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镇第一标大吼道:“前进!百胜军团!”
看着如同血人一般的都统陈功,百胜军第一镇第一标上下用如雷鸣般的欢呼,来响应他们都统陈功的命令。刚才看到数百人先锋冲死故人那凶悍无敌的一幕,不但彻底地击垮了一向凶残的燕军,同样也深深地震撼着这支临时组建的百胜军新军将士们。有这样勇猛无敌的战友在身边,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我们百胜军将士可畏惧的敌人?于是,百胜军第一镇第一标人马,在都统陈功的带领下,一同发动,向燕军阵营步步推进。黑色坚固的盾牌,如林如织的长枪,寒光闪耀的大刀,向着北燕大军整齐地向前推进,他们就如同一座不停地向前移动的山峰,其势已不可阻挡。虽然防守太平银场的北燕大军,也有上万人之多,可惜提,他们已经在混战前被吓破了胆,已经丧失了斗志。上万人的燕军,居然在三千人的百胜军将士面前,如同失去了伎俩的狗一般,瘫软了下来,变得毫无战斗力了。在混战中,三千人的整齐的百胜军步兵,根本就不象是初经战阵的新军,他们就像是一阵狂风一样,无声无息地刮过燕军阵地,毫不留情地席卷着所过之处的燕军,就如同席卷着落叶的秋风一样。看来,刘子俊和他的同僚们,他们的训练没有白费功夫,他们的将士们,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已经检验了他们的成色。他们用冰冷的枪尖顺利地刺入燕军军士的后背,他们用锋利的刀刃割开燕军军士的胸口,即使是敌人凄厉的惨叫,和随着伤口流出的大量鲜红血液,都没有让这些百胜军将士们的手,哪怕是有一点点的颤抖和迟疑。他们已经成为了一部精密运转的机器,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了这部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和这部机器紧紧地拧紧了在一起。他们收回长矛和长刀,把已经失去生命或者失去抵抗力的敌人丢在身后,犀利而专注的眼神转向了下一个目标。他们的心里坚守着的,只有一个信念,也是他们的总统领灌输给他们的信念:在战场上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消灭敌人,所有还在顽抗的敌人。顿时,战场上更加鼎沸,凄厉的惨叫声,求助的呼叫声,兴奋的欢呼声,掺杂着马嘶声,一浪又一浪地回荡在太平银场的大地上。太平银场的战争正在一边倒地进行着,另一个战场的战争,在建宁金场的战争,进行得怎么样了呢?在罗平君率领第三镇的将士们,兼程赶到建宁金场的时候,这个时候,城楼上为数不多的建宁金场守兵这才陆续被惊醒过来。百胜军第三镇第一标都统刘纪最先动手,他往前紧跨了几步,走到两名靠着墙跺睡觉的北燕军建宁金场守兵跟前,扬手就是两刀。刚刚还在睡梦中做着美梦的守兵,骤然被一阵痛入骨髓的剧痛惊醒。他们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听到一阵嘶嘶嘶的风声,从自己脑袋下面的脖子那里传来,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最后只能艰难地倚着墙跺,慢慢地软倒在地上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看清楚了,不知何时上来一群打着“百胜军”旗号的队伍。这些攻了个他们措手不及的百胜军将士,在前面那人的招呼下,一边从两边向中间汇集,一边顺手将那些睡得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的金场守军砍翻在地。这怎么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些百胜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这两位冤死的北燕军队的守兵,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同伴们一样,在临死前,都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只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思索出任何答案了。建宁金场营门外,依然没有大声的喊杀声,只有偶尔的兵器撞击声,让人牙碜的刀枪入肉声,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这些声音衬托着有些寂静的建宁金场营地,反而让人有一种相当诡异和恐惧的感觉。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旁边看到这场一边倒的屠杀,将会是怎么样的惊世骇俗。这可是在屠杀北燕的军队啊,不是北燕在屠杀软弱无力的大齐军队。“啊-!”
终于有守卫金场的北燕守兵,在临死前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惨叫声,这声惨叫声在寂静的建宁金场上传得很快,传得很远,很多远。终于有人从营房里出来查看外面的动静了,然而,他们眼前所看到,却是让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恐惧情景。两百、五百、一千,营门外一支打着“百胜军”旗号的部队,人数象滚雪球一样迅速增长着,一时根本就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敌人的身影。“有敌人来袭!有敌人来袭!”
负责防守金场的北燕守军终于开始慌乱起来了,呼叫声,锣响声,顿时响成了一片。这些相当不和谐的声音,此刻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穿过寂静的建宁金场城上空,顿时让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也许在临近死亡的最后时刻,他们可能会想到,要是当时不醒过来该有多好啊,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刚才从睡梦中醒来,却直接一下子就掉进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