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启程离开了京都,这一去究竟多久还是未知的。走的那日,连似月在她的院子的东南角种下了一株植物,看着很不起眼的一棵小苗,青黛问:“大小姐,这是什么花?”
连似月往这植物上浇了一点水,道,“半年后就知道了。”
青黛见连似月不说,便也不再追问,只尽职尽责的照顾这植物,既然大小姐说半年后会知道那就肯定会知道。*越王府。越王妃萧柔倚靠在床头,一脸娇羞,红着脸望着睡梦中的男人,她抬起手,细细地描绘着凤千越的精致的五官,睡梦中的凤千越感到脸上一阵酥痒,他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萧柔那娇羞的模样。他猛地坐了起来,看到身旁的萧柔,他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每一日面对这个女人,他的心情都是这样复杂。“殿下,你醒了,柔儿给你宽衣。”
萧柔爱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恨不能时时跪地乞怜一般。“不用了,本王自己来即可,你好生歇息。”
凤千越下了床,眼瞥到萧柔那条木制的腿,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便借口匆匆离开了房中,前去上朝。如今,朝堂上瞬息万变,正是关键的时刻,他半点疏忽都不能有了。身为妾室的连诗雅照常来伺候萧柔起床,这是她进入越王府后,萧柔给她定下的规矩,必须日日前来伺候正妃一天的梳洗吃喝,做的活简直和一个丫鬟差不多,连诗雅一口气憋在心里,恨不得将萧柔那条假腿拆掉!但是她不敢——如今,她无权无势,只能仰仗萧柔的鼻息,而四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管后宅的事,所以,她只能尽量讨好萧柔,才有些好日子过。当她看到凤千越从萧柔的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她左右看了一眼,不见萧柔的人,便牙一咬,快步走了过去,躬身,道,“殿下。”
为了掩盖左边那巴掌大的疤痕,她便在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纱巾,露出了眼睛这一块,这么看来,让人以为还是个美人无疑。此刻,她的眼中含着眼泪,楚楚可怜地凝望着面前他心仪的男子。而凤千越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顿时死死地握着拳头,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一丝浓浓的恨意!她恨连似月,恨她夺走她的地位和容貌!让她不敢追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前去。她恨萧柔,恨她能与凤千越以夫妻相处,而她,进来这么久,连和凤千越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凤千越也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王妃叫你进去呢,还在发什么呆?”
她正发怔之际,便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对她斥道。她在这里,就连一个奴婢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才彻底明白连似月的计谋有多狠毒!她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最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脚走了进去——萧柔见到她走过来,扬起手便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道,“贱人,你刚才装模作样地在殿下面前流泪是想告诉他,我这个越王妃对你不够好吗?”
“……”连诗雅手捂着脸,瞪着眼睛看着萧柔。萧柔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想在我面前耍滑头?你以为被你抢在我面前拜过一次堂了,我还会让你的奸计得逞吗?连诗雅,我告诉你,是你自己硬要留下来的,那我便要你一辈子都近不了四殿下的身!”
说到最后,她眼底的凶狠毕露。“王妃!”
连诗雅突然双膝一曲,跪了下来,流着眼泪道,“我是怎么进这越王府的,想必舅舅已经和你说过了,没错,当初是我有些私心,所以才糊里糊涂地听了连似月的话和四殿下拜堂,那是因为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想寻一处安生之地而已!”
“哼……”萧柔冷哼一声,“当初,你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四殿下对你示好呢。”
“那,那是因为我怕被赶走,我不想再住在牲口棚里了,那不是人住的地方。”
连诗雅声泪俱下道,“但是,王妃难道没想过吗?罪魁祸首不是我,是连似月啊!是她故意要破坏你我的情谊,让我们内讧,她好渔翁得利,王妃真要如了她的意吗?事已至此,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那个贱人啊。”
连诗雅将矛头转到了连似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