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花,你……你打我一个试试?”
张婆子看了旁边一眼,不少人都在地里干活,她就不信韩春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
“你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韩春花冷笑着,威胁了一句。
“你……”张婆子脸上一白,还真被这话拿捏住了。
“呜呜,你没良心,韩春花,你太没良心了,当初可是我给你做的媒……”
“你可得了吧,我不欠你的。”韩春花一听她哭嚎,就气得不行,她欠的外债,可都是因为张婆子。
“你可别嚎了,赶紧干活,干活行吗?”
张婆子轻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拿了一个红薯,用擦床慢慢切了起来。
韩春花刚要走,扭头瞥了一眼,随即她的血压便上来了。
“你就不能切快点吗?你看看别人,谁和你似的切得这么慢?”
韩春花真是服气,秦会计也是,把这玩意分她组里干嘛?这不是纯纯地拖后腿吗?
“你还不如孩子干得快呢。”
她和张婆子一个组,可真是倒了大霉。
张婆子继续慢慢切着,她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管得着吗?我老婆子可没你的傻力气,我干得就这么快。”
“哼,我挣八分工,能跟你这挣十分的人比吗?我一直就这样,就是你爹来了,也不敢催我,怎么你还想管我?”
“切,干你的去吧,以为谁都和你似的这么傻?”
“噗嗤。”
“咳咳,张婆子,你咋能这样说呢?”
旁边两个干活的妇女,被张婆子的话逗笑了。
“哼,本来就是,干这么快干嘛?显得你能啊?我看啊,小青山都装不下你了。”张婆子继续阴阳怪气地骂着。
“我傻,我多嘴,我多管闲事,我管不着您,您慢慢干行了吧?”
韩春花扭头就走,她发现大嫂骂得没错,自己就是一个大傻蛋。
“呸。”走到锄头旁,她也懒得干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还怎么干?
她给组里出二十分的力,后边的人出一分力,这样她倒是也不在意。
可后边的人享受了她的劳动成果,还骂她傻,这谁还能忍?这还有天理吗?
偷奸耍滑的人,和埋头苦干的人一个样,这还干个屁啊,索性大家一起饿死得了。
越想越气,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真是没天理了。
“嘭。”她狠狠地踢了一脚锄头,锄头立马飞出去了老远。
刘淑芬正砍着红薯秧,回头看了她一眼,感觉不对,起身走了过来。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
“嫂子,你骂得没错,我就是一个大傻蛋。”韩春花气鼓鼓地说道。
“噗嗤。”
刘淑芬乐得不行,“哎呦,你知道就好,以后可别再犯傻了。”
韩春花点了点头,反正她有小空间,也不怕饿死,队里的活,爱谁干就谁干,她以后是不卖死力气了。
接下来,她再干的时候,放慢了速度,干一会,她就停下来瞅瞅旁边的汉子,反正她是不能干多了。
“呼……”看韩春花又看了过来,汉子红着脸,赶紧低下了头。
“不能对不起建军哥,不能对不起建军哥。”
……
下午收工之后,秦会计挨个小组检查。
“你们这个小组行,干得最快,今天都加两个工,明天继续好好干……”
韩春花扭头一看,张婆子正咧嘴笑着,她立马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哎呦,恶心,太恶心了,她宁愿不要这两个工分。
天色微黑,下工的队员,正往村里走着。
刘淑芬扭头看了她一眼,“春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耷拉着个脸?谁惹着你了?”
“没……没什么。”韩春花揽着嫂子的胳膊,心中还难受着。
瞥了张婆子一眼,见她正兴高采烈地跟人吹嘘,韩春花往那边听了一耳朵。
“呸,你还不信……”
“我今天可是挣了十个工分……”
“那是大会计看我干的多,奖励我的……”
……
“呕。”韩春花拉着刘淑芬,赶紧快走了几步,不行了,她快要被膈应死了。
这样偷奸耍滑的人,不扣工分就算了,还要奖励工分,这还有天理吗?
扭头找了一圈,她放开手,连忙朝秦会计走了过去。
“四叔,您怎么还给张婆子,多记工分呀?您就该扣她的工分。”
秦会计一愣,连忙把她拉到了一边。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秦会计心里有了数,“春花啊,你别搭理她,张婆子这个人,就是那样,一直胡打蛮缠……”
“四叔,那您还不扣她的工分?”韩春花可就不明白了。
“嗨,上次我扣她俩工分,她直接告到公社里去了,非说我欺负贫农,上边都下来调查了……”秦会计摊了摊手,显得很无奈。
“春花,算了,别搭理她就是。”
“……”
韩春花很是无语,看了一眼秦会计,她默默往村里走去。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有种想去北大荒的冲动,听家暴男说,开垦团里都是队伍里的人,那边应该能纯粹一点吧?
回到小院,她洗了一下手,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傍晚,凉风习习,她坐在院子里,感觉很是舒服,可惜啊,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待多久……
旁边,刘淑芬正在木盆里洗着红薯,她抬头问道:“春花,你拿红薯了没?”
翻了一个白眼,韩春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个大傻蛋,不是让你每次下工回来的时候,偷偷装一个吗?你出这么多力,拿一个怎么了?队里还赚了呢。”
刘淑芬真是恨铁不成钢,她伸手戳了一下韩春花的大脑袋。
“春花,明天你给我多拿俩,可别忘了。”
嘱咐了她两句,刘淑芬拿着红薯,转身去了灶房。
韩春花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她是真不想偷队里的东西。
“咯咯哒,咯咯哒……”
老母鸡在不远处,用爪子扒拉着地上,时不时的还低头啄几下。
秦淮茹瞅着老母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的空间里,要不要养几只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