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自从定了演奏会的时间,顾燃便开始没日没夜不知疲倦的练习钢琴,这演奏会不只是钢琴独奏,要跟合奏团一起的话,很多事都需要磨合。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她的骨头会莫名的发疼,虽然以前也有,但没有现在这里厉害,她想可能是自己练习的太累了吧! 下月中旬演奏会才开始,也要练上大概一个月才行。 这天,她正按照谱子奏乐,指挥官突然敲了敲示意暂停,众人停下,指挥官提醒了她:“顾燃,你怎么了?刚才有节奏弹错了。”
顾燃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失误了。”
又紧锣密鼓的练习了一个月,虽然身体偶有发胀发痛,有时竟然还流了鼻血,但她都没在意,她以为这是疲劳了的表现,为了准备好下一场的演奏会她一直很拼命。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舞台,她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弃的。 手指最近有些僵硬,她担心徐佑文知道会担心她便也没告诉他,她自己揉了揉手指,揉到发暖变软,她才开始弹奏。 他们练习的很辛苦,在繁忙中终于等来了演奏会。 这次的主题是“清月”,有点清冷的名字。 自上一次演奏会后,顾燃的名声大噪,所以这次的票刚预售就全部售罄。 顾燃其实是有点压力的,她不希望止步不前,希望每次的演奏会都能给观众一点进步的感觉。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什么都很努力,即使是在饭馆端盘子也是这样。 演奏会的那天,顾晴,顾思澜,胡越新,徐佑文,唐明轩都来了。 他们坐在观众席上,好巧不巧的,还坐在了一排上。 “你还紧张啊?”
顾思澜对身旁的徐佑文说。 徐佑文嘴硬:“才没有。”
顾思澜忍不住笑了:“你关心顾燃,我看的出来的,别骗人了。”
徐佑文:“……” 顾晴看了眼一旁的顾思澜嫌弃道:“能不能安静?不知道公众场合静音吗?”
顾思澜:“……” 徐佑文看了一旁的唐明轩一眼好奇的问:“你身旁怎么还有个空位置?”
唐明轩:“我给周洁然留的。”
徐佑文:“你们发展这么快了? ‘唐明轩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公众场合请保持安静。”
徐佑文闭上了嘴:“……” 这时候舞台灯光变化,顾燃穿着漂亮的礼服缓缓登台,明亮的暖光下顾燃走到琴凳前坐下。 徐佑文的眸子亮起柔光,情不自禁的喃喃:“好美啊!”
唐明轩调侃他:“宠妻狂魔还是宠妻狂魔……” 徐佑文瞥了他一眼,这时候周洁然来了,她不紧不慢坐在唐明轩的身旁,她凑近唐明轩轻声问:“开始了吗?”
唐明轩点头:“嗯,开始了。”
钢琴上第一个琴键被按响,剧院里开始回荡着悠扬动人的乐声。 顾燃第一首弹奏的就是德彪西的月光,乐声清冷,却暗藏着数不尽的爱恋和思念。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纷纷陶醉在美妙的乐声里。 “真好听。”
一旁的周洁然忍不住赞扬。 “真的吗?”
唐明轩小声问。 “嗯。”
周洁然应声,“她就是徐佑文的老婆吗?”
唐明轩:嗯,很漂亮还很有才华,是吧?”
周洁然:“嗯,的确。”
一个半多小时的演奏,顾燃的手不自觉出现了僵硬症,比起之前的症状,这一次变得更加疼痛。 身体还出现了一阵阵发热感。 她想不会是发低烧了吧? 不过她想现在自己在舞台上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撑到演奏会结束为止,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一定要让大家看到最好的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体的疼痛变得强烈,她额头不时渗出细密的汗水,但她还是咬着牙一直到最后一个琴键敲完。 大家站起身谢礼,顾燃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身体里的痛,那种痛像骨头缝里的蚂蚁不停的啃噬着她,让身心备受煎熬。 不过三秒,她失去了意识“咚!”
一声重重倒在舞台上,现场一片混乱。 “阿燃!!”
徐佑文一时间慌了神,飞也似的朝舞台跑去。 周围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不过眨眼的时间,徐佑文已经来到台上,他不顾一切跑到顾燃的身旁蹲下身将她一把抱起。 等顾燃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她觉得浑身疼,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一旁的徐佑文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燃苍白着一张脸笑他:“怎么了?这么难看的脸?”
徐佑文的眼睛一下子湿了,他转过头看她,她看到他眸子水汽氤氲。 “怎么了?难不成我要死了?”
徐佑文愠怒的哭道:“你自己的身体这么差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燃淡淡的笑:“怎么了啊?不就是晕倒了?”
徐佑文声泪俱下,晶莹的泪水落在了他的衣襟上,染湿了他的衣领:“你得了骨癌……” “骨癌……”顾燃全身开始发冷,这不是顾未之死的时候得的病吗?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掉。 徐佑文哭着说:“阿燃,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医生说最近应该有症状的……” 顾燃也很难过:“对不起,我没注意。”
徐佑文既生气又难过,顾燃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阿燃,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 顾燃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背:“傻瓜,我也不舍得离开你。”
第二天,详细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他们两个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一张张X光片被放在发光板上,医生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名词,他用手指了指片子上的阴影处。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癌细胞扩散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皱起眉头,“扩散的挺严重的。”
徐佑文焦急的问:“严重吗?”
医生道:“之前有痛的地方就该来的,现在有点晚。”
“有点晚是什么意思!”
徐佑文有些急了。 医生道:“这么说吧!骨癌前期的一些症状很难被发现的,身上一点点的酸痛,可能患者并不会注意,但如果出现强烈的病痛,那说明骨癌已经……” 徐佑文:“已经什么?”
医生皱皱眉,认真的回答:“已经到了末期了。”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记闷棍将他打得头脑发昏。 “怎么可能!”
徐佑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他痛苦的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顾燃走到徐佑文面前拉着他的肩膀想要稳住他的情绪:“只是末期,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的。”
徐佑文一把抱住了眼前的顾燃痛苦道:“阿燃,我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