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将我拉出门口时,我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眼神有些怪怪的,动作一下子那么麻利起来?“凤禧楼,苗如松。”
吴丽蓉看着手上的字条,心里有些异样感觉。这个看起来让人觉得特别温馨的人,就是苗如松?就是蒋清扬身边的得力谋士?看来,还是让小顺子去送饰物过去吧,我去送毕竟太不方便了,何况那个女孩子临去时的眼神,好象是满含醋意的样子,看样子,两人可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吴丽蓉叹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是金童玉女又怎么样,他们也不是还没有成亲的嘛。哼,我难道就不可以后来居上吗?说不定啊,吴丽蓉啊吴丽蓉,现在可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啊,你不要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如果你今生不能抓到罗平君那个坏人,杀死他为父亲报仇,你是没有资格去追寻自己的终身幸福的。还是想办法抓到罗平君要紧啊。听说,罗平君就是给那个蒋清扬保护起来。哦,看来,如果我同那个苗如松熟识起来以后,不是可以慢慢顺藤摸瓜找到罗平君的下落了吗?到时要抓到罗平君,不是要轻松和容易多了吗?为了能够给父亲报仇,我现在可以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了。想想以前的丽蓉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当真是给杀父之仇蒙蔽了双眼吗?素衣少女的心思瞬息多变,一下子就有好多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她就是吴仁杏的女儿吴丽蓉。那个被罗平君杀死在解送路上的吴仁杏,只遗留下一子一女。其它妻妾都在吴仁杏死后烟消云散了。吴仁杏的儿子,就是现在负责临安城城门防守的九城兵马司郎中吴余庆。本来凭吴余庆的资历,他还远远做不到这个位置。谢太后宠信吴仁杏,即使在吴仁杏专权误国,在军事上彻底失败后,她也顶住了举国上下要求处死吴仁杏的呼声,只是让罗平君解送他到海南海南流放,准备在适当的时候重新把他召回任用。没想到,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罗平君,居然违抗命令,在半途中将吴仁杏给杀害了,让太后的念头断绝了。为了补偿下自己心里对仁杏的愧疚,她就把九城兵马司郎中这个位置给了仁杏的儿子贾余庆。至于丽蓉,太后更是打心眼里就很喜欢她。太后亲自开金口,把丽蓉收为自己的干孙女,让人资助并帮助她在临安城开起了一家她很喜欢的珠宝店。试想一想,如果没有太后她老人家的照应,丽蓉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有资金和实力,在这临安城立足的,更不要说开开一间珠宝店了。何况临安城里鱼龙混杂,一个女孩子如何抛头露面地开店做生意啊?单单是那些地痞流氓就够得她招架的了,还不要说其它的什么因素。有了太后的照应,谁敢吃了熊心豹胆啊,敢去招惹她?丽蓉从心底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不惜以自己的美色为代价,去刻意接近那个苗如松。然后再找机会,寻找出罗平君下落的线索来。好些女孩子喜欢这些饰物,我就免费送给她也不打紧啊,何况,我所谋者大啊。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我不得要舍得孩子,必要时还要舍得……临安凤禧楼,当吴丽蓉亲手将饰物交给冰洁里,并说是将这价值不菲的饰物免费送给她的。丽蓉以为,家境并不宽裕的冰洁一定会相当感激她,说不定与她义结金兰。丽蓉想错了,冰洁只是将饰物还给她,并冷冷地说,“贾姑娘,你太瞧不起我蒋冰洁了。我蒋家虽然清贫,但还不至于要别人送珠宝饰物。何况我蒋冰洁无功不受禄,你带上你的珠宝饰物回去吧。”
“蒋姑娘,我吴丽蓉是真心送你的,”吴丽蓉还要坚持,“我绝对没有瞧不起蒋姑娘的意思,这就当我们姐妹俩的见面礼”。“这么厚重的见面礼,我蒋冰洁可当不起,”冰洁斩钉截铁地说,“何况,我们并不是好姐妹,我只是现在才知道你叫吴丽蓉,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哪里又是什么好姐妹呢?”
“我和蒋姑娘是一见如故啊,”吴丽蓉不得不委屈求全,“既然蒋姑娘喜欢这几套饰物……”“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冰洁马上打断她的话,“我也没有和你一见如故”。她并不是看破了吴丽蓉有些什么企图,而是有些看不惯吴丽蓉的套近乎,似乎有针对而来的。“贾姑娘,对不起,你不是先把东西收起来吧,”看到事情赿来越僵,我赶紧出来打圆场,“冰洁的性格我很了解,她说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收下”。“好吧,那这些东西我先收回,”吴丽蓉见势头有些不对,强压心头怒火,自我解嘲地说“蒋姑娘和陆公子请我喝杯清茶总可以吧”。“没问题,欢迎之至,我去为姑娘沏茶去,”我不顾冰洁一脸警告的脸色,满口答应下来。冰洁也并是小气的人,当即也顺台阶而下,"算了吧,你会沏什么茶,还是我来吧”。“那就实在不好意思了,”吴丽蓉笑着说。“呵呵,丽蓉你真是好福气,我都从来没有享受过冰洁沏的茶啊,"我假装有些感慨地说,“看来,我今天我是沾了你的光了呵!”
“就你贫嘴,在哪里胡说八道的,也不怕人家丽蓉妹子笑话,”冰洁娇嗔地说着。“看看,既然都是丽蓉妹子了,也不是外人,当然她就不会笑话我们了,”我有心调和两人的关系,“你说是不是,丽蓉妹子?”
“好没羞耻,丽蓉妹子是你叫你吗?”
蒋冰洁笑骂道,“一个大男人也跟着人家胡乱地叫什么妹子,真不知羞啊你。"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情形好象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