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景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不悦,皱着眉头,但手上仍熟练的一点一点的将病人腐肉去除。
南竹安他们得到了吩咐,与十余名九帷山入室弟子纷纷进了屋子。
严知景头也不抬,不看也不瞧,倒是其他原来在这屋子的弟子,一个个热情得很,“大师兄大师兄”的喊着。
喊的让严知景心烦。
“师尊让我们进来学如何治疗此病,有劳各位师弟了。”
“大师兄哪里的话,其实也很简单,先找到大腿根部划一刀涂上这个……”一名青衣弟子给南竹安做着示范。
其余新来的弟子也都围了上去。
严知景一言不发,神色漠然的只专注自己手里的事,心里总觉得别扭的很。
没过一会。
南淮风还在外面与白术说话,严知景也刚把手里这人的腐肉清理干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外传来。
“淮风啊……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多少人!”
沈无川也来了。
严知景刚将那昏迷的人搬到另外一个休养的房间,然后来到南淮风这边。
果然……
只见那沈无川一手拿着扇子指着一边,一手搭在南淮风肩上,说道,
“一千人,够不够!”
严知景随着沈无川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肉眼可见的整条街道几乎都是他的人!
“艹!”严知景站在一边,不悦之心又多了三分。
他走过去,一脸不屑,“不够。”
这……沈无川一转头,果然看见那只气鼓鼓的心里眼里只有师尊师尊的小家伙。
“呵,不够?有本事……你去给淮风找来一千人啊?空口说白话什么本事?”沈无川言语轻蔑,故意去惹严知景。
严知景这次倒也不恼也不气,走到南淮风跟前,两眼无辜撒娇道,“师尊,方才我手好像被刀子划破了,师尊治伤的药可以给我用用吗?”
“受伤?”南淮风皱眉。
“我看看。”
严知景低着头,伸出手,手掌侧面果然被划了很长很大一条口子,往外面顾涌着大量的鲜血。
南淮风的心揪紧,转头对沈无川道,“无川,这里先交给你,我带阿景去取药。”
“诶?!”沈无川一脸懵。
这刚见面,就……走了?
“白术,一切,听沈掌门吩咐。”南淮风又说。
“是。”
说完,南淮风取出袖中白帕,递给严知景道,“先按住。”
“走。”南淮风道。
严知景用手帕包好伤口,跟在南淮风身后,没走多远,回头对着沈无川得逞一笑。
“诶!这!!”沈无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对着白术指着严知景。
“他装的?!你看见了吗?!!”
白术方才背对着严知景,并未看见,不明白沈无川为何这么说,只好道,
“沈掌门此话何意?”
“我说!你们那个什么阿景师弟,他装的,他把你师尊骗走了!!!”
“啊?”白术皱眉。
“可是……阿景师弟的手……确实受伤了啊。”
“唉!”沈无川叹气,拿着扇子敲白术的头。
“那就是匹狼!有你们这样蠢笨的弟子,你们师尊被吃了我看你们都不知道!!”
他气愤的走进屋子,一进去就呕了出来。
脸色难看,用扇子挡着脸,“那个……白术啊,我们玉雍山弟子随你使唤,我……我就不参与了啊……”
白术:“啊?”
沈无川也不管白术作何反应,吩咐着千人弟子,“你们!都听他的!知道了吗?”
“是!”
“文安文浩,你二人配合白术他们,务必所有弟子全都学会治疗此病的法子。”
“弟子遵命。”
沈无川走到一边,说道,“嗯,那为师,就先走了。晚上我来检查啊,谁要是没学会……可有的罚!”
说完,他眼睛紧紧盯着南淮风他们方才离去的方向,心道,
淮风啊,这次你是栽这小子手里了。
…………
刚到屋。
南淮风眯着眼睛,紧紧的看着严知景,看得他发怵。
“怎么了?师尊?”
南淮风只叹了一口气,还是转身去拿了一盆水,又取了纱布和药粉,给严知景的手进行洗净包扎。
“嘶……”严知景嘴里发出声音。
“你为何要故意弄伤自己?”南淮风手里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
“师尊知道了。”严知景也不装傻了。
南淮风抬眸看着他。
“那刀剔除过腐肉,你竟敢拿此来博我同情?”
严知景撅嘴,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谁让他们个个都比我厉害,个个都比我招师尊喜欢……”
“师尊,我……我吃醋了。”
他坦然的,垂着眸道。
南淮风并不喜欢这种行为,有些气恼,看着严知景低着头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只好负手背对着他的,
“下次再这样,我会真的生气的!”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并未让严知景心中有一丝不悦,他凑上前抱住他,脸靠在他的背上。
“为何……师尊听到我说吃醋,会生气呢?”
“难道不是……应该心疼的吗?”
南淮风扒开他的手,转身道,“阿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生病,等着我们去救。”
“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多痛苦!”
“你怎能如此……不顾大局?!”
严知景没有想到南淮风是真的会生气,只好低着头承认错误,
“我……”
“我不会耽误给他们治病的。”
“对不起……师尊。”
南淮风叹了一口气,看着严知景手上的伤,面无表情的就要往外走,八壹中文網
“你先留在这里,手受伤了,也不适合再治此病。”
“若是被染上那病……”南淮风捏紧了拳头,有些担心。
“我去问问容姑娘,那药粉,你是否可用。”
他刚走出去一步,手却突然被拽住。
“师尊,不用去,我不会有事的。”严知景道。
南淮风还想再说什么,却直接被拉进了屋里。
“师尊知道的,凡种种伤痛病痛,只有你一人能治。”
“别的什么药,都不好使。”
南淮风脑袋“嗡”的一声,他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