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谢世子殿下了。”
唏儿微微福身。“和我,你用不着说谢。”
他们之间,最应该说谢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织锦,你去帮我把母亲叫过来。”
唏儿吩咐织锦。“是,小姐。”
织锦快速回到女宾席。风锦折回男宾席,低声和太子说了一句,就看到太子向这边望。随即,他便起身走了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唏儿和织锦急忙行礼。“免礼!”
明非火的眼神在唏儿脸上短暂停留,如此明眸善睐的女子,他竟然不舍得移开目光。“三小姐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有,就随我一同进宫吧!”
唏儿微微敛目,“请太子稍等,容我去和父亲母亲说一声。”
“也好,你去吧!”
明非火点头。唏儿毕竟是女子,随他进宫,也确实要通知长辈一声。唏儿还没走,魏月禅就被织锦带了过来。见太子刚好在,行礼后道,“太子殿下,皇后要召唏儿进宫?”
“刚父皇派了人过来,说他和母后都想见见三小姐。”
魏月禅略一沉吟,皇上皇后召见,自然不能不去。她担忧的看向唏儿,见她一脸淡然,仿佛并不紧张。这才道,“那就有劳太子了。三小姐初次进宫,不太懂礼数,还请太子多多提点。”
“夫人放心,父皇母后只是想见见三小姐,必不会难为她。”
明非火心里清楚,赫连子荣现在可是父皇的股肱之臣,唏儿进宫,不可能有事。虽然太子出言保障,魏月禅还是有些不放心。刚说要去通知老爷,赫连子荣已经从男宾席走了过来。没等她开口,明非火就道,“御史大人,父皇和母后都想见一见三小姐,明辰已经不早,本宫就先把人带走了。”
赫连子荣神情一震,隐隐觉得唏儿进宫是好事。恭敬的把太子送出府外,目送马车离开。听说唏儿是乘太子的马车进宫的,赫连如月的脸色立刻阴下来。对着张嫣然道,“嫣然,太子年纪也不小了,你说是不是该选妃了?”
“如月不知道吗?太子如今正是双十年纪,皇后几次为他张罗选妃,都被他拒绝了。”
张嫣然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们说太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秦朝阳的脸倏地变红,“嫣然你不准胡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张嫣然撇撇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外传,再说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在,传不出去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宫里的两位为何要见三小姐?”
张嫣然神色一冷,“你们说会不会是皇后有意把她许给太子?”
“不可能!”
赫连如月的声音大了几分。太子看上的人,肯定是她,要不然八月十五宫宴,他也不会亲自送她回府!因为是与太子共乖一车,唏儿显得有点拘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太子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留连,为了化解尴尬,她只好闭眼装睡。“三小姐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明非火忽然开口。唏儿本不想回答,又觉得太没礼数,只好睁开眼睛,“回太子殿下,收养我的爷爷,当年把我带回了他老家。那地方离京里很远,又是穷乡僻壤,怕是连地图上都找不到。”
明非火一愣,也不再问。过了一会,他又道,“没想到与三小姐初见时,竟然会是在白马寺后山,三小姐怎么去了那里?”
“那几日,我正在白马寺陪伴祖母,替她抄写佛经,累了便去后山散心。”
唏儿如实回答。明非火以前也听人提过,赫连子荣的母亲一直在白马寺修行。看来那位老夫人,对这个孙女倒是在意得很。想想也对,这位三小姐可是正经八百的嫡长女,与赫连如月的庶出身份完全不同。马车进宫之后,停在了皇后的凤栖宫。从车上下来,明非火道,“三小姐,请吧!”
唏儿哪敢先走,微微福身,让他先行。凤栖宫的下人一看到太子,立刻跪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明非火带着唏儿直接进了凤栖宫,殿内,皇后沈花溪正端坐在凤榻上,一身凤袍尊贵无比。“儿臣见过母后。”
“赫连唏儿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唏儿跪到地上给皇后请安。“快扶三小姐起来。”
皇后话落,立刻有宫女上前来扶起唏儿。“多谢皇后娘娘。”
唏儿再次行礼。“三小姐,坐吧!”
皇后指了指边上的软榻,唏儿谢恩之后,依言坐下。明非火坐在了皇后下首,开口问道,“母后,人我给你带来了,难道你是想让三小姐再给你画一次双面百花图?”
皇后宠爱的看着太子,这个儿子已经二十,却还没立妃,真不让她省心。“火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立妃了。”
“母后,有外人在呢?”
明非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唏儿,脸微微发烫。这些年,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步步为营,半点都不敢出错。特别是女色这一块,更是严格自律,生怕惹父皇不喜。皇后看向唏儿,“三小姐的双面画,真是让皇上与本宫大开了眼界,只是不知三小姐的画艺师承何人?”
说到这个,唏儿就觉得惋惜。当年她呆在大杨树村,有一次进山去采药,救下了一名老者,那画艺就是老者传授的。“回娘娘,传我画艺之人,是民间的一位高人,如今人已经不在了。”
唏儿面带悲伤。她所说的不在,并不是人已经死了。而是当年一别,再没了老者消息。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了足足六年,当年就是暮年的老人家,怕是真的已经驾鹤西去。皇后看她神情不似做假,也就信了。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奴婢见过皇上。”
“平身吧!”
皇上一身龙袍,威武霸气的从外面进来。“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赫连唏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唏儿再次跪下行礼。皇上打量着唏儿,见她面带恭敬的跪在那里,却不卑不亢,光是这份从容沉稳,就让多少大家闺秀忘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