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雍山?”桑九河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错。”沈无川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
“阿河,你曾与我在玉雍山相处数载,也有过许多回忆,若是回去,会不会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桑九河脑海中对这个地方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一想到居然在此处待过多年,于是说道,
“我是妖,你那些什么弟子,他们不害怕吗?”
“他们不敢。”沈无川道。
南淮风有些忧心,“无川,如今你伤未痊愈,还不便露面。”
“若是被他人知道你已失灵核,又是与……妖王待在一起,恐怕又要生事。等你将九河妖丹完全适应,身体痊愈,再回玉雍山不迟。”
“嗯。”
胸前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沈无川也知道,此时还不是现身之时。
严知景忽然觉得可笑。
其实这些事儿若是撒手不管,谁也怪不上他们。
可如今,这一个失了妖丹的妖王,一个天天被病娇值折磨的自己,还有两个受了伤的人,居然还有闲心在这担心别人?!!
神呢?仙呢?
那些所谓应当庇佑世间的神明,此时又在何处?
忽然,他皱起眉头。
“亡神”二字,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
自己在原剧本中的设定……
好像不只是什么魔尊之子。
这个煞笔又恶俗的烂剧本叫做《绝命亡神》好吧!
亡……神……
我靠,要不要这么狗血二比啊?
这白痴设定,最后的结局,不会真是要屠仙杀神吧?!
想到此处,他简直又想笑又想哭,又无语却也莫名生出一种爽感。
“师尊,这世间,可当真有神仙存在?”严知景一边喝着汤,一边问道。
南淮风犹豫了片刻,温和说道,“未曾见过,但我辈修仙之人,其最初目的,乃皆为求得长生,再以渡劫而修成正果,以达神位。”
“不过,以凡人之姿修成正果之人,极少。”
“什么极少?我就没听过!!”沈无川打岔道。
“这六界之中,以神为首,自然不是我等凡人想见就能见的。”他继续说道。
“诶,不过,你就有点可惜了啊淮风,这要没遇见这小兔崽子,说不定我还能得个神仙朋友撑腰……”
严知景心下苦恼,又有些不满,不好发作只好无奈吐槽。
这特么与我何关??
剧本又不是我写的好吧。Ծ‸Ծ
再说,若真按照原剧本中发生的一切,你还能坐在这悠闲的吃着饭?
“阿景,你问这个做什么?”南淮风问道。八壹中文網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妖魔人鬼我都见过了,倒是仙神还未见过,就问了一下师尊。”严知景回答。
他不再说话,继续吃着饭。
几人酒饱饭足之后,小声商量好夜探城主宅邸的时间后,严知景便扶着南淮风回了房间。
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
他为南淮风宽去外袍,又轻声嘱咐道,“师尊午睡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叫你。”
“你要出去?”南淮风猜测道。
严知景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南淮风的手,乖巧软绵的说道,
“弟子去准备些东西,或许晚上用得上。”
“准备什么?”
“绳子。”
“我与你同去。”
“不用。”
“不行。”
“……”
“师尊,你就……如此放心不下弟子?”
严知景看南淮风如此“黏人”,心里实在喜欢的很。
南淮风忽然垂下睫毛,他坦言道,“嗯。”
“那好,那不买了,我与师尊一同小憩一会儿。”他说着,就把南淮风拉到床边。
南淮风无法再让这个人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知道,严知景犯病之时必然不忍心让自己看见,所以还会再找借口。
只因不知哪次是借口,便只能次次都拒绝。
严知景放下床幔,与南淮风二人躺在床上,他侧身看着他,没过一会儿忍不住将人揽在怀中抱住,只轻轻抚着其身后墨发,留下一吻,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疲累在沉稳的呼吸中逐渐消除……
两个时辰后,他缓缓睁眼,却见南淮风已坐在木凳上静静的看书,而木桌之上放着一些麻绳。
天尚未黑。
“师尊~”他故意慵懒而带了些撒娇意味的喊道。
南淮风放下书,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床沿,温柔的看着严知景问道,
“可睡好了?”
“嗯。”
许是刚醒的缘故,严知景的脸上还有些微微泛红,他忽然起身,跪坐在床上,贪恋一般的紧紧抱住了南淮风。
“怎么了?”
“今夜这事也不知凶不凶险……”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想也没事,弟子就是想抱师尊了。”
“嗯。”
过了一会儿,严知景尚觉得时候还早,于是说道,“师尊陪弟子再睡一会。”
“我不……”话未说完,南淮风忽然被严知景压在身下。
“……”
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四人在楼下吃了晚饭,又各自准备了一下,交代了几句什么,又都上了楼。
直到子时已过。
峪隆城东市,屠家宅院。
街上已无行人,大多人院儿中已熄了灯火,乌云遮月,夜黑伸手不见五指。
严知景瞧着这气派十足的大宅院外围,感慨着似乎是个人在这剧本里都比自己混得好。
“师尊,你说,我们真的不用换夜行衣,乔装打扮什么的吗?”
“不必。”
“小兔崽子,你担心什么?这普通凡人再奈何不了,那还修什么仙?”沈无川道。
“……”严知景觉得有理。
几人并未多言,只轻松的就进了庭院里。
只瞧里面漆黑一片,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严知景忽然觉得不对。
他压着声音说,“师尊,这,地位最高的人,一般是住……”
他瞧着左右两侧的东西厢房,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南淮风什么也没说,只是忽然拉住了严知景的手,直直的往里面走去。
他带着几人来到一处坐北朝南的主厢房跟前,却发现此院儿实在静得奇怪。
虽没有发现血腥之气,却又给人死寂一般的感觉。
“吱呀”一声,南淮风直接推开了门。
一指灵力,桌上油灯燃起。
腐朽之气传出,严知景本以为屋内无人,然而走近床边方才看清……
一具干尸瞪着眼睛直直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