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家大宅,唐岫云只觉得这几天马不停蹄地奔波让她骨头都跟颠散架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被窝狠狠睡他个天昏地暗。
这一路又是火车,又是农用车,浑身粘腻腻的不清爽。实在不想就这么躺床上。有心让宋宥琛帮忙烧水。可他一回到这边,一会又是帮忙做饭,一会又是劈柴,再不就是拉着她去前院帮忙晒药材,忙得跟陀螺似的,一点都不会累。
反正她是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等闲下来已经是晚饭了,巫婆婆明天一早要出诊,饭后收拾好医药箱就进房间睡下了。小和平这段时间都在启蒙学习,中午练的字不好,被罚抄五张大字,连午休都错过了,晚饭的时候困得筷子都握不住了。
这会已经被徐茵茵领回屋里呼呼大睡了。
“水烧好了,去洗洗吧。”宋宥琛拾掇好厨房,见她趴在八仙桌上,一副困顿的小模样,道。
唐岫云迷迷瞪瞪了好一会才有反应,回房拿了换洗衣物,放到自己的小木盆里,端着盆,慢慢吞吞地踏进了浴室。
回身关上门,插上门栓。一转身就碰到一堵肉墙。
“?唔!”满身的疲惫都被吓得不翼而飞,张嘴要喊,立马被捂住了嘴。
“嘘,是我。”早已在浴室候着的宋宥琛,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捂住她要尖叫的嘴,看她一脸惊魂未定的微白小脸,多少有些心虚和紧张。
“你,你进来做什么?”唐岫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缓了缓,伸手拍开他还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我看你这么累,想进来帮帮你。”宋宥琛说得自然,耳朵却可耻的红了。
闻言,唐岫云先是不解,随即反应过来了,双颊一下涨红了起来,心跳得比方才更乱了。
“那,我们先洗头?”宋宥琛试探性地问了问。
顶着他目光灼灼的期待,唐岫云垂下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搁在自己腰后的大掌似乎更灼人了,烫的她皮肤都泛红一片。
宋宥琛没给人洗过头,动作有些笨拙却很温柔。
麦色的十指在她及腰的墨色长发之间交互穿梭,白色泡沫与黑色发丝相互糅合。
微烫的水顺着头顶往下冲洗,一下又一下,频次规律,他的指腹贴着头皮,不轻不重地往下梳理。
原本闭着眼睛的唐岫云微微睁开,入眼的是他无比认真的神情,看得她小鹿乱撞。像是一支名曰‘温柔’的箭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心房。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微微一拉,亲在了他温热的唇上。
下一秒,她的唇被狠狠地包裹住了,连同她的轻呼一起被吞进了他的嘴里,搅得稀碎,时不时地偷偷溢出一两声。
直到唐岫云被闷的缺氧,有气无力地推搡了他几下,这才得以重获呼吸。
被吻得浑身发软的她腰肢一紧,接着撞入他滚烫炙热的胸怀。
扶着他肩膀来稳住身形的唐岫云,感受到了掌心下的炙热温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搁在自己放衣服的木盆中。
“接下来该沐浴了。”宋宥琛一把将她抱起,搁在浴桶边缘,倾身在她耳边,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
低沉又嘶哑的嗓音在耳畔说了句什么。羞得她登时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浑身上下都羞红得像一只熟透的大虾,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贴上他的胸膛。
得到允许的他,用力将她抱紧在怀中,抓着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手掌下的传来他极快的心跳频率,原来他,也是跟她一样,这么紧张。
唐岫云抬起湿漉漉的杏眸,看着他紧绷的脸,两侧通红通红的耳朵。瞬间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紧张突然就舒缓了一些。
僵硬的身体一放松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
隐忍克制的他有些受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
“呆子。”埋在他胸口的唐岫云羞答答地捶了捶他。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抱起,热烈滚烫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浴桶的水陡然满溢而出,地上的小木盆搭乘沿着浴桶倾泻出的水浪在浴室里浮浮沉沉。
夜色温柔,给皎洁月光投去一片轻云,为春光无边的浴室遮掩几分让人面红耳赤的重叠身影。
第二天日上三竿,院子里除了小和平断断续续的朗读声,还有一下一下劈柴的声音。
浑身酸软不已的唐岫云窝在被窝里,任由思绪回笼,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下在脑海清晰了起来。
她腾的一下,小脸涨红又羞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半天不敢露出来。
可是肚子空空,饿了。不经饿的她只得委委屈屈地爬起来换衣服。
“呀。”她拉开衣服,整个人都震惊了,脖子以下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怎么回事?他到底属什么的?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啃成筛子。
刚换好衣服,门就被推开了,宋宥琛端着热水进来。
神清气爽的他看她的眼神格外柔和与宠溺。
“我熬了粥,已经搁在桌上了,还有你喜欢的煎鸡蛋。”
“累,不想动。”其实也还好,休息了一晚上,除了肚子有些酸软外,没什么不适,她就是想要撒撒娇。
“我帮你。”宋宥琛眼眸带笑,动作起来,给她洗漱。
“一会,我把柴火码好后,就要先回厂里销假。下个月才能回来。”新婚燕尔,纵然是一向稳重的宋宥琛都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冲动。
“嗯。”唐岫云撅了撅嘴,把头埋进他胸口,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