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风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这一前一后迥然不同的性格,让他更加确定……严知景,定是想做出什么行为,去欺骗那个系统。
刺杀南竹安,不过是幌子罢了。
他纵身一跃,御剑行于上空,试图去追上严知景,可……
肉眼可见的范围,却并没有他的身影。
…………
容惜月与其他弟子听见动静,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跑了出去,却看见南淮风已经离去。
只有南竹安还依然在为躺着的人治病。
他沉着脸,就在方才,他察觉异样,透过窗户瞥见了严知景向自己扔出了剑,但……
却并未有任何闪躲的打算。
若是真被这位师弟刺伤,想是南淮风,会责怪他,再心疼自己一番吧。
这位能随南淮风闭关十年的弟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从他出现在南淮风身边开始,自己……
似乎备受冷漠。
他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
凭什么……
…………
严知景并未走远,他知道,南淮风必定会来寻找自己,于是从方才决定演戏开始,目光就已经锁定好了一户民屋。
他趁着南淮风去截剑,躲了进去,神色有些悲伤。
又躲在暗处看着南淮风御剑去寻他之后,他才出来,又往反方向走去,至于……要去哪里,都无所谓。
漫无目的走了一会,路过一间铁匠铺子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掏出所剩无几的银钱,买了一把短刀。
“呵呵呵……南淮风,不让我杀南竹安,看来……你还真是心疼喜欢他呢。”他苦涩的喃喃自语。
“那我呢……”
他眼里含泪笑着说,“不杀他可以,若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心疼呀?”
“南淮风,若是可以得你一点心疼,就算是死,弟子也愿意……”
他眉目阴冷,走到田地边时,看见一个大门敞开的茅草屋,里面还有许多没用的杂物,和一堆积了灰尘的破铜烂铁……
他将屋门合上,因为没有窗户,即便是在白天,屋内也瞬间变得黑黢黢一片。
他双眼失神的看着手中短刀,眼泪簌簌流下,但转而又悲哀的笑着,嘴里声音很低的说道,
“南淮风,我要让你看清楚,究竟是……南竹安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似乎害怕得痉挛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到了失神的状态。
手中短刀有些锈迹,刀刃也不算锋利,眼角的泪水也滴落到衣服上……
他闭上眼,嘴里念着,“师尊……弟子把心脏挖出来给你,你可……不要嫌弃啊。”
说罢,他将短刀直接刺入左边胸腔三分,鲜血瞬间汩汩流出,他的眼前弥漫着一些雾气,睫毛低垂着,苦涩的笑意愈发浓烈,额上青筋突起……
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强忍着胸口剧痛,忍着喉咙里的浅浅的一股血腥味儿,眼神坚定的用力将短刀全部按进胸口……
血液流的越来越多,胸前衣裳很快变得湿黏不堪,染得鲜红。
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疼痛,屋内的寂静让严知景忽然生出了一丝亢奋……
他忽然狂魅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方才眼里的暗淡也瞬间消失,瞪大了眼睛飞速拔出了刀子。
看着自己胸前溢出的血液,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他人。
“严知景,心脏呢?捅自己这一刀算什么??”
“不是说要把心脏都给他吗?挖出来……你挖出来!!!”
“给他……”
他发了疯一般,再次往方才偏左一点的方向刺入,这次的疼痛比方才来的更猛,只是……
似乎满足了许多。
“师尊……”他的嘴里喃喃道。
拿着短刀的右手突然出现了剜的动作,竟然直接往下狠狠一划,这次,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啊——”
他瞬间被疼得回过了神。
“槽!!!!!”
他拔出刀子,以微弱剩下的力气赶紧封住了灵脉,也止住了血。
额上汗水布得极密,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起来,他有些想吐,但忍住了。
严知景心里第一时间唤道,“系统!!”
【我在。】
“你……呃啊,你特么,搞鬼了吧!?”
【系统不明白宿主何意。】
严知景大口的喘息了一下,扒开衣裳看着那个又长又深,有些骇人的伤口,鲜血泥泞不堪,他咬着牙,也不想再多没用的言语,
“病娇值呢??”
【叮!检测到宿主当前行为符合要求,病娇值+10。当前总病娇值:53。】
“槽。”严知景没忍住低骂一声。八壹中文網
“才,才10点??!”
【是的。】
他没有力气再去骂系统,只靠着茅屋墙边坐着,看见手里那把破刀,恼怒的扔向一边。
随后,他紧皱眉头打起了坐,运转体内灵力去压制住疼痛。
可是……他刚坐好,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严知景赶紧惊慌的捡起那把小刀,又随意抓了几把茅草将地上血迹草草盖住,自己缩到一个角落警觉的藏了起来。
“我说你这婆娘……你这一天能做好什么事?让你拿个东西都这么费劲。”
“明明是你糊涂了吧!那镰刀……分明不在……”
“诶,等一下,老头子!这门……怎么还给关上了……我记得我刚才没关门啊。”
一男一女在门外停了下来。
“有什么怕的,这屋子里都是些破烂玩意儿,也没什么可用的,还怕他偷了去……”
“我看,指不定和以前一样,又是哪个讨口的乞丐,无处可去,在里面住下了。”那个男人说道。
他将门一把推开,却只看见堆好的茅草和一些生了锈的农具和木板。
“欸……”他往里面走去,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翻了翻稻草。
严知景用木板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谁料那男人拨开那滩血迹,突然吓了一跳,大吼了一声。
“啊!!”
严知景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那男人猛地瞪大眼睛,拿木棍指着木板,“谁!!谁在里面?”
严知景无奈,只好忍着剧痛,起身走了出来,笑着调侃道,“那个……我……这位大叔……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屋子,寻个……短见。”
屋子本就昏暗,再加上严知景胸前湿湿黏黏的全是鲜红的血液,又面色惨白,头发也有些凌乱了……
于是。
男人瞪着眼睛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退出门外,扔了木棍拽着女人衣裳就跑。
“诶?”他有些茫然。
只听那男人一边跑,一边嚎,“青天白日的,撞鬼了,撞鬼了……”
“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