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了,前几日还死了一家,死状与这家一模一样,案法现场干干净净,找不到半点痕迹,而且这两家还离得很近,只隔着一家人,中间那家人的儿子行迹古怪,在案发后还潜逃了,顺天府把他当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好不容易把人找着了,结果,又说不是,唉,皇上给爷下了令,要限期破案,捉拿凶手,爷这也是没办法了,熬了好几个大夜了,辛苦啊。”
长福说得有点夸张,但默言也知道,秦承颂这些日子却实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又是从案法现场回来的。是知道程明秀会有妖蛾子,所以才急急赶回来的吧,明明他很讨厌秦孝玉,更讨厌越氏,看越氏的眼神甚至有恨意,秦孝玉认祖归宗的日子,他还是回来了。当时族老们都觉得他这一次做得很体面,没让越氏母子为难。秦承颂也确实没有为难那对母子,连侯夫人都觉得很意外。程明秀应该以为他不会在,所以才敢放手施为的吧,哪知,落入他百忙之中抽空布下的陷井。“你给我说说案子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默言正好无聊,便与长福聊起案子。这晚,默言没等到秦承颂回来,睡得一直不踏实,长福就睡在外间,春喜说,是秦承颂让他守着的,应该是担心会有人对默言不利吧。默言半夜醒了,见长福还在外头,更加不安了,明知道秦承颂武功高强,又是去公干,顶多是劳累,不会有危险,可后半夜还是睡不着。一大早就起来了,春喜好诧异:“姑娘可有事?”
没什么大事,默言爱睡个懒觉,与人为妾虽然名声不好,有时也会损点尊严,但好歹是个米虫,尤其大户人家的小妾,不用起早贪黑挤公交上班,也不用与同事内卷还没房贷也不用租房,除了自由,好象一切都很符合躺平族。“没事,我……出去走走,算了,我去做大饼子吧。”
一边说一边往厨房去,结果还没走几步,人就被从背后抱起,当着春喜和长福的面,某人偷香了一个,默言又臊又急,顾不得生气,转身打量他:“你……你什么时候回的?刚刚吗?”
秦承颂笑道:“昨夜亥时就回了。”
他果然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眉宇间没有半点倦怠,默言愣住:“这么早就回了,你怎么……”她想问,你怎么没到我屋里来?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邀他同床共枕?保不齐人家想的更深一层,顾默言,你思想不健康。“你同我来。”
秦承颂不知默言的小九九,拉住她就往外走:“你看看聘礼,可还缺了什么。”
桂妈妈正在点数,见二人过来,笑着行礼:“不差了,爷今天就去么?媒人可请好了?”
“请好了,吏部侍郎范鸿轩。”
秦承颂道。范鸿轩与祖父曾是同窗,也曾同殿为官,祖父因自己的事被罢了职,一直赋闲在家,范大人确实是最好的人选。院中摆了两抬礼箱,鸿雁一对,这礼品规格,确实照着正妻来的。默言心下欢喜,又担心道:“你这样……会不会有点突然?”
“别担心,对了,我已经让顾家人来接你了,到成亲前,你要住回娘家去。”
秦承颂道。还能回去?默言眼圈一红,泪水盈盈。秦承颂笑着替她抹去眼泪:“傻瓜,哭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回家么?”
原来,他知道她心底的痛。“就是,不知道祖父会不会同意,我……”默言垂头绞着手指,她是真的紧张,当初自己是被打出顾家的。“有我在,哪儿是你不能去的?”
秦承颂霸道地柔了把她的发顶:“饿了吗?一起去用早膳。”
“我……”默言想说,她亲手为他做大饼。“洪长路有家新开的湘南馆子,你不是想吃米粉么?我带你去。”
长顺早就备好了马车在外头候着,默言前世是湘地人,自小爱唆粉,尤其炒码米粉,辣椒炒肉,红烧排内,溜猪肝,酸豆角炒肉末,再配上榨菜丝蒜沫……想想都流口水。“你能吃辣?”
秦承颂是北方人,北方的青椒长得跟个小灯笼似的,又大又漂亮,就是不辣,象吃青菜,默言不爱吃。“能吃一点,对了,中午还可以去吃肥羊火锅,你不是想吃现做的吗?”
“有特辣的么?算了,还是微辣的吧,你不能吃,我一个人吃着也没意思,要是有鸳鸯锅就好了。”
“鸳鸯?”
秦承颂笑逐颜开,轻轻揉捏着她的掌心:“好,你想有鸳鸯锅就有。”
“顾姨娘请留步。”
虞妈妈拦在亮门处。秦承颂皱眉:“有何事待回来再说。”
虞妈妈一福道:“夫人心疾犯得厉害,姨娘上回给的药很灵,想请她过去瞧瞧。”
默言一直就有治心疾的药,侯夫人吃过,当时效果也还行,但她一直没再问默言要,也没有让默言为她医治的打算,默言自然不会逞能自讨没趣。秦承颂只好道:“我同你一道去。”
虞妈妈道:“听说北城的案子皇上催得紧,大爷还是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明日再与姨娘一道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