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那是在我不知情的状态下发生的,我如果清醒着,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舒燃燃既郁闷又心烦,不服气地辩解:“你还没发现吗?我的脸皮薄得很,根本不好意思主动去接近男人。真要遇到不熟悉的男人,我躲都躲不及。”
“嗯,跟我在一起,你的脸皮确实很薄。”
凌墨深淡然点点头,不紧不慢地道:“不过,你和墨言比起来,我更愿意信任墨言。”
“那是。”
舒燃燃咬咬嘴唇,不无自嘲地说:“你跟你弟弟,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我这个刚和你认识还不到一年的人,当然比不上了。”
“不是认识时间长短的问题。”
凌墨深云淡风轻地挑挑眉峰,说得分外直接:“而是因为,墨言他绝对不会对我说假话。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有可能你对我说过的话中,十句有五句,我都还需要再琢磨一下真假虚实。”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整天不说实话的撒谎精是吧?”
舒燃燃不高兴地说。凌墨深勾头深深地看住她,眸色清寒而锐利,如同点缀在寒夜天空里的幽亮星辰:“那你说,你对我说过多少实话?又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舒燃燃及时地想起,自己确实对他说过不少假话。而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条,就是那枚八百万钻戒的去向。唉,所以还是见好就收识趣一点。不能继续没眼色的,跟他争辩下去了……她心虚地避开了凌墨深灼灼有力的视线,含糊其辞着说:“有的时候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有人也会说下善意的谎言什么的,其实算正常吧。”
“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
凌墨深若有似无地笑了下,靠近了她问:“好吧,那你对我说过多少善意的谎言,能告诉我么?”
“也没多少,不值一提……”舒燃燃顾左右而言他,支吾着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这次要在云海留的时间比较长,最快也要春天才回陵海,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临时有事。”
凌墨深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忽然话锋一转道:“舒燃燃,如果我说我是专门回来陪你过年的,你信不信?”
“不信。”
舒燃燃摇摇头,说得完全不假思索:“你前面说的临时有事,我信还差不多。”
“对,你真聪明。”
凌墨深慵懒不羁地扯了扯唇角,言谈语气间,满是听得出来的嘲弄:“幸好我今天回来了,不然,你大概真的会和陆越轩共同度过一个浪漫跨年夜吧。”
“根本不可能!我说了我有我的底线!”
舒燃燃羞恼交加地涨红了脸颊,急声提醒他:“凌墨深,你千万别再提绿帽子这个词了!只要说了,我准要又跟你吵起来。那我们今晚,就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不用做了,专门吵架算了。”
凌墨深抓住了她话语里的关键词,饶有兴味地问:“除了吵架,你想做什么有意义的事?”
“大过年的,做什么都比吵架好。”
舒燃燃没有多想,直言不讳地说:“和把人气得要死的吵架比起来,就连回家看春节联欢晚会,都是有意义的。”
“原来你想看春节联欢晚会。”
凌墨深重新把她搂进臂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做点别的什么事,正在期待之中。”
“什么别的事?”
舒燃燃眨了眨眼睛,简直一头雾水:“你期待什么啊?”
咳咳,凌墨深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出答案:“就刚才,因为你哭我没有继续进行的那件事,我在无限期待。”
舒燃燃总算反应过来,顿时又一次面红耳赤,斩钉截铁地说了句:“那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现在不可能,那什么时候有可能?”
凌墨深立马问道。舒燃燃刚想答话,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她上下打量了凌墨深一番,蹙着秀丽的双眉说:“你说话有点自相矛盾,之前不是说对我没兴趣的吗?怎么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对我特别有兴趣?”
“毕竟,你长得还可以,又是我太太。”
凌墨深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随意对她说明:“男人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孩,有时难免会心猿意马。这是我作为正常男人的一种天性,并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你大可以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是非得和你那样。”
听完他的这番,似是而非的说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舒燃燃在放下心来的同时。心底又好像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舒服。“没兴趣就最好了,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她坐正身体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凌墨深,你弟弟有没有说过,大概什么时候能去安雅医院帮我妈妈看病?”
“具体时间,现在确定不了。”
凌墨深也不再和她开玩笑,实言告诉她:“他和陵海医科大学合作的那项研究,到了很关键的阶段,不能分心。四月份时,应该会差不多了。”
“还要等到四月啊?”
舒燃燃很是失望,满目沮丧地叹了口气:“唉,那我妈妈,还得再受两个月的罪。”
凌墨深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坦言说道:“你妈妈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其实不算受罪。如果经过墨言的医治,她能够恢复部分意识,但是还要躺在医院里接受各种复杂的后续治疗,那样对病人来说,才是更难受的。你也最好,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
舒燃燃心头一痛,垂下了眼睫低低地说:“我妈妈很坚强,有我在身边陪着她,她能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