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要什么口味？”
圆脸掌柜语气未变，仍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要么您先尝尝，咱们这儿每个口味都很好吃。”
“不用试了，每样两块。”
钰黎掏出他的卖身银子，完全不想回去之后，他要用多久时间还债。
反正真论起来，那是占便宜的事。
他巴不得欠敖锦更多。
“您二位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天作之合。”
掌柜依旧是那么会做生意，“我额外送你们两块，祝愿两位客官同心白首。”
钰黎唇角止不住扬起，连眼睛都笑弯了，哪怕他清楚自己跟敖锦不会白头。
但他喜欢听到这样的祝福，也喜欢听人夸他们般配。
小荷包没在身上。
好在如今以他的能力，也不再需要额外的储物空间，只需要动一动心念即可。
买好的月饼有油纸包着，掌柜另外送的两块被敖锦拿着。
两人走出点心铺子。
敖锦将月饼分给钰黎，她也想尝尝当年的月饼，该是什么滋味。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嗯……”她略加思索，“我们来赌月饼的口味，输的人今晚要背着赢的人，绕城走一圈怎么样？”
“那我猜豆沙好了。”
钰黎怎么能拒绝敖锦的提议，就算没有赌注，他也愿意一直背着师尊。
只是在不作弊的情况下，能不能顺利输掉就是两回事了。
“我猜蛋黄。”敖锦说罢，拿起月饼浅尝一口，露出里面细密的豆沙，“这个不算，我再咬一口。”
她盯着钰黎手上的月饼，直到他送到自己嘴边。
然后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嗯。
很好，还是豆沙。
“你蹲下！”敖锦肩膀撞上钰黎胸膛，没明白她运气为何突然变差，光明正大的宣布，“我准备耍赖了。”
“好。”
她这幅样子格外可爱。
钰黎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她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满足。
只想与她多亲近一些，整日黏在一处也不过分。
“张嘴。”
敖锦趴在他宽厚的背上，不介意表现出依恋与缱绻，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知道。
豆沙月饼很甜，她很喜欢。
小小的咬了一口。
再拿到钰黎唇边，跟他分吃着同一块。
“是很甜。”有些话即使没有说出来，钰黎也能感同身受，他懂得敖锦是在弥补遗憾，“好像比从前那块更好吃。”
没吃到的月饼，没说出口的喜欢，以及那些没能一起做的事。
慢慢的，他们终于有机会实现。
哪怕付出了很多代价。
大街上熙来攘往，人潮拥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人声鼎沸，喧闹的混杂在一起。
“我从前想过。”
钰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敖锦听清。“我没有来处，世间本不该有我的位置，我曾想如果自己没有出现过，或许就不会迫使你困入死局。”
“我不止一次梦到，你毫无声息的躺在血泊里。”
“每当从那样的梦里醒来时，我都会后悔，害怕真的会有那一天。”
“渴望你的鲜血，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与那本能一同增长的，是他的贪恋和爱意，使他学会克制杀戮的欲望。
让他学会如何保护。
这片喧嚣静默下来，时间仿佛停滞。
钰黎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
“阿锦，我的确是因你而生。”
“爱你才是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