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宜嫁娶。宾客齐聚一堂,为新人祝福。金凤钗头逐步摇,花如双脸柳如腰。头戴步摇冠,一步一摇,容颜在盖头下若隐若现。一举一动,大家闺秀;一颦一笑,百媚尽生。即如在谢凤澜面前,也是毫不逊色。或许这才是古代真正的大家闺秀吧。见了她,谢云澜自愧不如,默默取下头上的步摇,却被墨君逸按住,“不用感觉自愧不如,你也有她所做不到的。”
有吗?背诵古代诗词歌赋?还是做一些现代的事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听着上面人喊着,谢云澜便觉时机已到。“等等,不如从现场人中选部分为新人祝福。”
该死的中西结合!谢云澜只盼早的结束。选中的宾客无非是祝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阳光的照耀下,那铃铛闪着五彩的光芒。“不如姑娘可愿为新人祝福。”
如今可是骑虎难下,总不好驳了水家的面子,日后还怎么求他帮助。但以自己的文采,确实说不出多好的话来,不如……谢云澜将一段民国证婚词背了出来。“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时,雅歌麟趾。同心同德,宜室宜家。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跌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入鸳谱。”
如果人群中有穿越者,也好与之相认。盖头下在水怜烟,微微蹙了眉。但并未出声。“好。”
现场响起了一片鼓掌声。可惜很长时间并没有人来找谢云澜。谢云澜正准备找水父,但是墨君逸却拽住她:“此时此景,何不多吃点。”
吃什么啊,谢云澜只得使眼色让忠叔去。宴毕,谢云澜与忠叔回到曛烟客栈。“见到了吗?”
“没有。”
“你报弘枫的名字了吗?”
“报了。”
“弘枫的名字都不管用?”
“是啊。”
“那怎么办?”
“三日后新娘回门到时候再去。”
“新娘回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是新娘回门,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救了他们?”
“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情呢?”
“嗯,没有事情我们可以制造事情。路中有山路,万一遇到什么陷阱,谁也说不清。”
“那我们如何制造陷阱?”
“我已经让景珩他们去做了。”
“别伤着他们。”
“放心,景珩做事有分寸。”
三日后,谢云澜与忠叔跟在水怜烟与顾忪白两人身后。与预想中的不一样,他们还没到陷阱处,就被一伙人劫持。但是未等顾忪白做出反应,水怜烟就大喊道:“来人啊,有没有人!”
一听是水怜烟的声音,谢云澜拽着忠叔就出去,“在哪?”
一出去,慌了神,几个人正看着她。这不是我们设置的陷阱啊。但是那几人似乎一看到来人了,便逃窜了。谢云澜一度想是看到了忠叔的缘故。“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
水怜烟上前行了一礼,“我家正在前面不远处,不如二位一同前往,好答谢一番。”
正愁没有机会进水家,二人便同意了。“怜烟,你先出去。”
水怜烟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水父让她先出去,自己与谢云澜忠叔两人交谈。“是。”
水怜烟行礼退下。“二位一直跟在小女身后,怕是别有用心吧。”
水父只觉得水怜烟单纯,随便信人。“确实,我们是为了……”在云澜坦白道。但话未说完,便被水父打断。“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也不在意你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救了小女。来人,送上来。”
水父摆了摆手,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端上来一盘金子。“你既然救了小女,这100金便当做报酬。”
眼见水家这关系加不上了,谢云澜破罐子破摔:“难道你女儿的命只值这100金吗?”
“那你想干什么?”
“双倍。”
水父气极反笑,招着手,“来人,送上来。”
看着200金,谢云澜笑道:“这是可以带出去的吧?”
“自然。”
“那我二人便告辞了。”
忠叔拿上了200金。出了正厅,两人正准备离开。“二位请等等,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一个丫鬟上前行了礼。水怜烟?为什么?“带路。”
“等等,我家小姐姐邀请了这位姑娘,请你再此等候。”
那丫头拦住了忠叔。“没事,我去去就回。”
到了阁楼上,只见水怜烟一人。“水小姐来找我何事?”
谢云澜看着水怜烟,总不至于还是刚刚所谓的“救命”之恩。“奇变偶不变。”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谢云澜并未作出回答,她还不知道水怜烟要做什么。“民国证婚词。你好,穿越者,我也是。”
谢云澜心中一惊,竟没想到是水怜烟也是。她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是个穿越者。“所以呢?”
“路上的劫匪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与你相见。”
“你想说什么?”
“不,是你想问什么?”
见水怜烟话说到这份上,谢云澜便开门见山:“我见到有人带走了穿越者,他的身上刺有青渊特有的花纹标志,你知道什么吗?”
“这样的人倒是来过水府,爹爹对那领头的人很敬重。但我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后来北上。”
“这么说,的确是青渊的人。水府都很敬重的人,只怕是官府,城主做的吗?”
“这我不清楚,但若是城主做的,那个穿越者应该没事。因为那城主也是穿越者。”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北上正好是幽州,忪白正好在幽州有些关系,我可以让忪白写封信寄给幽州知州。”
水怜烟继续道。“好。”
谢云澜点点头,正愁没有人帮助呢。“那青渊有没有什么地位很高的江湖势力?”
“玄清阁,但从未有人见过阁主真面目。”
“那赌场呢?就平康坊,一夜之间关门?”
谢云澜多嘴提一句。“并非水府做的,有其他家族势力吧。”
并非水府,那会是谁呢?“若有一日找到回去的办法,你会回去吗?”
“不会。”
“为什么?”
谢云澜不解。“在那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在这儿还有疼爱我的爹爹与忪白。还有,人是会被同化的。”
“那就……祝你幸福。”
谢云澜不再多说。“谢谢。”
水怜烟喊道,“茗香,送二位离开。”
“是。二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