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临安城的居民们又换了谈论的话题。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李明瑞身上。率领军容整齐的大军赶回临安府的李明瑞将军,令百姓们赞叹不已。“战将”李明瑞应该是在四十五岁上下,却有着让人称羡不已的玉树临风的身材,以及锐利的眼光等等,在士兵们和百姓的眼里看来,确实是十分的忠诚可靠。他因为从大燕国的军队手中夺回江平、安吉、广德等等诸城,而威名响彻天下。原本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士兵,后来在经历了一场场与燕军之殊死战斗,不断地累积功勋,现在已经官拜保康军节度使检校少保。说起来李明瑞并不是大齐国的子民,他原本是出生于北方的燕国人,最初拜投在张柔麾下。张柔在大燕国中算是仅次于史天泽的得力重臣。他最擅长使用汉人作大将,因为汉人的才智和勇敢。李明瑞也是其中比较出色的将领。后来李明瑞却从张柔的军队中出逃,投奔大齐国。他投奔的理由也只有少数几个高级将领知道,不过没有公开来,好象这个理由也不是很充分。所以在当时,他从燕国投奔过来时,没有任何人敢重用他,也不敢相信他。李明瑞并没有气馁,他就凭借着勇敢和不屈这两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士兵开始起步,后经历了一场场与燕军之殊死战斗,不断地累积功勋。看来,在这个时代中能及得上李明瑞的将领是寥寥无几。“战神”这个称号,对他李明瑞来说,显然是实在再适合不过了,也只有他才配称战神的了。当然,不得不说的是,在这一个时期里,还有另一名人物杜浒,他的勤王的志向并不下于蒋清扬,他也集结了四千多名义军。据说在这年的秋天,蒋清扬和杜浒终于会面了,经过一番畅谈之后,两人对于彼此的境遇,都铭感五内,因而结成了莫逆之交。抵抗大燕国的力量,渐渐以蒋清扬为忠心,汇聚在临安城附近,慢慢团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大齐国,看起来好象是有救了。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看起来而已。历史的车轮,有时候却有着着让人不可思议的转变。早朝退朝的时候,林诗云好象实然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朝夏平安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扯了扯吴余庆的朝服。两人意会到了,相互眨眨眼睛。于是,三个人磨磨蹭蹭地落在退朝众大臣的后边。蒋清扬大步从后面赶上来,扫视了三个人一眼,没有说话,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朝堂。“蒋伯伯,你要小心啊”,蒋清扬回忆起几天前,我说到林诗云和夏平安的阴谋,他诚恳的告诫,心中闪过一种无力感。回想到这里,蒋清扬心中有些感慨,果然不出我所料,可惜的是,我大齐国朝政掌握在这种人手里,太让人寒心了。不过,我蒋清扬也不是吃素的,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有什么招数,你们就尽管使出来,不必藏着掖着的。随即,他心里释然了,我只要自己立身坦荡,心底无私就问心无愧了。那些奸倿小人,又何惧之有。他很快就把这些不快抛诸脑后了。等到蒋清扬走远了,三人马上回过头来,往殿上退了回来。太后和小皇帝还没有离开。看见他们三人倒了回来,太后有些奇怪,“众位卿家,可是还有本上奏?”
“启奏太后,老臣有本上奏,”林诗云连忙趋前几步,拜伏在地,“老臣以为,蒋清扬带二万人进入临安,有些拥兵自重的意味。”
“哀家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这事啊”,谢太后有些不以为然,“哀家也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了,不过哀家看蒋清扬也不是这样的人。”
“太后啊,你不知道,蒋清扬还包庇钦犯罗平君啊”,林诗云连连叩首,“此人对我大齐国是大大的有异心啊,他是早就对朝中各位大人不满,也是对太后您的不敬啊”。“哦,”太后对这话倒是有些感兴趣“刘爱卿你可有证据?”
“太后,你问问吴郎中就知道了”,林诗云忙不叠地抬出吴余庆来“余庆,你可是真有什么证据?”
太后有些溺爱地对吴蒋虎说,“你可要抓住真凭实据哟.”“启奏太后,微臣职司九城兵马司郎中,当然是负责城防安全,”吴余庆赶紧也拜伏在地“每天进出城门的人员都会有专人负责盘查。两日前,有一对坐驴车的父女,手持蒋清扬的手令出城而去”。“一对父女有什么打紧啊?”
太后有些疑惑不解。“问题就在这里,一对普通的坐驴车的父女,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蒋大人的亲笔手令出城,这面子也太大了吧”,吴余庆说道,“我怀疑这所谓的一对父女就是罗平君和蒋清扬的女儿乔装改扮的”。“夏爱卿,你怎么看?”
谢太后问夏平安。“太后,老臣以为,这是一种怀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夏平安也不愿随便依附林诗云的意见,“不过,老臣认为在目前状况下,我们还是不宜动他的”。“那么说,我们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了?”
林诗云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么,林爱卿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谢太后也心有不甘地问道。“老臣倒有个好主意”,林诗云趋前几步,低声说,“老臣认为朝廷最好是派蒋清扬出使燕国,让他去同燕军统帅孔智松谈判。”
“让他去同燕军统帅孔智松谈判?”
谢太后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话?如果谈判成功了,我们娘儿俩哪里还有去处啊,你安的是什么心?”
情急之下,连爱卿也不说了。“老臣罪该万死,老臣罪该万死!”
林诗云连连叩头,“不过,老臣的意思并不是真正让他去同孔智松谈判。老臣是想让他激怒孔智松,借孔智松之手,除掉这个麻烦。当然,他的那些义军可以让李明瑞去统领”。“这个办法好倒是好,”谢太后还是有些疑虑,“他怎么会乖乖地听话,去同孔智松谈判?如果蒋清扬是这么好相与的,就不是蒋清扬了。”
“他敢抗旨不遵?有几个脑袋也够砍的。”
林诗云突然恶狠狠地说。“另外,我们同燕军议和,他们就不会杀我们的人了?”
谢太后突然有些不放心。“当然不会,前面那么多投降的人,他们都没有杀啊”,林诗云突然发觉自己用错了词,不应当说什么投降,“就是议和,他们都不会杀人的”。“也是啊”,谢太后有些心神不宁,连林诗云话中的措词都没有注意到,“那就这么办吧,你们去安排下,找个适当的机会,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就好”。“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安排”,林诗云乘机说,“让余庆配合我一起行动吧,他的能力太后太是知道的”。“好吧,哀家太累了,你们也告退吧,”谢太后有些疲倦地说。然而,还没等到他们来得及实施这个狠毒的方案,常州告急的蒋书雪片似地纷纷传来。燕军统帅孔智松已经统领数十万大军,兵锋直指常州,常州知府已经连续发了好几封告急蒋书,请求朝廷派出兵马救援常州。杨太后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解除常州之围,否则,一旦常州丢失,平江就无险可守,临安城也将受到直接的威胁。经过一番密议之后,杨太后和林诗云商良决定,还是让蒋清扬先去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吧。不然,等到大燕军队兵临城下才谈判,那就完全是一副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就连一点筹码都没有了。朝廷圣旨终于颁下,命令蒋清扬兵发常州,抵抗燕军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