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河在何处?”南淮风蹙眉问道。
那小树妖鼓着眼睛,忽然不再害怕,只跟身后几个其他的怪妖说道,
“怎么又来了几个找九河大人的?”
严知景不想与他们多言语,拿剑指着他威胁道,
“快说!”
小树妖忽然笑嘻嘻道,“欸?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九河大人指示过,凡有人这二日来找他的,一律不必阻拦,各位请跟我来便是。”
南淮风的心里忽然感到不安,四人跟在小树妖后面,穿过几条青苔遍布,两侧都是长着诡异眼睛的怪树的泥路,来到一个悬崖边上。
悬崖下面,一些体型庞大而张牙咧嘴的像蛇一般的,长着獠牙浑身湿湿黏黏的异兽缠在一起,严知景蹙眉看着这些东西。
那小妖怪指着悬崖远处,一个看起来极宏达而极尽奢华,与这边阴暗恶心完全不符的宫殿,说道,
“各位,我们九河大人呀,就在那儿。”
南淮风闻言,并未多问,拉着严知景御剑前往。
严知景也生出一些担心,不用想,从文浩口中就能得知,那边必定是设好了埋伏。
不过一刻钟,几人落在了巨大的宫殿前面。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宫殿前连一个看守的都没有。
严知景道,“师尊,有陷阱。”
“嗯。”
南淮风想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严知景,说道,“你与文浩他们,在外面等我。”
严知景却拽着他的手,“一起进去。”
文浩心急,也说道,“南掌门,我也去。”
南淮风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于是只好默认,他负手走在最前面,往宫殿正殿走去。
上了台阶,南淮风尚未推门而入,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十分魅惑的女人的闷哼声和欢笑声。
“九河大人好偏心,每次都和姐姐亲近那么久。”
“是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呀?”
“哼,既不喜欢人家,又何必叫人家来,看了叫人吃醋呢?”一个女子娇嗔道。
南淮风忽然一阵心痛,想起若是沈无川来时也是这般场景,该是……何样的心情。
他眉间凌厉,生了怒火,推开了大门。
正在床榻之上与一狐妖亲近的桑九河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理会他们,手掌在女子腰间摩挲着,与女子忘情的亲吻着。
旁边还有三位长相妖娆可人的狐妖,摇着尾巴似乎在等着宠幸。
“桑河!”南淮风叫着他的名字。
严知景看着眼前这糜烂的景象,咬牙皱着眉,他忽然后悔了告诉了沈无川这个人的存在。
桑九河嘴角微微一笑,他贪恋一般的看着怀里的女子,头也不抬的以一种邪魅的语气说道,
“你们人界,近日是怎么了?来也就罢了,怎么都不看时候呢,真是扫兴。”
说完,他又在那狐妖腰间掐了一把。
狐妖娇嗔的说道,“哎呀,讨厌。”
南淮风压制住心里怒气,问道,“沈无川呢?”
桑九河这才托着让那狐妖站起来,又对她们说道,“等一会儿哥哥,哥哥处理点事儿。”
随后看向南淮风他们,笑着道,“你们,是来救人的?”
严知景这才看清,这桑九河看虽举止轻佻淫乱,但那张脸,却更像一个清纯少年。
他忽然捏紧了拳头,倘若这样,沈无川定然是受其外表“蒙骗”,只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人。
南淮风眸色清冷,看着桑九河,心里哽咽道,“你当真,不记得他了?”
“怎么又是这话?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侵犯我妖界就算了,何必还要找这种听起来让人笑话的借口?”桑九河冷笑道。
“不过,既然来了,那我还是要好好款待一下的。”
他说着,要往南淮风跟前走去,严知景目光阴冷的挡在了他前面,紧紧盯着桑九河道,
“他,在哪?”
桑九河忽然笑起来,转头给了旁边一位狐妖眼神,那狐妖心领神会的从后边床榻取来一个精巧的木盒,递给桑九河。
桑九河对严知景道,“你让开,我只给这位美人儿看。”
严知景回头看了一下南淮风,得到了示意,于是让开了道。
只见桑九河把木盒拿到南淮风跟前,轻轻转动上面的一个机关,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正是一颗带血的完整的金色灵核。
南淮风眼里充满了杀意,桑九河忽然关上盒子转身冷冷的笑着说,
“这一颗灵核已是千年难求,没想到今日又来一颗。”
“你可知,这灵核,因何而成?”南竹安流下一滴泪道。
桑九河笑着道,“管他因为什么呢,只要能助长我修为的东西,就是好宝贝。”
“是他,为能护你,修炼百年而得。”
桑九河稍稍一愣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为我?哈哈哈哈哈……我与他,一个人一个妖,都不曾相识,与我……能有何干系??”
他把木盒递给小狐妖,随后又坐回榻上,说道,
“不过,他杀了我最爱的小狐狸,我挖了他的心,我们……谁也不欠谁,各位若是要我交出这个人……”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南淮风微微垂眸,眼角有些微红,他不知沈无川若是知道自己杀了这个人,究竟会如何。
但,只有一刻的犹豫,南淮风还是召唤出了天华,一把银光粼粼似乎是虚幻的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轻轻抬眉,眸色冷然,他盯着桑河的方向,天华剑瞬间往桑九河刺过去。
因其剑身几乎是半透明,加之速度快不见影,待桑九河反应过来之时,其右臂被划出一条深深地伤口,血溅了出来。
但他没有气恼,反而是哈哈大笑看着南淮风。
“哟,美人儿生气了?看来……”
他话还没说完,天华剑又从桑九河身后瞬间贯穿其胸膛处。
南淮风飞了过去,拿九帷剑指着桑九河,“他在哪?”
桑九河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他摸着从胸口处流出来的鲜血,指尖轻轻的揉稔了两下,笑着看着南淮风,玩味而无所谓的说,
“我想,这个时候,他应该……”
“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