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七立马松开手，站起身，惊喜地说道，“姜圳，你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难得配合大家一次！”
姜圳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谁也无法从中窥测一二他的心思。
“楼梯口鞋架上的垃圾，帮我扔一下。”
“姜圳！”
秦柯七直接怀疑人生。
……
谁会把垃圾放在楼梯口鞋架上。
秦柯七哀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跑去楼梯口一看，鞋架上的分明是一个黑色大礼袋。
袋子上还印着大大的奢侈品logo。
秦柯七抱着袋子跑出来，“姜圳，你下血本啊？真的假的，里面是包吗？”
姜圳在切菜，手起刀落，中途睨了他一眼，“假的，里面装的是垃圾。”
秦柯七不信。
过了一会，“姜圳你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啊！”
秦柯七用了二十年也没想明白的一件事——明明姜圳满嘴跑火车，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赶着去上当。
他把礼物递给周霜，“喏，姜圳的。”
周霜接过，惊讶道，“我去，姜圳真有钱。”
秦柯七哼哼了句，“别高兴的太早，他说里面是垃圾。”
周霜瘪瘪嘴，“好吧。”
他们在五张白纸上，分别写了数字一到五，然后揉成一样大的纸球，放进一盒子里，再给礼物贴上对应的数字标签。
到时候，抽到那个序号，就去拿对应序号的礼物。
……
等着贺西柳把最后一道熏鱼从厨房端出来，大家举杯开动。
“外面下雪了哎！”周霜恰巧往窗外看了一眼，空中正飘着点点雪花。
秦柯七探出脑袋，“哇真的！平安夜这天下雪也太有氛围了吧！”
“我要去拍照。”周霜拿起手机，要往外边去。
贺西柳拦住了她，拉她重新坐下，“你待会去吧，雪，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但桌上的菜，等你拍完照回来可就冷了。再说，雪才刚下，有什么好拍的，等会有积雪，拍照才好看。”
“行。”
贺西柳说得有道理，周霜难得没和他唱反调。
韩月听往窗外看了一眼。
雪飘得凌乱又好看。
“姜圳，你帮我夹一块熏鱼，我夹不到。”今天桌上有十一二道菜，秦柯七夹不到对面的熏鱼，便拿手肘拱拱旁边的姜圳，让他帮自己。
姜圳面无表情没说话，伸筷子帮他夹了一块。
深灰色毛衣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往上移，露出他性感好看的手腕。
韩月听看着姜圳帮秦柯七夹完一块熏鱼后，帮自己也夹了一块。
她立马捧过饭碗，说了声，“谢谢。”
脸又红了些。
她想，一定是姜圳店里的暖空调开得太热了。
周霜有意撮合韩月听和姜圳，刚才落座的时候，她火速占了贺西柳旁边的位置。
韩月听只能坐在姜圳的右手边。
她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熏鱼。
其实，自己想吃也能夹到的……
……
几人聊得来。
随便聊聊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你们两个拍照去吧。”贺西柳对着周霜说道。
“走！听听！”
两女孩子小跑出了门，往雪地里去。
秦柯七看见，感慨了一句，“她们好少女，好青春啊。”
贺西柳有点点不乐意，“我们只比她们大五岁左右，ok？”
秦柯七反驳他，“三岁一代沟，怪不得你和周霜老吵架，隔了近两个代沟，能不吵架吗？”
贺西柳黑沉着脸，没吭声。
两女孩在雪地里自拍，三男人在厨房刷碗。
秦柯七刷完碗后，继续给圣诞树加装饰，用心程度堪比第一次给别人理发。
“姜圳，你是不知道我今天下午生意有多好，一共有七个客人哦！多亏小韩妹妹吉言，她就是小福星！要是每天生意都像今天这样火爆，我可能需要雇个员工……”
秦柯七洋洋得意，炫耀着今天的“成绩”。
姜圳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活，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成为你的员工。”
秦柯七笑嘻嘻的，也不气。
起码姜圳的意思是，他的生意真的会像今天这样一直火爆。
嘿嘿，到时候招个可爱的洗头小妹。秦柯七暗自打算着。
这时。
周霜推开半扇门，激动地说，“来个人，帮我和听听拍几张照片呗。”
秦柯七还没来得及自告奋勇，坐在门口的贺西柳就起身过去了。
他只能转头对姜圳说，“姜圳，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嗯。”
一声慵懒随性的鼻音响起，姜圳放下交叠的腿，站起身。
秦柯七觉得，今天的姜圳还算赏脸。
……
女孩们为了凹造型，把外套给脱了。
韩月听穿着白色毛衣，白色裤子，白色雪地靴，与雪景适配极了。
“喂！你们被冻着了！拍两张就可以把外套穿上了！”秦柯七用手做了个小喇叭，朝着韩月听和周霜喊道。
上海现在的气温，可是零下七度。
韩月听和周霜玩嗨了，敷衍地给秦柯七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继续拍照。
“贺西柳你能不能蹲下点拍，你这样举着手机，我们很容易被你拍成一米二。”周霜对贺西柳进行现场教学。
贺西柳无奈，“周姐，你们已经够好看了。”
“还能再好看点。”周霜回道。
贺西柳没辙，按照她的要求蹲下身子，狂摁快门键。
韩月听今天没把头发扎起来，公主切微微内扣，称得她脸小肤白，精致可爱。
秦柯七叫姜圳，“你看小韩妹妹，像不像高中生。”
姜圳没回话。
秦柯七习惯了，没当回事。
梧桐街所有店此刻都亮着招牌霓虹灯，五光十色，斑驳陆离。
突然，不知哪家店放起了圣诞歌——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
街上有人开始打雪仗，时不时大叫大笑。
姜圳站在纹身店门口，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看着雪里那个雪白的女孩，眼神深邃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