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摆进了顺天府。秦承赞没料到伊月蓉真有这么狠,吓得跑去找伊月蓉,可刚一过去就被伊家人打了出来,连面都没见着。只好又哭着求默言,默言早就出府看诊了,庄亲王的小孙得了怪病,太医流水似的往王府跑,就是未能找出病因,还是萧贵妃建议,让庄亲王去找顾默言,庄亲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在朝中地位特殊,虽然不怎么管朝政之事,地位摆在那,皇帝也是要礼让三分的。荣妃极力支持默言前去,默言自己也很想去,对于医学,她一直很热爱,一个以验丰富的医生,能碰到难见的病,也是要运气的,她很愿意见识见识,更想研试。原本约的是第三天,因为钱院首开的方子还剩下一天的药量,要看效果,自然得把药都服完才行。为了躲秦承赞,默言故意提早了一天去。秦承赞扑了个空,顺天府已经来人传唤了,不管当时他是故意还是有意,人死了事实,而且有人证,他无法抵赖,就算顺天府只判他个过失杀人,不会刑拘,他的官职肯定会罢免,功名可能被削,好不容易考中的进士啊,为了个下人……太不值当了。“娘娘,娘娘,救救您弟弟吧。”
秦承赞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荣妃真心瞧不上,怒道:“你起来,象个什么样儿?忠义侯世子是你这样,真正丢尽我秦家的脸了。”
秦承赞不肯起来:“娘娘要救臣啊,臣真的只是一时失手……”“失不失手的,至少你确实是动了手的,你一个男人竟然动手打个年老的妇人,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娘娘,臣错了,知错了。”
秦承赞继续哭。“怎么救?只有让伊家人撤诉才行,按照律法,你这个罪并不轻,难道因为你是本宫的弟弟就法外施恩?让皇后娘娘或者萧贵妃晓得了,本宫可受不起那一顿排宣。”
“可伊家人不肯见臣啊,就算见了,臣也没把握她会撤诉,您也见了,月蓉她……她恨臣!”
“活该,多好的人啊,被你们虐成什么样儿了,在跟前时不好好珍惜,如今再去求她,人家哪愿意再理你。”
荣妃道。“那怎么办?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不然,这世道还有何公平公义可言?”
荣妃道。“臣……臣愿意向她道歉,任她打骂决不还手。”
“阿呸,你的道歉能值几个钱?要真值钱,你早把人接回来了,她也不会再嫁。”
荣妃翻了个白眼道。“算了,你也别哭了,拿本宫的贴子去,让伊氏来见我吧,到时候咱们再谈条件,总要让她肯让步才行。”
荣妃肯管,秦承赞先松了一口气,带着荣妃的品谕自要亲自出门,就撞上二太太。“阿赞,你去哪儿?可想到法子了?”
二太太追上道。“一时跟你说不清楚,我去找月蓉。”
秦承赞骑马走了。二太太去见秋茗,秦承赞的小厮。这回,她很大方,一次拿了二百两银票,秋茗是家生子,是钱家的赔房,几辈儿都生活在钱家,随自己赔嫁到了侯府。“太太您这是……”秋茗的娘不敢接,平时最抠抠索索的二太太突然拿出这么一份巨款,想干嘛?“我想让秋茗认下,这是给他的补偿。”
二太太道。“太太,这可是人命官司啊,秋茗一无功名二无官职,这要去顶罪,定是一命抵一命的呀,他才十八岁……”“你们一家子可都签的死契,就算我无缘无故打死了,你们也没一句屁可放,死了都是白死,让秋茗去给阿赞顶罪,我会想法子给他减刑,顶多流放,要不了命的。若他不答应,你们一家子就别在侯府了,去矿山吧,或者去守陵也面。”
这是赤果果的威协。二太太甚至懒得寒宣,直抒胸臆,在她眼里,秋茗的命根本就不是命。秋茗的娘还是不同意。二太太手一招,进来四个护院,对着屋里就是一顿乱砸,然后拖出秋茗才十岁的妹妹。二太太欣赏着自己才涂的指甲,貌似不经意道:“瞧这模样儿,还蛮水灵的,卖去青楼吧,正好怡红院也在府门前闹事,卖了的钱给阿赞打点官场。”
秋茗的娘大急:“不能啊,太太,求太太开恩。”
“我开恩?谁对我开恩啊,不如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二太太向秋茗的娘一揖道。秋茗的娘只好答应。伊月蓉接到荣妃的传召,很快来了,荣妃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坐,好生跟阿赞聊聊,本宫有点乏了,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