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马上走了。凌墨深没有再不紧不慢地打字回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你生气了?”
舒燃燃纤细的手指紧攥着手机,一言不发。凌墨深无可奈何地说:“我不是说了可以留在陵海陪你和丈母娘过除夕,你硬要我回云海,说怕爷爷觉得冷清,怎么又怪我了?”
舒燃燃鼓了鼓腮帮子,硬邦邦地说:“你就是在陵海过了除夕,天一亮还不是赶救火一样又要走?留你这一晚上,还不如不留你呢。”
凌墨深无语地揉揉额角,沉声开口:“那我现在飞去陵海陪你,算认错,行不行?”
“你说真的假的?”
舒燃燃问。“当然真的。”
凌墨深坦荡自若地道:“我这时起身赶回陵海,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就能见到你,一定身体力行向你好好认错。”
“那倒不用。”
舒燃燃撇撇嘴巴,没好气地说:“你回来就是想那样的事吧?”
“哪样的事?”
凌墨深问得一本正经,同时低沉肯切地补充:“燃燃,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更不想让你因为看到墨言和陆小念在一起,而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不开心。”
“也不是不开心,你今天还得去美国,别跑来跑去了,就在云海休息好吧。”
舒燃燃稍许好想了一些,感慨万千地实话实说:“其实我是真想让你回云海陪爷爷过年的,就是刚才听小念说你弟弟在陪她爸爸妈妈打麻将,我突然有点羡慕,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过一个年。我也没有小念那样的福气,爸爸妈妈能恩爱和美地在家里团圆说笑。虽然有时候也会吵架,可是那样热闹圆满的家庭氛围,我再也不会有了。”
凌墨深听得心中越发五味陈杂,语气和声调都明显变得更为柔和:“燃燃,对不起,从明年开始,我一定在你身边,把你妈妈也接到我们一起。”
舒燃燃抬手揉了揉不知不觉被湿热的雾气浸湿了的眼睫,颇为大度地绽开了一个清甜可人的笑靥:“跟你聊了这些后,我好多了。晚安吧,已经够晚了,你赶紧安心睡一觉,白天还得飞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