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听疑惑，软声问道，“嗯？什么怎么办。”
姜圳将手交叉在胸前，扬起眉峰，“我不想收你钱，怎么办。”
韩月听听到，不由地呼吸一滞，犹犹豫豫，还是问了他，“为什么不想收我钱？”
姜圳的回答，特别的霸道，特别的坏。
他说——
“就是不想。”
……
韩月听最后还是把钱转给了姜圳。
一万就一万吧。
再纠结下去，以姜圳的性格，真的会一分钱都不收她。
而姜圳说完“就是不想”后，又说了两句。
——“随便住，别客气。”
——“我平常工作的时候来不及烧饭，你烧？”
韩月听立马答应，“好啊。”
再好不过。
“你不工作的时候，我也可以烧。”
姜圳笑了，边转身回房，边说道，“那还是不用了，毕竟我烧的，好吃。”
轮到女孩无措了……
她的厨艺有那么差吗？
两人的房间是相对的，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姜圳站在他房间门口，抬起下巴，示意她，“进去，洗澡，睡觉。”
“好……晚安。”
韩月听退回房间，关上门。
她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眼眸低垂，看着门锁直皱眉。
不锁，不太好……
锁了，也不太好……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把门锁上。”
……
秦柯七恨不得也和姜圳一样，关店放假。
但理发行业就这些天，生意最好。
大家都赶着过年前烫个头，美美地过年。
可是秦柯七的生意，还是一般般。
“姜圳，我想全天下的理发师都痛恨一句话——正月剪头死舅舅……”
这谣言谁来帮忙辟辟。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相信科学的时代了！
让他少了多少生意！
姜圳包着小馄饨，五秒一个，他漫不经心回着，“你正月里给自己剪头？”
“当然不啊！本来我家好像没这讲法，但我妈上网冲浪多了，也开始信了！你说无语不无语？”
秦柯七两只手插在热水袋捂手袋里，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姜圳包小馄饨。
“你这怎么天天烧早饭啊？”
秦柯七突然想起，小韩妹妹也在，“哦哦哦，小韩妹妹的！姜圳，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啊……嘿嘿，记得给我也包个二十只。”
小馄饨嘛，二十只才能管饱。
姜圳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却也没少了他的份。
“记得付钱。”
“姜圳，以我们的情谊，谈钱就伤感情了。”
“那就伤吧。”
“？”
……
秦柯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姜圳闲聊着，“对了，你要带小韩妹妹去哪里旅游啊？”
“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你就喊人多？？？”秦柯七还在耿耿于怀，姜圳不带他一起去旅游这事。
靠，神他妈人多，果然就是拿来当借口骗自己的。
姜圳将包好的小馄饨撒上面粉，防止粘连，放进冰箱，“嗯，就是人多。”
秦柯七直呼好家伙，“不是，我们可以去点人少的地方，比如西藏无人区……”
“去那找死？”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嘛？”
“过几天。”
“过几天是什么时候啊，姜圳，你这样子，有点像要带小韩妹妹私奔，你知道吗？”
姜圳无言。
“……哎，不是，你咋把小馄饨冻起来了，小韩妹妹没起床，能不能先煮一碗给我……”
姜圳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严词拒绝，“不能。”
秦柯七努努嘴，为了小韩妹妹，忍住。
……
韩月听一觉醒来，借着慕斯色窗帘透进的晨光，她明白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
摸出手机一看，果然，九点二十。
她起身下床，洗漱换衣。
一开门，就听到楼下，秦柯七的声音。
他好像在缠着姜圳。
什么“饿晕了，离树草皮就差一点点……”
还有“你不给我吃小馄饨是不好的，真的很不好……”
韩月听嘴角轻笑。
秦柯七总是这般生龙活虎。
韩月听扶着楼梯扶手，轻轻朝楼下走去。
每走一阶台阶，因睡觉而中停的繁杂思绪又慢慢回了来。
昨天晚上，她有想不哭。
可是还是没能忍住。
不过，比起前天有好一点点。
在慢慢进步，对吧。
总有一天，她也能扛起一些什么。
……
秦柯七看见韩月听下楼了，欣喜若狂，往沙发上喊道，“姜圳，现在是不是可以煮小馄饨了~”
没等姜圳说话，秦柯七就跑到厨房，把小馄饨煮了。
馋死他了。
韩月听走向姜圳，白皙的小脸带着刚睡醒的懵懂，“早上吃小馄饨吗？”
“嗯。”姜圳给她倒了杯水。
韩月听看见面前的水杯，才想起姜圳给自己的保温杯被自己落在了床头。
“啊，保温杯还在楼上，我待会去拿。”
“不急。”
姜圳穿着灰色运动裤和灰色卫衣，卫衣里面的白色短袖下摆比卫衣长，于是露出了半截白边。
又拽又野。
韩月听一直低着头，没敢看他。
半天后，她喃喃道，“我的眼睛是不是很肿。”
姜圳看向她半阖的眼，缓声说道。
“还好，比昨天好点。”
原来，他一直有知道自己在哭。每天哭。
“真的吗？”
“真的。”
韩月听抬头。
那一瞬，她真的觉得有人知道她在努力变坚强。
……
姜圳纹身店的生意真的特别好。
哪怕他在朋友圈已经发了“停止营业”的通知，每天仍有不少人前来问询。
又是一个，失望而归的。
秦柯七食不下咽，汤碗里香喷喷的小馄饨也吃不下去了。
“我什么时候也能生意那么好啊？”
韩月听见他失落的样子，着实可怜，安慰道，“你也会啊。”
“真的吗？”秦柯七重燃起一丝希望。
韩月听点点头，思索着说道，“真的，但是不是每天开店时间要久一点啊。”
开店时间短，客人自然也会少啊。
最近姜圳不工作了，秦柯七天天跑来玩。每天只营业半天，和半休业差不多了。
秦柯七突然决定一件事情。
——“姜圳，小韩妹妹借我一天！”
——“小韩妹妹走！今天你当我店里收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