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爱一个人,是信他,是以他的快乐为快乐,给他充分的信任与自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打扰不制约不干涉,给他空间,如此,幸福才会长久吧,这样的相处之道,便是在前世,也很难有。“相公。”
默言偎进他怀里,脸贴着他浑厚强壮的胸:“你放心,我不会让人轻薄的,谁敢不老实,一针扎残。”
秦承颂闷闷地笑,震得默言耳朵痒痒的。“可是娘子,我还是吃味,只是,可以忍。”
他说得咬牙切齿。默言笑得捧腹,抬头勾住他的脖子:“辛苦吗?”
某人委委屈屈地蹭她的额。默言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轻轻柔柔:“放心吧,这一世,我只有你。”
“好。”
他展颜,笑容灿烂如朝阳。“对了,他说让你过去,问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何知道我的行踪,并在青龙山绑架我。”
“终于要提条件了?”
秦承颂道。默言去见春喜,这丫头病了,吃了两副药也没见好,一直咳。默言过去时,正好听见春喜在咳,长福快哭了:“药你不喝,如何能好?”
“苦死了,不喝。”
“良药苦口嘛,呐,有糖,你乖乖喝了,我给你糖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又咳。“小孩子比你听话,知道病了就该喝药。”
“滚出去。”
气不顺,迁怒。“好嘛好嘛,你是最温柔漂亮又最通情达理最明事理的春喜姑娘,来,咱们不生气,喝药啊,不喜欢吃糖, 下回我去买酸枣,黑湖城的酸枣很好吃的。”
明明就是在当孩子哄嘛,默言顿住,突然就不想进去了,不想打扰。“姑娘……”春喜总是很随意,今天叫少夫人,明天又叫主子,后来不小心又叫姑娘。被发现了。默言只好进去。长福苦着脸:“少夫人来得正好,她又不肯喝药。”
告状。话音未落,春喜抢过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干完。长福瞪大眼睛:“还得得少夫人啊……”春喜瞪他:“出去。”
长福笑眯眯的收拾药碗退出去,傻丫头吃了药他就高兴,骂两句就骂两句吧。默言探了探春喜的额,还好,没烧,又听她的胸音,没螺音,应该不会是肺炎,再服两剂药应该会好。“以后出门戴口罩,疫情还在呢。”
春喜点头:“给姑娘添麻烦了,是奴婢不好。”
默言道:“你今年有十九了吧。”
春喜很小就跟在身边了,一同长大的,情同姐妹,更是朋友。“嗯,十九了。”
春喜含着糖,口中的苦味果然冲淡不少,那家伙还做了姜糖,辣辣的,很对她的口味。“回京城之后,该给你物色人家了。”
默言状似无意道:“是我的错,把你耽搁了这么久,总觉得你还小,先不急,哪知一留就到了十九,是大姑娘了。”
“姑娘是嫌弃春喜了吗?”
春喜大急。“说什么傻话呢?你总是要嫁人的嘛。”
“不嫁,春喜一辈子就跟着姑娘。”
“好,不嫁,让有些人干急眼。”
默言笑道。春喜愣了愣。默言没说穿。秦承颂回来,默言没开口就主动道:“他要同我回京城。”
默言挑眉:“这事由得他?”
“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北戎黑虎将军的儿子,哪知,黑虎将军还是皇室中人,北戎太子病重,天年不假,需要立新太子,而他父亲是先皇遗珠,整个北戎皇室,只他这根血脉了。”
“所以呢?他可能会是北戎太子?在大梁当土匪的北戎太子?太扯了吧。”
默言觉得好笑。“我正让要去调查,实情如何,还待看结果。”
“他为何要告诉你他的身份?不怕回到京城,皇帝拿他当人质?”
默言更不信了。“他要和亲,与大梁谈和。”
秦承颂道。这倒是好事,可他的身份未明,就算真是北戎皇室中人,现在去大梁身份不够啊。“所以,他让你先放了他对不对?”
“不是,就是要同我回京,同时把他被俘的消息传到上京。”
秦承颂道。他是想……看北戎朝庭对他的态度?不对,一个轻易就被敌国俘虏的皇室中人,大臣们更不愿意接受吧。他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他是想利用大梁朝庭,他的身份还没被皇室承认,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上京因皇帝年迈太子病危,正在重新找他,如果他冒冒然去说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就被打出来,更甚者,有觊觎太子之位的人趁面暗杀他,如果是大梁朝庭把他抓了,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北戎朝庭的面子,也要先把人救了,并核查他的身份,如此,他才能安全又顺利的被皇室接纳。”
秦承颂捏了捏默言的鼻子:“脑子这么灵光,当初为何要退我的婚?眼睛不灵光?”
这家伙,还在介怀被退亲的事。“要不,你也退亲吧,退我一回,咱们扯平?”
默言笑嘻嘻道。秦承颂张口咬住她的鼻尖。默言吃痛:“你属狗的么?”
“属猫,你是老鼠,抓着了就别想逃。”
秦承颂恶狠狠道。这一趟差,不仅抓了贪官,平了黑怒湖的乱,顺利救灾放粮,还俘获了北戎太子,收获颇丰。默言同春喜坐在回京的马车里,马车支支悠悠跑得并不快,默言感觉昏昏欲睡。阿龙身体好多了,能经得起长途颠颇,阿蝶不肯独自回上京,非要陪着他一道被押入大梁都城,还非要同阿龙乘同一辆马车,好要好生照顾哥哥。默言与秦承颂当然没意见,只是让人牢牢看管,免得这对兄妹又起什么妖蛾子。过了翼地,就是京城了,一路上晃悠悠跑了二十多日,反正回京城也不急。那上定的那天,已经是傍晚,默言坐了一整天马车,腰酸背痛,一头钻进驿站里,春喜忙找伙计讨热水,默言有三天没洗澡了,感觉自己满身都是尘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