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的来意以后,高忠义让贺青松和林娇娇跟着他进了县政府,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高忠义亲自去倒了两杯水进来,“你们不要拘谨,随便坐吧。”
看着两个年轻人拘谨地站在那儿,高忠义立马招呼他们坐下。
“谢谢。”贺青松和林娇娇接过水,听到高书记的话,也就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不客气。”
高忠义把水递给他们以后,转身回到座位上,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再一次问道,“你们说的强抢民女和搜刮民脂,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毕竟是林娇娇找人查的,于是贺青松示意她,由她亲自来讲。
林娇娇接收到贺青松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要举报的强抢民女搜刮民脂的人,就是清河镇的镇长,杜涛!”
听到这个名字,高忠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放大。
“你稍等一下。”
高忠义抬手示意林娇娇先不急着说。
他起身走到门口,向走廊两侧打量了几眼,然后才退回来带上门,再回到位置上。
“小林同志,你现在具体和我说说吧。”
“嗯!”林娇娇点了点头,从杜子豪借故骚扰她开始说起。
杜子豪的父亲,就是清河镇的镇长,杜涛。
这也是为什么,杜子豪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能够负责公社采买这个油水丰厚的工作。
杜涛本身就是个家底不错的人家出生的,最早的时候娶过两任妻子,但可能是气运不好,又或者是那两任妻子身体太差,都是嫁给他两三年以后就去世了。
镇上逐渐有了他克妻的说法,所以即使他在仕途上发展的很好,但镇上大多数人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后来是赶集的时候,碰到了杜子豪他妈,谢小兰。
两人一见如故,不久便陷入了爱河。
谢家农民家庭,能嫁给这种家境好的人家当然是求之不得,再加上谢小兰自己也愿意。
所以两人刚在一起一个多月就结婚了。
谢小兰初期还会回老家走动走动,直到她生了杜子豪以后,基本就和谢大壮他们断了联系,逢年过节的就让人带点东西回来,她本人呢,就说是身体不好。
谢大壮也怕自己太主动去关心妹子了,显得自己是贪图这门贵亲,所以后来也不怎么去联系他们了。
特别是后来杜涛越走越高,当上了镇长,谢大壮也有自己的骨气和尊严,更不可能去联系了。
杜子豪开始骚扰林娇娇以后,林娇娇就花钱,在镇上找了人,让他们帮忙留意和查探杜家。
说到这儿,林娇娇有些心虚地看向高忠义,“高书记,我这个行为,不算违法吧...”
高忠义不由得的一笑,“你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花钱雇别人也没做违法犯纪的事,没事儿的。”
林娇娇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好巧不巧,杜家上一任保姆离开了,在找新的保姆。
林娇娇花钱雇的人当中,有个人的媳妇正好生完孩子以后在家一直陪着孩子,现在孩子大了点了,她也闲不住,想找个工作,去试了一下,就正好被选上了。
说来也奇怪,这个时候用得上保姆的,一般都是极其显赫的人家,杜涛一个小小的镇长,家里却是一直雇着保姆的。而且听说,他们家保姆虽然工资挺高,但工作的年限一般都不会太长。八壹中文網
线人的媳妇儿去了杜家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谢家的女主人,也就是谢小兰,好像是个疯子。
这不是在骂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疯子,准确来说,就是谢小兰的脑子时常不太清醒。
线人的媳妇儿就是专门负责照顾家里的老人和谢小兰的。
但老人还会时不时的出去遛遛,谢小兰却是除了上厕所,成日都呆在她那个房间里,连吃喝都是保姆给送进去的。
本来新保姆也没有发现太多的事,她每次送饭进去的时候谢小兰都是坐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发呆。
直到有一次,她进去的时候,谢小兰是坐在梳妆台那里照镜子,她就直接把饭菜端了过去。
没想到刚把饭菜放下,谢小兰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你是新来的”“你迟早也会变成我这样”“他是魔鬼”“都会死的”,神神叨叨一遍狂笑一边念叨了很久。
新保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开来,又听她开始哭喊着说“放过我吧”“找别的女人”之类的。
新保姆被吓得够呛,赶紧跑出了房间。
夜里回到家里和丈夫提起这个事还是心惊胆战的。
“如果只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的话,这不能证明什么。”
高忠义虽然知道,谢小兰的话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但理智却告诉他,疯子的话,做不得证据。
“那要是脑子清醒的人呢?”林娇娇问道。
“你的意思是...”
林娇娇的线人传来这个消息以后,林娇娇又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着重往杜涛私生活的方面去查,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杜涛除了杜家以外,还在别处安了个住处,几乎每次都是回的那边,没有回杜家。
几个线人分拨轮流蹲了几天,终于在一天深夜里,看到杜涛急急忙忙的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然后隔了一阵,来了几个一看就是小混混的人,进屋鼓捣了一阵,抬了一个油布包着的东西出来,有的人手上还拿着铁锹和锄头。
线人悄悄跟了上去,看他们一路走到清河镇最左边的的林子里,然后开始挖坑,准备埋东西。
线人等了好一阵,这些人才全部弄完了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了些,线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个土包那边。
本来天色也黑,他手上也没有工具,准备先确定具体地方,等后面再抽时间来挖开看看,到底埋的是啥。
结果走进了以后,看着他们挖的这块面积和形状,线人有些腿软。
他们在老家也下葬过家里的老人,这痕迹,和埋人简直一模一样。
线人有了这个猜想以后,不敢再多留,大概记了个位置以后,就赶紧离开了。
“去挖了?真的是人?”高忠义忍不住问道。
“没挖,”林娇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第二天他再去的时候,在旁边的土里发现了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