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的对抗,就在她的手上上演。秦桑只觉得手好疼。许祎霖挑眉看向来人,眼神中满满的邪魅与不羁,“宋总,久闻大名。”
宋乾神色凛然,但眼底却毫无波动,只是在他面上轻轻扫过,“看样子刚才的事,许少根本没有吸取教训。”
秦桑心里一紧,刚才的事……他都看到了?许祎霖笑了笑,无所谓道,“我这就是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眼底柔柔看向秦桑。秦桑只觉得自己除了面上僵硬,心里也焦灼地慌,这两个人前世并没有交集,但身份却是出奇的相似,一个是秦悦的前夫,一个是秦悦的未婚夫。怎么这辈子就开始绕着她来了。秦桑正心里嘀咕着,宋乾开口了,“若是秦悦知道自己所嫁非人,恐怕当初会后悔出国吧。”
“至少她不会选择在她重病抛下自己的男人。”
许祎霖一句不让,神情也愈见凌厉。秦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说到底,还是为了秦悦。“放手。”
秦桑语气淡淡,但没有一个人松开手。“都给我放手!”
她的声音很大,带着隐忍的怒气,连路人都忍不住驻足看了两眼,终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松开了手。秦桑深吸一口气,看也没看宋乾一眼,径直走到许祎霖的车前。许祎霖会意,对着宋乾勾唇冷笑,眼底流光尽是快意。在许祎霖的车上,秦桑也没有说一句话。当时拦不到车的情况下,她只能从二人当中选一个,如果非要做出选择,她宁愿选择自己根本不了解的许祎霖。看到路边有药店,秦桑终于开口。“停车,等我一下。”
她很快买了些祛瘀消肿的药膏,重新回到了车上。许祎霖看到她买的东西,眼底有暖意流出,“你在关心我啊?”
秦桑用棉签蘸取药膏,在他青紫的脸颊上上药,面无表情,“你被我哥揍也是因为和我的交易,所以我给你上药,就当我赔罪了。”
明明她的动作比之前更轻柔了,可神态和语言却让他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是不是刚才我说错话了?”
许祎霖盯着秦桑的神情,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一下没控制住。”
秦桑理解他为什么没控制住,毕竟秦悦是他妻子……或者前妻,而宋乾,她却不是很理解他刚才的行为。单纯为了白月光出气?秦桑神情有些发愣,手上的动作也不小心用力了些。“嘶——”许祎霖倒抽一口冷气,唤回了秦桑的思绪。秦桑立刻把手收了回来,“不好意思。”
许祎霖把手机递给了秦桑,“既然是合作过一次的关系,也算是战友,留个电话号码吧。”
秦桑摇头,把手机推了回去。“合作的并不是很愉快,你还受了伤,所以,我也不是个好战友,没有下次合作的必要了。”
秦桑把药膏放下,“这个药,一日三次,晚上睡觉不要压着患处。”
秦桑说完,拉开了车门下车,“我先走了。”
许祎霖摇下车窗,忍不住急了,“秦桑!到底怎么了?”
秦桑脚步顿住,半晌,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许祎霖忿忿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响彻街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眼底的异色越来越沉。……其实秦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两个人和秦悦的关系,而且前世,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秦悦的替身,这样被当做秦悦的事也没少发生过。可为什么还会这么生气?归根结底,秦桑把这一切归结于突变的时间线。或许她的重生引起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该发生的却并没有发生。而她和宋乾的羁绊也早该结束了。秦桑看到桌面自己一直没有动过的避孕药,立刻拿了过来皱着眉头就水吞了下去。秦桑整理了思绪,好好休息了一天,再回到艺术馆去忙活。祁翌年给她寄的一些作品也都收到了,秦桑一一监督着挂了起来,看着艺术馆已经初见雏形,秦桑唇角勾起,或许她已经离她的梦想越来越近了。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秦桑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她和约瑟夫的会面时间快到了。约瑟夫是国内的资深艺术品买家,很多拍卖行都有他的参与,自己也经营着十几家大大小小的画廊和艺术馆,而这一次,她是和约瑟夫谈合作。如果能让拍卖会在自己的艺术馆举行,那会对她的艺术馆加成很大。而且她一直很希望获得名家指点,约瑟夫便是其中之一。她特地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京市一家很有名的茶楼,全会员制,她用了父亲的会员名额约见约瑟夫,但是却在包厢内从下午三点等到了晚上七点。秦桑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咬了咬唇,决定再忍一忍。终于,在八点半的时候,约瑟夫才姗姗来迟。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约瑟夫虽然是英文名,但本人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名字也只是艺术化名而已,他一进来,看也没看秦桑一眼,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上。“约瑟夫你好,我是秦桑,星辉艺术馆的负责人。”
秦桑自我介绍了一番,将名片递给了约瑟夫。约瑟夫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过名片,伸手摸了摸嘴巴上的小胡子,“你们艺术馆,我根本没听说过啊,有什么比较出名的作品吗?”
秦桑:“有的,莫比.兰道和威廉.波顿的大部分作品在馆内都有陈列,还有……”约瑟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是说,你们艺术馆的作品,不是其他艺术家的,你怎么听不明白人话?”
秦桑眉头皱起,她的确是还没有国际闻名的作品,但这约瑟夫说话实在有些不尊重人,但没办法,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必须得忍。“我有几部作品正在国际艺术联会审批中,等到审批下来了,您自然就会清楚我们艺术馆的实力,只要您为我们艺术馆搭建桥梁,后期也会将您列入我们艺术馆的艺术家名额中。”
“我要你那不值钱的名额做什么?”
约瑟夫打断了秦桑的话,神情十分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结婚生子,搞什么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