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宫门被打开了!……禁军首领姜克己和太监总管冯德贵分别率领禁军护卫和太监们进入一处处宫殿进行搜宫行动。皇极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默无声。只听到外头传来宫娥们惊慌失措的声音,还夹杂着禁军和太监呵斥的声音,这声音传到皇极殿内——众妃嫔各怀心事,脸上神情各异,有的人脸色已然有些苍白。凤瑭瑶靠在连淑妃的怀中,淑妃紧紧抱着她。皇帝旁边的端文皇后,袖中的拳头暗暗地握紧,掌心一阵发热,她目光看向殿外,夜深露重空气似乎有点凉了,虽极力隐藏了,但眸间有一层淡淡的担忧——她的目光落在良贵妃的身上,虽为贵妃,衣着却仍旧是素雅为主,气质如兰——良贵妃,既然你的儿子不肯再为本宫所用,那么本宫就彻底毁了你们!休怪本宫心狠手辣,这深宫之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本宫的明儿才有资格做太子!而此次,她找的这个同盟,他们的这个计划周密,她认为不会出错!数天前——长春宫。皇后娘娘看着跪在面前的人,道,“你有心了,这个时节还能培育出茶花来,开的这样灿烂,定是费了许多的心思了。”
凤千越脸上的神情虔诚而谦恭,道,“儿臣听闻母后喜欢茶花,便让人找了花种来试着培育,这种茶花名唤金茶花,只要用心培育,这样的时节也能开出花来。”
皇后抬起手,拨弄着面前的金茶花,看不出心中所想,嘴里却道,“饶是你一片孝心,母后深为感动。”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愿母后能宽心。”
凤千越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皇后的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儿臣来了半日了,倒是不见九皇弟。儿臣记得他往常都是这个时候过来给母后请安的。”
“他呀,以后怕是都难得来了。”
皇后说道。“哎……”这时候,凤千越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儿臣真是羡慕九皇弟,他自出生就有母后和自己的亲娘疼着,儿臣却连亲娘的样子都记不清……”皇后正在拨弄着山金茶花的手一顿,顿时一片花瓣落了下来。凤千越忙将花瓣拾起,放在盆栽的泥土中,念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本宫有些忘了,你亲娘是什么时候去的?”
皇后问道。“儿臣是五岁那年没了娘的,不,应该说,儿臣从来就没有娘,这是父皇说过的。”
凤千越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眼角看来竟有些湿润,见皇后看着自己,他连忙擦去泪痕,低下头道,“儿臣失礼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你想亲娘,本宫想儿子,我们两个看来,倒像是可怜人了。”
凤千越忙跪下,道,“儿臣惶恐,是儿臣的错。”
这个时候,外头的太监道,“娘娘,午膳已经备好了。”
皇后将自己的手递给了凤千越,道,“你来扶着本宫,留在这儿用了午膳再走吧。”
“是,儿臣遵命。”
凤千越躬身上前,搀扶着皇后的手臂,两人一块往殿内的膳堂走去。凤千越的唇角微微浮起一丝冷意,而皇后的脸上喊着慈祥和蔼的笑意,却抵消不了眼底的冷意。这日,凤千越在长春宫用了午膳才走。走出长春宫的时候,他抬头望了望那灰冷的日光,眸间的冰冷更甚。片刻后,他离去,拐到皇宫一个不起眼的小巷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抬眸,只见那牌坊上写着“永巷”两个字。一袭绛紫色锦袍的男子,颀长的身子矗立在日光下,站在这专门给下等宫女居住的小巷子外,孤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给四殿下请安。”
路过的宫娥见到这富丽的皇子,纷纷跪下,惶恐不已而凤千越终究匆匆离去,一句话都没说。…………凤千越坐在殿内不起眼的地方,目光缓缓落在那个清冷的女子身上——连似月,你想倚仗的靠山很快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候,鲜血四溅,你看到的将是人性最残忍的一面!本王说过,就算是下地狱,你我也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