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国皇宫,正殿之中,北辽君王耶律威端坐龙椅之上,面色不虞地看着下方空缺的位置,那里本该是耶律齐的位置,然而他今日又没有来上朝。耶律威面沉如水:“太子今日又没有来?”
臣子们一时静若寒蝉,谁都看出来耶律威此时已经十分生气了,这时候凑上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人群中的萧德禄也是紧锁眉头。见到没人说话,耶律威越发愤怒:“安福,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才遵命。”
安福离开正殿,匆匆往太子寝殿赶去。安平见到安福过来,忙上前行礼:“福公公,您怎么来了?”
安福面上神色不变:“杂家是奉命来请太子的,太子殿下呢?”
安平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安福则冷哼一声,目光颇为同情地看了安平一眼,这个蠢货大祸临头了都不知晓,“福公公,太子殿下许是身体不适,现在还没有起来呢……”“身体不适?安平啊,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有些规矩,难不成都给忘记了?”
安平不明所以,安福却厉声呵斥道:“身为奴才,竟然不喊殿下起身,以至于错过早朝,你可知罪?”
安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福公公,并非奴才不喊殿下,实在是殿下昨日与胭脂姑娘一夜未眠,奴才喊不起来啊。”
安福可没有理睬安平,他给了对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离去了,陛下还等着回禀呢,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看着安福离去,安平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眼皮直跳,心中不安极了,他硬着头皮,也不管是不是得罪耶律齐了,用力敲响了殿门。“殿下,太子殿下……”安平这边如何喊耶律齐起来暂且不提,安福迅速回到了正殿,在耶律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耶律威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待到安福说完,耶律威已经气得将手中的茶盏扔了下去。茶盏破碎一地,整个大殿之中没有人敢作声。“荒唐!真是荒唐至极!”
耶律威怒发冲冠道:“安福传朕旨意,将耶律齐带去佛堂禁闭反省。”
耶律威一声令下,安福当即就带了侍卫一同到了太子寝殿,此事耶律齐才刚刚起身,眼底还带着倦色,见到安福进来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福公公怎么来了?”
安福见状心中暗嗤一声,大祸临头太子竟然还不自知。“太子殿下,陛下口谕,即日起,请您到佛堂禁闭反省,不得传召,不许出来。”
耶律齐闻言震惊道:“这是为何?本宫要见父皇。”
安福上前一步道:“殿下,这就是皇上的意思,您还是快收拾收拾,去佛堂潜心思过吧。”
“我不信,父皇怎么会如此对我?”
安福没有再理睬他,冲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就上前将耶律齐困住了。“太子殿下,得罪了。”
耶律齐被押走了,在他的身后,胭脂战战兢兢地看着安福一行人。安福睥睨了她一眼:“胭脂姑娘,陛下说了,从现在开始,您不得出藏美阁半步。”
胭脂吓得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地被带回了藏美阁。后宫之中,柳如玉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宫女桂香脚步匆匆,满脸喜色地朝着内殿走来。“娘娘……”柳如玉放下手中的书问道:“让你探听的消息探听到了?”
桂香连连点头道:“奴婢已经打听到了。”
桂香说着上前一步,凑到柳如玉身边耳语道:“奴婢听说,昨天夜里,太子殿下和胭脂美人厮混,导致今日没有上朝,陛下十分生气,下旨让太子殿下去佛堂反省。”
“哦?那么胭脂呢?”
“胭脂姑娘被押回了藏美阁。”
桂香说得高兴,丝毫没有察觉到柳如玉眼底的冷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耶律齐没有死?柳如玉心中奇怪无比,耶律泽分明说过,下的那种药物沾染之后,不死不休,但是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柳如玉有些失望,她想了想,吩咐桂香在殿中候着,自己又一次去了玉宁宫。朝中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到了耶律泽的耳朵里,柳如玉到的时候,就见到耶律泽同样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十分不满。“阿泽。”
“如玉,你来了。”
耶律泽皱了皱眉:“今日之事,你可曾听说?”
“本宫正是为此事而来,阿泽,你先前不是说只要胭脂服下那药物,定然会让耶律齐精竭人亡吗?为何耶律齐并未有所损伤?难不成是药物出了问题?”
“药物绝无问题,只怕是胭脂阳奉阴违,对你有了疑心。”
“可我明明看到她将那燕窝羹全数喝下。”
“眼睛见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更何况,若是胭脂当真早有戒心,在你离开之后,定会想办法将羹汤呕吐掉,仔细想来,这应该是耶律齐没有死去的原因。”
柳如玉闻言脸色变了又变,眼底恼恨无比。“既然如此,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胭脂除去以免后患。”
柳如玉语气冰冷狠厉。“如玉,你有何想法?”
“后宫之中本就不算平静,意外死个把人也不算什么。”
柳如玉提议道。耶律泽闻言却摇了摇头:“直接动手,只怕不妥,如今太子后宫之中就只剩下你和胭脂二人,若是她无端暴毙,定会惹来怀疑,此举得不偿失。”
柳如玉见到自己的提议被否决,心中有些不喜:“那你说该当如何?”
耶律泽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此事或许可以借刀杀人。”
“借刀?后宫之中也没人可以做我的刀吧?”
耶律泽略显苍白的面孔上勾起诡异的笑容来:“如玉,你莫不是忘了?现在除了你我,可是有人对胭脂更加痛恨呢?”
柳如玉很快想明白过来,她惊喜一笑道:“此话有理,既然陛下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想必对胭脂这样一个引诱太子堕落的女子深恶痛绝吧?”
见到柳如玉迅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耶律泽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你我贸然动手总归不同,但若是有陛下的旨意呢?”
耶律泽说完,与柳如玉相视一笑,眼中透着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