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被拖了出去,躺在病床上的陈非烟吃力地抬起身子,伸出手:“皇上……”南宫毅忙回身握住她的手,满脸疼惜地说道:“爱妃,你别着急,宫中这帮蠢货治不好你的病,朕已经让人去宫外寻找名医,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除了大祭司,容烨是宫中最好的太医,若是连他都无法治好贤妃的病,其他人就更别指望了,只能看看宫外是否能找到名医。陈非烟的眼圈红了:“皇上,臣妾这个病是难以治好了,您还是别费心了。”
听她这么说,南宫毅更是难过,安慰了她一番,又叫来太医帮她开了药。陈非烟服了药之后沉沉睡去,南宫毅站在她床头眉头紧锁。好容易把她找了回来,她却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听容烨的意思,连华佗在世都难以帮她治愈,只怕他就算把天下所有的名医都找来,也未必能治好她。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耶律泽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毅,低声道:“皇上切莫着急,贤妃娘娘此病虽然难治,却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南宫毅猛然扭头,激动说道:“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快说!”
耶律泽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突然跪下以首扣地,才语声惶恐地说道:“启禀皇上,此方过于离奇,奴婢说出来恐皇上怪罪!”
南宫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耶律泽这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先父在世时曾在山上拾取到一本医书,上面写了有一个方子可以治疗娘娘此种心虚症,不过需要一样药引。”
“什么药引?”
耶律泽又迟疑了一下,道:“就是……龙胎。”
“龙胎?”
南宫毅面色微变,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要朕的骨血?”
耶律泽吓得又俯下身子,颤声道:“奴婢不敢,是那医书上有此记载,以帝后之胎儿的血肉提炼成丹药,再配以养心汤给娘娘服下,必能治愈!”
南宫毅的心一沉,那不是他跟皇后的骨血?而曾经的皇后正是慕容雪。耶律泽趴在地上,虽然看不到南宫毅的脸色,却能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突然变冷,一股萧杀之气笼罩在自己的身上。不用说,定是自己的话让南宫毅起了怒意。毕竟这龙胎乃皇家血脉,一旦哪位妃子怀上了,就是皇家的大喜事,更何况是皇帝和皇后的子嗣,就更金贵了,岂能作为药引,生生把它弄出来?然而,南宫毅却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沉声说道:“好,只要这医书记载属实,别说是要朕与皇后的龙胎,哪怕是要皇后的心,朕也要亲手挖出来。”
耶律泽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冷月如霜,给清冷的宫殿里洒下昏黄的光。冷宫之中,斑驳的墙壁上寥寥点着几盏宫灯,慕容雪被绑在殿中的圆木柱子上已经整整一天了。南宫毅知道她会武功,一般的绳索根本绑不住她,就让宫人用坚固的牛筋绳绑她,还加派了十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他却不知,慕容雪内伤未愈,只要用内力就会心口剧痛吐血,即便是一般的绳索,她也无法挣脱。一整日滴米未进,慕容雪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昏眼花,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陈非烟无端晕倒,如今不知情形如何,看南宫毅当时的神情,只怕不会轻饶她。身受再多惩处她都不怕,只是被心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误解,她只觉得冤屈。残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借着昏暗的烛光,南宫毅看见绑在柱子上的女子憔悴而狼狈的面容,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之色,脚步顿住了。只是不过片刻,他的眸光就沉了下来,走到慕容雪面前。听到动静,慕容雪抬起头来,看到南宫毅满目冰寒,不觉心底一沉。看样子陈非烟病情不轻,南宫毅又来找她算账了。她刚想开口,南宫毅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容雪骇然睁大眼睛,惊惧地瞪视着面前的男子:“南宫毅,你要做什么?南宫毅冷笑一声,嘲讽道:“慕容雪,你以为自己还是皇后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废后罢了。”
慕容雪倔强地看他,咬牙切齿道:“南宫毅,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南宫毅冷笑道:“你以为朕想吗?不过是因为贤妃的病需要龙胎做药引,朕才会来找你!”
“你说什么?龙胎?”
慕容雪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没错,只要你怀了孩子,贤妃就有救了!不然,朕怎会来找你这个毒妇?谁让贤妃的病,还需要龙胎救命呢?”
语毕,他贴身而上。慕容雪无法挣扎,想要开口大骂,却被南宫毅点住了哑穴,只能羞耻而痛苦地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