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辰张了张口,还想拒绝,但在触及到李承玺期望的目光时,只好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枚象征着掌门人的扳指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
“从此以后,可要将逍遥宫看好。南宫毅是个不错的皇帝,他日他登基后,你定要好好辅佐与他,造福黎民百姓!”
李承玺勾起嘴角。“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好好守着逍遥宫,也会尽心辅佐靖王殿下!”
风辰拿着翡翠扳指,目光坚定道。李承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燕如霜听到李承玺的话,心中感动不已,万万没有想到李承玺会将掌门之位传给风辰,还让风辰继续辅佐南宫毅。又听到李承玺道:“今日之后我便会离开逍遥宫,从此以后,你们便只需听命于新掌门,尔等可明白?”
“弟子明白!”
逍遥宫一众弟子立即跪在地上。“都退下吧!”
李承玺再次扫视了一眼逍遥宫的众位弟子,这逍遥宫乃是当初自己一手创立,现在说放下就放下,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舍。众人起身,纷纷离开,燕如霜和风辰亦是起身行礼准备告退,谁知李承玺却突然说道:“如霜留下。”
已经转身的燕如霜愣了愣,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承玺,见他望着自己,忙停下脚步。风辰闻言也是顿住了脚步,不解地看了一眼李承玺,心中猜测他找燕如霜是为了何事。心中虽然好奇,但也不能留在这儿,风辰只好退出大殿。燕如霜走到李承玺的面前问:“师父,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为师明日便要离开逍遥宫,临走前有一事要告诉你。”
李承玺的神色变得凝重燕如霜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师父为何单独告诉自己,难不成这事是和自己有关?李承玺拿起身旁的一个包裹摆在案几上打开,里面是一件婴儿棉袄。看着这小小的棉袄,李承玺的思绪便拉回到了当年,那所有尘封的往事,好像再次被揭开。“如霜,其实你的父母尚还健在。”
望着棉袄许久,李承玺才说出了这话来。燕如霜心中一颤,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师父,你说什么?你说我的爹娘还在世上?那他们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错,你爹娘都还在,你的爹娘就是慕容将军和其夫人。”
李承玺的眸色暗了暗,沉声道。“什么!我的爹娘是义父义母!”
燕如霜十分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玺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件棉袄,神色更是严肃:“这件事还要从当年说起。”
“师父本是前朝太子,当年南宫家谋朝篡位,夺取了我朝江山,杀害了我的父皇母后,慕容鸿作为主帅,当日领兵攻入皇宫,双手沾满了我国将士的鲜血。我心中愤恨,在那年元宵夜潜入慕容府,想要杀了慕容鸿报仇。”
李承玺回忆着当年之事,面上露出激愤的神情。而燕如霜则是震惊不已,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哪儿听着。回忆像是潮水般涌来,李承玺又道:“那日正好是你满周岁,府上办宴。夜里,我趴在屋顶听到你爹和你娘说起当日的宫变,你爹说他钦佩我父皇的气节,偷偷放了我父皇。你爹虽然放了我父皇,但我父皇却因为国破家亡,不愿苟活,最后选择了自杀!原本我是想要杀了你爹的,但因为听到你爹娘的这番谈话所以我没有杀他。但想到你爹领兵宫变,我心中仍有不甘,便将在街头看花灯的你抱走,想要报复你爹你娘!”
听到李承熙说到这里,燕如霜已是花容失色,眼眸中浮现出痛苦和不可置信的神情。将燕如霜的神情尽收眼底,李承玺心中也泛起了愧疚感,他又继续说道:“把你抱走后,我便将你养在身边。我教你武功,将你培养成杀手,为的就是让你帮为师报仇复国!”
不知何时,燕如霜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痛苦地看着李承熙,颤声问:“师父,您说的是真的吗?”
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将自己养大,教自己武功的师父,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复国报仇。师父如同父亲,在燕如霜心中,一直将李承玺视同为父亲,可是李承玺今日却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如霜,时隔多年,为师不愿骗你。”
李承玺心中也不好受,满心的愧疚,但口中却是未说任何抱歉的话。燕如霜那对美丽动人的眼眸此时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怔怔地站在那儿。自己信赖无比的师父,竟然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报仇复国,单单是想到这一点,燕如霜便觉得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剜自己的心,痛得她几乎要倒下。她赶紧伸手扶住茶几,瞪着李承玺道:“不,我不信,您一定是骗我的!”
李承玺暗暗叹息一声,伸出手想要去扶她,手又悬在了半空中,最后也只是说道:“如霜,一切都是为师的错,即使你厌恶为师,为师也无话可说。”
李承玺在复国之路上的确是心狠手辣,愿意为此不择手段,可他也并非是全然没有良心,每次面对燕如霜天真烂漫的笑脸,听到她甜甜叫着师父,他的心中就会充满愧疚。尤其是经历那么多事后,李承玺更是懊悔不已,让燕如霜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燕如霜本是慕容府的大小姐,金枝玉叶、衣食无忧,应当是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但却被自己带走,远离父母,成了一名杀手。“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如霜终于信了李承玺的话,她神情哀伤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那么可怕。李承玺低垂下头,只能无奈道:“一切都是为师的错。”
此时他心中何尝不是懊悔不已,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她能原谅他。燕如霜心中不愿相信李承玺的话,但也知,李承熙根本无需编织这些谎言。心疼得厉害,燕如霜再也无法面对他,转身哭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