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盯着封镜画的徐三娘看了一刻钟,她很确定这幅不能称之为画作的东西画的一定不是人!哪有人长成这副样子的!桃桃探头过来,红袖也在琢磨着这构图到底是怎么回事。“兴许这是面纱?”
红袖不确定地指着应该是脑袋的前面,非常狂放的几笔画。“面纱?”
嬴金陵又看了看。好吧,确实可以这样理解。并不是这人的脸飞出去几张面皮。桃桃摇头:“这画能看得出来长什么样就有鬼了。”
嬴金陵很明白封镜已经尽力了,但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浪费别人的期待?她满怀希望打开来,想目睹岭南一霸的风采,结果给她看鬼画符,这比她以前的画技还要销魂。嬴金陵放弃研究这人长什么样了。徐三娘……不过封镜这幅勉强都不能称为画的东西,倒是让她知道了徐三娘佩剑的特点,要是她见到应该能认出来。“母后!母后!”
又来!嬴金陵让红袖出去打发掉太子,红袖刚转身,太子就在其他宫人的“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的急喊声中直接踏进来内殿,但下一瞬,就让什么东西给逼退了出去。“不守规矩的下一次不准进椒房殿。”
太子也是一时心急,被暗器逼退了之后就老实回去外殿等着。他不懂,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他就算进了寝殿又能怎么样?儿子进母后寝殿还能引起闲话不成?红袖和小邦子到外面招呼太子,桃桃给嬴金陵挽起发髻,简单弄了下头发。“娘娘,昨日您在骠骑馆摘的西府海棠,要戴上吗?”
桃桃问。“戴吧。”
桃桃给嬴金陵簪花,心想戴上西府海棠的主子真美,比那些俗气的珠钗好看多了!“母后!”
太子又在外面嚷嚷,桃桃无语:“太子殿下现在是真的把娘娘您当娘了。”
“总比把本宫当敌人好。”
就是有点烦。嬴金陵一出来,太子就迫不及待控诉:“母后,儿子快被那什么郡主烦死了,您得让儿子在这里躲一躲。”
“你怎么不去九霄宫躲?”
别人烦你,你就来烦我?太子呵呵:“父皇已经不爱儿子了,他居然答应金天国的可汗让那什么郡主缠着儿子,简直不可理喻!”
嬴金陵:“太子要是闲着就到外面的庭院摆弄花草,本宫很忙的。”
说到摆弄花草,太子才注意到嬴金陵头上居然戴着西府海棠,可这椒房殿里不都是北域海棠吗?整座皇城里,好像就只有蓬莱苑的骠骑馆有西府海棠,他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来着。“只要能摆脱那烦人精郡主,当花匠就当花匠吧。”
“你可别把他们都弄死了。”
太子起身,又坐下来,“母后送的耳鼠,儿子昨晚已经吃了,特别难吃。”
“难吃了是难吃了点,对你有好处。”
“母后也吃过吗?”
“没有。”
嬴金陵心说上辈子吃过应该不算数了吧?太子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母后自己都舍不得吃,却给了儿子。”
呃……嬴金陵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伟大,不过是觉得自己就算中了什么奇毒,也能搞定而已。太子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母后对儿子实在是太好了,儿子惭愧,从前总是对母后您爱答不理的,都是受了小人唆使!”
“……”嬴金陵:“太子能分清是非黑白是好事。”
“母后请放心,有些事儿子是不会告诉父皇的。”
太子下定了决心似的,抱拳道,“不过还请母后回头是岸,毕竟被父皇或者其他人发现的话就好了。”
他决定要将便宜母后私会奸夫的事保密起来。什么事?什么回头是岸?她做什么了?嬴金陵完全不懂太子在说什么。“太子……”“母后不必多说,从今往后,东宫和椒房殿就是一条心的!”
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太子这么说,椒房殿相当于又多了几分安全,是好事。果然当初没白救这小子。太子转身,气昂昂到外面当花匠去了。小邦子担心太子把花花草草都弄死了,忙跟过去。太子天天往椒房殿跑的事,慕延征知道了,除了宫人来报以外,金天国的朝舞郡主也来他这里抱怨。他为了拉拢金天国,各种事都忍了下来。但是那可汗好像不怎么领情的样子。这让他很头痛。皇姐,心也不是向着大周,完全起不到作用。建儿他为什么和嬴金陵那么熟。她应该不会害建儿吧?“天子陛下,您有听我说话吗?”
朝舞郡主气鼓鼓。慕延征朝朝舞郡主笑道:“朕听着,郡主请见谅,建儿还小,不懂得这些,其实我大周也有很多好男儿,郡主眼光可以放宽一些。”
建儿不喜欢,他是不会勉强的。朝舞郡主鼻子里不满地哼了哼:“那些人,本郡主都看不上眼。”
慕延征心里点头,确实,那些人怎么能和他的建儿相提并论呢?不过为了建儿能脱身,慕延征还是推举道:“宋家公子云锦,朕看就很不错,他是车骑将军的儿子。”
他记得这个宋云锦之前是喜欢他的皇后来着。“天子陛下说的人,本郡主完全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那就是透明人。慕延征:“明天,朕让他陪郡主游览金陵城,郡主自然就有印象了。”
“也好,本郡主一个人逛街太闷了。”
打发掉了朝舞郡主,慕延征打算久违地去一趟椒房殿,顺便看看嬴金陵最近在搞什么鬼!他出了九霄宫,温淑妃的轿子正好来到。“陛下!”
温淑妃慌忙喊住九霄宫的轿辇,她现在肚子已经很显怀了,走几步都累得慌,出门都要坐轿辇。不想这个时候应付温淑妃的慕延征打发福来海过去。“淑妃娘娘,陛下正要到椒房殿去。”
什么?温淑妃气极,陛下这么久不来看她,居然又去椒房殿,现在是她怀了又不是嬴金陵怀了!之前陛下明明天天都到她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