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出,全国各处州县都严阵以待,但是却没有再出现怪物伤人。按理说这是好事,可是南宫毅却更加担心,不知那巫师有何意图,又派人继续查探。过了些日子,边疆来信,南宫毅将风辰叫到御书房,把慕容铮的密信递给他道:“边疆也一样平安无事,但是朕总觉得不安心。”
风辰宽慰道:“或许已经出了晋国回到北辽也说不定。”
南宫毅沉默不语,他不认为那些人会就此罢手。那么辛苦混进来,岂会如此轻易就离去?他们必定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实施,只是因为露了行踪,才不得不暂时躲藏起来。其实风辰心中的担忧更甚,逍遥派各堂口陆续传来消息,都没有师父李承熙的下落。风辰猜测,只怕师父带着云贵妃去了海外游历,因为他临走的时候说过,要带云贵妃云游四海,去过过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没个一年半载他也不会回来。如今一直没有那两个巫师的消息,只怕隐匿在某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修习巫术。凭郭参将的描述,他可以推断出那两人当中其中一人的巫术要高明很多,而另一人怕是只刚入门不久,功力也不算深厚。若是他们就此修炼,只怕大成之后又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北辽皇宫内,耶律德已经接连数日被拦在太子寝宫外。宫中之事都由朝臣经手,根本就见不着正主儿,耶律德怀疑耶律泽根本就不在宫中,只怕是背着他又谋划着什么阴谋。“放本王进去,既然太子殿下病重需要调养,本王理应去看望,一直拦着不让进去说得通吗?”
耶律德咆哮着,几乎要将太子寝殿的房盖掀开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非得进去不可。他是有备而来,不单单是他还有一些老臣也被他一并请来,总要看看里面的虚实。老臣们也同样是有眼色的,纷纷跪下求道:“臣等担心太子安危,请太子殿下一见。”
耶律德又道:“太子殿下,这些老臣对我大辽都是忠心耿耿,你总不好逆了他们的好意吧?”
突然寝殿的门开了,一个小内监出来说道:“王爷,太子殿下需要休息,太多人进去不妥,只能请您一人进去。”
听到耶律泽终于答应让他进去了,耶律德暗暗欢喜,刚想走进去,却又有些担心。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可身后老臣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料想耶律泽也不敢当众杀了自己,耶律德一咬牙迈入殿中。太子寝殿内烟雾缭绕,满室都是浓重的药味,让人闻之难受。耶律德赶紧掩了口鼻,唯恐自己吸入了什么有害的东西,跟着小内监一路走了进去。内间的门被打开了,卧榻的幕帘掀起,耶律泽披散着头发倚靠在床边,声音沙哑道:“皇叔来了。”
尽管耶律德十分不情愿,却还是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耶律泽咳了两声,又道:“咳咳,皇叔不用多礼……”耶律德直起身仔细看过去,只见耶律泽面无血色,皮肤灰白,双眸微微低垂着,让人看不真切面目。为了确认,耶律德假装关心,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还得保重身体,毕竟我辽国的未来还系你身上。”
耶律泽虚弱道:“皇叔教训得是,不过小病拖沓了,就变得严重了,太医叮嘱要多多休养。”
耶律德追问:“太医可有断症?”
“太医说是自小体弱,受不得累,只怕以后也是如此病体了,若真这样,朝堂之上还要皇叔多多操劳了。”
听到此话,耶律德心中大喜,都说病入膏肓的人才会托付重任,眼看着耶律泽的样子怕是好不了了,已经缠绵病榻月余,只怕今后也不会久坐朝堂之上。耶律德掩不住得意道:“太子请放心,朝堂之上自有人去操劳。既然太子需静养,本王也不便在此叨扰了,让太医好好为太子调养吧!”
“多谢皇叔。”
耶律泽扬了扬手,又开始咳了。耶律德从太子寝殿出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一些老臣窥究他到底见没见到太子,耶律德毫不掩饰太子病重,让这些老臣起了心思。既然太子病重,那以后辽国很有可能会到耶律德的手里,眼下似乎要分清楚自己该投向哪一路了。耶律德见着心思活络的朝臣,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剪除太子的羽翼,拿下辽国的大权。耶律德完全忘记了,耶律泽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纵使他身患重病,只怕也会死死抓紧权势,不让他有反抗之机,更何况那寝宫里躺着的根本不是太子殿下。待耶律德走出很远了,翠姑才从床榻上坐直了身体。翠姑露出森然的冷笑,在一旁伺候的内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太子寝殿内都是太子心腹,耶律泽临走时已有交代,所以翠姑刚刚才假扮太子蒙骗了耶律德。耶律泽离宫太久了,如果一直抱病不见人,难免引人怀疑,所以,她就使了点手法,让这帮大臣们安心。掀起紧挨着墙壁的帷帐,轻轻推了一下,墙壁上露出一个洞,她一闪身走了进去,又将墙壁复原。回到玉宁宫的枯井下,翠姑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眸色变得阴寒。这张脸已经染满了风霜,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都写在了这张脸上。如今,她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她相信,很快她那个有本事的徒弟就能为她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