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并非由狐王颁发，而是大家约定俗成的那种。
就是每当夜过子时以后，不要随便在狐狸洞里闲逛。
“为什么？”
钰黎显然不知道这些，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很想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可这也属于敖锦不想说的事，所以当然问不出结果。
小孩子都有点儿叛逆。
特别是当他们，知道有一件不能做的事，却又不知道详情时。
钰黎躺在床上装睡，在心底默默数着时间。
子时刚到。
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去，慢腾腾地往窗边看，并没听到外面有什么特殊声响。
于是他悄悄跑出房间。
外面安静极了，只有夜明珠发出淡淡光辉，既不可怕，也不神秘。
狐王住在狐狸洞最中间的位置。
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平台。
钰黎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平台旁边，远远见到平台上，有个跪着的身影。
他感觉那身影很熟悉，就好像刚刚见过一样。
可是为什么会跪着呢？
“可能是为了哄我娘亲。”敖锦从后面捂着嘴，瞬间把狼崽带回房里，“我让你别再追问的意思，难道是让你自己出去找答案吗？”
“师尊也没说不行。”
钰黎不怕她，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师祖哄师祖母，就得在外面跪着啊？”
“以后师尊生气了，也需要我跪着吗？”
“能不能让我少跪一会儿，那个石板好硬的，跪久了膝盖会疼。”
敖锦捏着狼崽的嘴。
哭笑不得的说：“你不用跪我。”
“拜师的时候都没让你跪，以后也不用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明白吗？”
“那种？”
“……就是夫妻，我父亲哄我母亲，是因为他们有夫妻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
敖锦也不是很懂，但是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撞见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
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
可这样的求饶方式，应当是很有用的，否则她父亲不会总用这招。
夫妻。
钰黎眨着眼睛，他不懂什么是夫妻，于是又想问个明白。
“夫妻。”敖锦有些伤脑筋，又不想承认自己不懂，“就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还能共同养育幼崽的关系吧。”
“那我也能跟阿锦做夫妻吗？”
结果当然是挨了一巴掌。
钰黎揉着屁股，不知道师尊干嘛要打自己，虽然他不想养育幼崽。
但他想跟师尊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那不一样的。”敖锦揉揉他的脑袋，“总之……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了。”
“哦……”
钰黎尾巴露在外面，白色毛发非常顺滑，软软地放在敖锦小腿上。
他睡觉总是会变作狼形，像是知道自己这样更招敖锦喜欢。
团子：“人不大，鬼点子挺多。”
敖锦：“幼崽难免会黏人一些，可能长大就会好了，到时候巴不得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团子：“真的吗？”
它持保留态度。
敖锦轻轻拍着小狼的身体，确认钰黎这次是真的睡熟了，不会再跑出去到处乱窜。
不过她好像忘记交代狼崽，让他不要把师祖的事到处乱说。
毕竟身为天帝。
她父亲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