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寒道:“你这人为了私仇,不辨忠奸,不辨好坏,不是英雄所为。”
冯真道:“我曾经也做英雄所做之事,我曾经也是侠义道上的人。可借,我得到的是悲惨下场。在这个江湖中,在这乱世中,是用实力讲话的,是用拳头讲话的。如果没有实力,只会被这江湖、乱世湮灭。”
陈战寒道:“我知道,你家人之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能因为私仇,而背叛国家。你曾经在武林中行侠丈义,为武林放过异彩,在武林中辉煌过。这些行为,都是证明你有实力。但是,现在你却把这些实力用来对付大宋,背祖忘宗。”
冯真道:“自从我的妻儿被害之后,我对所为的侠义道心灰意冷。其实,所为的好坏真的很难俱分。坏人之中,会有好人。好人之中,会有坏人。刘圣因、韦兴杰、尤云龙三人便是侠义道的人,却奸污我妻子。其所为,人神共愤,万死不能赎其罪。”
陈战寒道:“人无完人,事无完事,你说得对。好与坏的确会被表现像混淆。但是,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所做之事,是伤天害理、违背侠义的事。好人所做之事,是侠肝义胆、守正持义的事。”
冯真努力辩驳的道:“这世界不是只好便坏。就拿我作比喻。我曾经看见一队宋兵残杀几个金人,而这几个金人只不过是平民,手无寸铁。我愤怒之下,把这队宋兵一口气杀个干净。你们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任小靓道:“此队宋兵该杀,连平民也下放过,有违天道。”
陈战寒道:“这队宋兵绝对不是我义军中人,也不是韩世忠将军的人马,更加不是岳飞将军的部下。”
冯真道:“你怎会如此肯定。”
陈战寒道:“我的义军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绝对不会做这些没有人道的事。韩世忠将军与岳飞将军治军极其严格,更加不会出现这些兵痞败类。我所保证之事,我敢以人头担保。”
冯真道:“你说得对,的确不是你们的人马。而是奸贼张俊的人马。”
陈战寒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猜想是他。此人虽然是抗金名将,但心术不正,怂恿部下对金国平民烧杀抢掠。其恶行,罄竹难书。而且,他还与秦桧狼狈为奸,祸乱朝纲。”
冯真道:“你们说我是坏人,我杀了这队伤害金人平民的宋兵,算不算是坏人。”
任小靓道:“这件事,你做得非常对,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是好人。”
陈战寒暗想,小靓此话说得妙,众江湖人士也是如此想法。冯真道:“你的意思是我杀这队宋兵的时候是好人,其他时候是坏人。”
任小靓道:“你做好事的时候是好人,你做坏事的时候是坏人。就像现在,你带人来破坏方云秋的婚礼,来这里找茬,你就是坏人。”
冯真道:“我问一下现场众人,有谁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我就不信有人一生没有做过坏事。”
在场的人起起落落、稀稀疏疏的回答:“我没做过。”
陈战寒道:“坏事有很多种,有些人做的坏事,不会伤害别人的人身利益。而有些人做的坏事,会伤害到别人的性命财产。”
冯真道:“此话怎讲。”
陈战寒道:“比喻说,我到邻居家借一支针用,但邻居不在家,我拿来用完之后,再还给他。我这行为算不算是坏事,算不算是贼。”
冯真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你这种行为当然是坏事,是贼子所为。”
陈战寒道:“但我没有伤害到邻居的人身利益。所以,我这种是善良的贼,无伤大雅的坏事。。”
冯真道:“你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
陈战寒道:“但是你呢?你甘愿做金国的走狗,带人到这里捣乱,破坏方云秋的婚宴。你这种行为,是损人不利已的行为,是恶贼所为,是超级大坏蛋。”
冯真道:“我是不是大坏蛋,不是你说了算。我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岳飞是完颜兀术一生的强敌,而你拯救了岳飞,他要取你性命,要我等来取你首级,以解其愤怒之气。”
陈战寒道:“你倒说得轻松,我的首级岂是你要取便取,你有把握战胜我吗?”
冯真道:“能不能战胜你,试过便知。听说你的拇指神拳独步天下,我很久以前,便想与你一战。”
陈战寒道:“如果你一定要打,我便成全你。我虽然认得你,但我的拳头不认得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冯真道:“我也全力以赴,不会手下留情。人生得一对手,此愿足矣。”
任小靓道:“寒郎,小心,他的烟枪很是厉害,小心应付。”
陈战寒道:“晓得,我有信心赢他。”
冯真拿出烟丝,把烟丝放在烟窝上。之后一边吸,一边点火。冯真把烟喷出来。便道:“陈战寒小子,动手吧!让你领教一下我的烟枪厉害。”
在前面的人闻之,觉得有些头晕。任小靓道:“寒郎,他的烟有迷晕药,小心应付。”
陈战寒道:“晓得。”
黎明道:“冯真,你是堂堂的武林高手,怎么用迷晕烟,你的手段真下流。”
众人吁声四起,皆嘲笑冯真。冯真不为所动。理直气壮的道:“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我比武的的候,我烟不离口。如果闻不了我的烟味,可以认输,无伤无痛收场。”
任小靓把一块布以水弄湿。对冯真道:“冯真奸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疼爱的看了陈战寒一眼。又道:“寒郎,给你湿布,遮住鼻子与嘴唇。”
陈战寒接过湿布,缚在脸上。便疼爱的道:“小靓,还是你想得周到,多谢你。”
冯真道:“你们还有多少话,赶紧说。等比武过后,你们想说,也没机会了。”
任小靓道:“你言之过早,我家寒郎英雄盖世,你是寒郎的对手吗?”
冯真道:“是不是英雄,打过便知,打过之后,变成狗熊,看你还敢在天下人面前称英雄。”
陈战寒道:“不必废话了,开打吧!”
说完一招权倾天下,向冯真的面部击去。拳风凌厉,带有风雷之声。冯真见此招如此厉害,拳头未到,而拳风带动气流,气流直扑面部,使面部隐隐作痛,不敢小视。运足八成功力,以烟枪向陈战寒的拳头点去。两人硬碰了一招,两人退开。皆是各退两步。陈战寒大惊。自从自己与北尊谢轩一战之后,白己的功力大增,足可以傲视武林。而自己运了八成功力,对方却只退两步,可见冯真武功之高。冯真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横行江湖多年,罕见敌手。第一招只是与陈战寒平分秋色。喜的是得遇对手,今日可以甜战一场。陈战寒见冯真功夫这般厉害,便以话故意激怒他。便道:“你是响当当的武林人物,武功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了得。”
冯真当然了解陈战寒的心意,所以不为所动。而且反然讽刺。便道:“我的功夫是不厉害,但对付你却卓卓有余。而你名震大江南北,我以为你武功有多犀利,原来是浪得虚名。我相信,你的名声是吹嘘得来的。”
陈战寒本想以语言激怒冯真,却反被他以话讽刺。心想:“此人城府真是深沉。想要策反他,得要费一翻功夫。”
便道:“你武功再高,也是金国走狗,被人唾弃。我武功再低,也是抗金义士 ,被人爱护。一个人不心怀正义,行正路。就是有荣华富贵,也享得不安乐。因为,要日日夜夜遭受良心的责备。”
冯真道:“你不要诸多废话,手下见真章。等你赢了我,再讲大道理也不迟。”
一边说,一边以一招点穿顽石,向陈战寒的人中穴点来。他此招其快无比,超越闪电。陈战寒不敢托大,凝神注意化解此招。以快打快的一拳,击向冯真的烟枪。谁知冯真半途收招,猛吸了两口浓烟,向陈战寒当面喷去。陈战寒但觉烟雾迷漫,看不见冯真。陈战寒也是反应奇快,使出最快的身法,向后猛退两步。此时,冯真的烟枪出现在陈战寒的方位。只要陈战寒退慢一分一毫,必然中招。冯真此招不知伤害了多少个敌人,可谓是成名绝学。冯真道:“陈战寒小子果然了得,连我的绝招也避得了,果然有本领。”
陈战寒道:“我稍迟半刻,必然被你所伤。你的武功与你的烟雾一齐运用,果然成为武林一绝,只是有点不光彩。”
冯真道:“人们只在乎胜者,不理手段,胜者为王。如果你是败者,无论你多么光明正大,也只是失败者。”
陈战寒道:“或者你说得对,胜者王,败者寇。”
他们棋逢敌手。你攻我挡,我攻你挡,打得十分精彩。众江湖人士大饱眼福,看到打到惊险之处,惊呼而叫。他们相斗至五十招,依然平分秋色,武功在伯仲之间。这时,陈战寒心想:“如果是这样相斗下去,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得想个办法战败他。”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动,已然成竹在胸。陈战寒再与冯真相斗五招。便运功至头部,把湿布弄落。此时,正是烟雾迷漫,这些烟雾有迷晕药。陈战寒闻之,很自然会头晕。顿时,陈战寒步法不稳,左摇右摆。冯真看了。心中暗想:“天助我也。”
挥烟枪向陈战寒的左边太阳穴点去。冯真这一招,全力以赴,不留后路,他有十成把握击中陈战寒的太阳穴。陈战寒见冯真这一招有来无回。也暗道:“任你其奸似鬼,也会中我妙计。”
陈战寒不以冯真硬碰。使出牵引之力,一拳击去冯真的烟枪枪身,拳头缠着冯真的枪身,往左边摆去,已然化去冯真的全部力道。接着伸直拇指向冯真的手背三间穴点去,此穴直通手阳明大肠经。如果此穴被重力点击,冯真的手必然残废。陈战寒的拇指点中了冯真的三间穴,却含力不发。显然,他想放冯真一马。冯真道:“你怎么不用力点下去,我输了。”
陈战寒道:“我胜之不武,我使用计谋。”
冯真道:“就好像我刚才所说的,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不计较手段。”
陈战寒道:“如果我不用计谋,我们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
冯真道:“我了解。你怎会不怕我的迷晕烟。”
陈战寒道:“我学过龟息功,我可以短时间内封闭呼吸。”
冯真道:“哦!原来如此,我输在你手里,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