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里面,唯有秦宵跟敖锦没仇,只是他坏事做了太多,光凭烟馆这项就够论罪。
他一开始想拿钱买命,提出了不菲的数额。
敖锦只是看着他,平静地问:“我杀了你,一样能拿到秦家的钱,为什么要给你留一条命呢?”
“往日你对别人的时候,也都是赶尽杀绝吧。”
秦宵终于认命。
他不再说话,也不肯认罪,但人证物证俱在,他肯不肯说都没太大关系。
反正是要死的人。
秦家几乎被敖锦搬空了,那些与烟馆有干系,明知故犯的人,皆以同罪论处。
剩下的人,都花钱遣散了。
秦家产业查封,现成的银元都拿去购买粮食,留着赈济望京的灾民。
这足够让他们在新一批粮食收成之前。
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敖锦前些日子就在忙这件事,她跟团子在郊外改良土壤,又用稀释后的灵泉为雨,保证今年的庄稼有个好收成。
有些家里条件过于贫困,连种子都买不起的贫苦人家。
敖锦就让士兵们挨个登门统计。
由霍家组织,统一外借种子给他们,不需要利息,也不需要押金。
但是拿了种子的人。
需要在收成时,按照借出去的数目,将粮食还回来。
这样一来。
既能保证他们不把种子吃掉,还能在秋季储存一批军粮在粮仓中。
战火已经在南方点燃,很难说何时会烧到望京。
必须在那之前准备妥善。
秦家商铺被敖锦揽在手里,如果原本的掌柜愿意继续做生意,可以以租赁的方式将铺子盘下来。
霍公馆只收租金,盈亏由商家自负。
除了赌馆。
与那间半路夭折的烟馆。
动辄倾家荡产的玩意,还是查封了好,免得危害百姓。
望京中一时间涌起不少传闻。
尤其是当程家被查封那日,贩烟是重罪,即使跟大帅沾亲带故,也不能得到宽恕。
程善堂签了和离书,又花了大半身家买命。
从大牢里走出去的时候,早不复之前年富力强的模样,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被程夫人跟程沁接回家中。
说是家,其实已经不是程府了。
他们的宅院被贴了封条。
只能被迫搬家,挤在贫民区的一处院子里,与原先的生活那是天差地别。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总会受到惩罚。
程善堂被警告过,他不敢去找周香莹的麻烦,也不敢再指望跟霍公馆攀亲。
如霍允庭这种阎王似的人物。
现在就是请他登门,他可能也不敢去,谁知道会不会再遭一场罪呢?
程沁之前还想嫁给秦宵。
现在连寻常贩夫走卒,可能也不敢娶她。
原因无他。
烟馆的事在望京城中人尽皆知,大家无不是拍手称快,庆幸霍大帅除了这个祸害。
在这种情况下。
谁还想跟这种丧良心的家人来往呢?
程家人出门买个菜,都得被唾沫淹死,时而久之,连程夫人也开始埋怨程善堂鬼迷心窍,上了秦宵的贼船。
也嘲笑他痴心妄想,女儿嫁给霍允庭又怎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程黎胳膊肘向外拐,心里哪有他这个爹。
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