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贵妃梳洗过后,走到阁楼阳台处,就见一青年站在柏树下,正与仆人说着什么,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发冠上随意插着根藤簪,古朴别致,看着就爽心悦目。贵妃下楼,秦孝玉正要离开。“你站住。”
秦孝玉垂首躬身行礼:“臣秦孝玉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
“平身吧。”
贵妃道:“你就是阿颂的亲兄弟?”
还是头一回这么问,秦孝玉脑子里还没有这个概念,自小二人的母亲就不和,如仇敌一般,秦承颂在越夫人的口中,也是那个跟他抢父亲与家财的人,一时愣住。“本宫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回娘娘话,臣确实是都抚大人的庶弟。”
“府里的一应事务都是你在打理?”
“是,臣份内之事。”
“辛苦你了。”
“娘娘折刹臣了,早膳备好,您请用。”
秦孝玉恭敬道。面对自己不卑不亢,温润有礼,萧贵妃越看越喜欢:“一起去吧,本宫最近都没什么胃口,看看你都准备了什么。”
秦孝玉怔了怔:“娘娘不在迎松阁用膳?”
“为何要在迎松阁?不是有饭厅?一个人用膳无聊死了,到府上做客,自得守府上规矩,一大家子在一起才热闹呢。”
可是……早膳不是都在自个房里么?既然贵妃有要求,秦孝玉让人去请各个院里的主子来主院。默言也不敢睡懒觉,早起了,打算用完早膳就去给两位娘娘请安,哪知秦孝玉着人来,要去主院陪贵妃,只好带着春喜过去,刚到门口,想起知言,让人叫过来一起。顾知言一听就往后躲:“我能不去么?”
“你说呢?”
“我怕,阿姐,可以称病么?”
默言不跟她啰嗦,拽起就走 。贵妃到时,荣妃与默言几个都到了,知言怯生生地藏在默言身后,贵妃看着就好笑,故意道:“本宫长得很难看吗?”
知言腿一软又要跪:“娘娘,臣女只是……只是……”“啊,有小米粥,水饺,这是什么?南方的炒河粉?太好了,本宫就好这一口,来,给本宫盛一碗。”
贵妃却不理知言,自顾自吃了起来。“姐姐,知言是个胆小的,您就别逗她了。”
贵妃笑道:“本宫打算给她寻门好亲,瞧她这模样,象本宫是人贩子似的。”
“臣女不敢。”
“起来吧,吃饭。”
默言拉起知言:“娘娘逗你呐。”
秦孝玉没上桌,立在一旁侍候。贵妃道:“你也来吃啊,忙一早上了吧,肯定饿了。”
秦孝玉忙道:“臣用过了,多谢娘娘。”
自然是没用过,只是这里都是女眷,他一个男子同桌用膳确实不妥,不合礼数。贵妃心中又赞许几分,笑道:“若换了阿颂,他肯定早喝三碗粥,一大盘饺子了。”
顾默言道:“娘娘,三公子是个极守规矩的人,您呀,别难为他了,您中午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臣妾让厨房准备。”
“胃口不好,对了,本宫来府上,就是知道有你这个大夫在,一会你可要给本宫好好调理调理。”
用过早膳,下人奉上茶点瓜果,请了杂耍进府,贵妃多年未见过这样的新奇玩艺了,兴致很高,就在梧桐院里搭了个戏台子,看表演。半上午上,庄亲王府来人,说是小公子病情加重了,哭得快闭过气去,又不肯吃东西,老亲王快急死了,钱院首带着好几个儿科厉害的太医去了也没用,只好来请顾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