妈满心疑惑,但看默言虽然神色凝重,却沉着冷静,春喜也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忙上前照做,默言正在消毒,一边对伊月蓉道:“别怕,宫腔里还有胚胎没流干净,我现在替你做清宫手术,可能会很疼,你要忍住,清干净后就没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却坚定沉着,有稳定人心的力量,伊月蓉呆滞的眼睛终于动了动,微微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春喜,用麻药。”
默言吩咐。春喜将抹了麻药的帕子捂在伊月蓉鼻间,后者昏睡过去,默言戴上羊皮手套,自制的扩宫器,让熊妈妈点了好几根烛火照着,开始手术。不到三刻钟后,默言起身,春喜清洗器具,伊月蓉也醒了。默言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道:“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得多卧床休息。”
伊月蓉的脸苍白如纸,定定地望着默言,泪水无声地打湿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