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驻军军营中,耶律荣听闻晋国那边派遣了使者过来,一时还有些惊讶。“晋国来使?可曾说有什么事?”
“对方说要面见将军。”
耶律荣想了想,道:“让他们进来吧,对了,顺便请萧军师过来。”
“诺。”
传令兵退出去,不多时,军师肖羽凡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将军,属下听闻晋国派遣了使者过来?”
耶律荣道:“没错,你觉得晋国派人过来所为何事?”
肖羽凡沉吟片刻道:“将军,属下以为对方恐怕是来者不善,将军不得不防啊!”
“应该不会吧?”
耶律荣素来耿直,在他看来,两国才刚刚联姻,关系应该不错,晋国特意派遣使者过来,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相商。肖羽凡见状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提醒道:“如此,将军小心些就是。”
耶律荣点了点头,吩咐外面的人将使者带了进来。晋国派来的使者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看着像是儒雅的书生,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书卷味十足,与他同行的仅仅只有两名晋国士兵,而且表情很是气愤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穿着普通村民衣服的人跟在他们身边。这奇特的组合让耶律荣心中好奇。“诸位这是……”“耶律将军,在下姓王,是军中的文书,此次受我们曹将军的吩咐来寻将军,是有要事要请将军解惑。”
“原来是王信使,失敬了。”
耶律荣还没有开口,肖羽凡抢先说道:“不知王使者前来有何事?”
王信使将书信拿出来,恭敬地交给了耶律荣,“将军,这是曹将军亲笔书信,一切等看完了信件再说。”
耶律荣满脸疑惑地接过书信,结果越看脸上的怒气就越盛:“岂有此理!这信中所说都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这位虎子就是村民代表,而且我们手中还有证据。”
王信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虎子,然后拿出辽军的腰佩,情绪颇为愤慨道:“这件事还烦请耶律将军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将凶手交出来就成。”
耶律荣接过腰佩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们北辽士兵所有,不禁怒火中烧,他素来治军严谨,绝对不允许扰民事件的发生,更别说如此恶劣的行径了。“几位放心,若此事当真,本将军绝不轻饶,这样吧,几位稍待片刻,我这就去调查此事。”
耶律荣怒气冲冲地出了帐篷,肖羽凡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将军,将军稍等。”
肖羽凡喊住了耶律荣。“军师,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待本将军先把那几个混账东西找出来。”
说完之后,耶律荣加快脚步,将众多副将集中起来,让他们迅速调查军中可曾有人离开过。肖羽凡见到无法劝阻,干脆放任耶律荣先调查一番,至于这结果么……他微不可及地勾了勾唇角,看起来,宫里那位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了。耶律荣他们刚刚一走,虎子就憋不住开口询问道:“王大人,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真的会交出凶手吗?”
王信使道:“素闻耶律将军为人正派,治军极严,应该会交人吧!”
“但愿如此。”
虎子脸上掩不住忧色。与此同时,耶律荣开始在军中仔细排查。一番调查之后,各营地副将纷纷来报,“将军,这两日并未有人离开军营。”
耶律荣一愣,“没有人离开过?”
“是,将军,最近军中都在封闭训练,没有一人离开。”
听副将又强调了一次,耶律荣倒是糊涂了,晋国来使说的也不像是假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羽凡乘机开口道:“将军,我看此事根本就是晋国想要挑起事端,恐怕他们口中的所谓恶事是贼喊捉贼吧?”
耶律荣蹙起眉头:“军师,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他们给骗了?”
肖羽凡道:“将军,晋国人本就狡猾,依属下看,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恐怕就是想要挑衅我北辽。”
“岂有此理,军师,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不予理睬为好,我们一定要态度强硬一些,否则有损我北辽威严。”
耶律荣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耶律荣带着肖羽凡回到营帐之中,见到他面色沉郁,王信使一行人心中直犯嘀咕,这到底是找到还是没有找到?王信使开口询问道:“耶律将军,情况如何?凶手找到了吗?”
耶律荣沉声道:“王信使,本将军已经仔细调查过,近来我军中没有一人出去,如何犯境扰民?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查清楚再说吧!”
“什么?你是不是要包庇凶手,不愿交人?什么狗屁将军,难怪会有那样禽兽不如的手下。”
虎子心头怒火中烧,本以为耶律荣就如传闻一样御下有方,结果倒好,他根本就不认账了。“放肆!尔等再口出狂言,休要怪我们翻脸!”
肖羽凡厉声呵斥。“呸!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如今我们不过是来讨要一个公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翻脸?一群禽兽!”
虎子还想继续叱骂,却被王信使扯了一下,“虎子,住口,不要胡说!”
他在军中多年,十分了解北辽人的习性,知道他们一向蛮横,若是真的把他们惹恼了,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耶律荣此时也气愤不已:“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将他们赶出去!随意闯入军营,诬陷我北辽士兵,若不是看在曹将军的面上,本将军定然会对你们军法处置!”
王信使也沉了脸色,“既如此,我等就告辞了,不过耶律将军,这件事绝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