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名叫诛神,是古时杀神之兵,沾染神血!”
“用这一剑为尔等神明送葬,再合适不过!”
“狗屁的神明!”孟黄粱咬牙怒吼出声,狠狠一脚踹在地上,两杆巨化的仙剑曳起狂风骤雨斩杀而去。
“勿须多言,静待死亡吧!”
魏谈天甩开已是在雨中浸透的衣衫,露出那藏在身躯内堪称恐怖的肌肉与那纵横交错獠牙一般展开伤痕。
很难想象,他那身伤痕是如何得来的,一个本该是在西穹内贪玩享乐的富贵亲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在身。
“来吧,来一场……”
“厮杀!”
魏谈天紧握诛神青铜剑,居然轻而易举的挡住了那斩来的两柄巨剑。
恐怖的冲击力冲破了雨幕暂得一片宁静,孟黄粱看见那不掩饰的杀意,心头沉了下去。
太强了,对方强的离谱!
只见魏谈天猛地用力,自下而上撑起两杆巨剑,一条银白的鱼线不知从何呼啸而来。
孟黄粱急忙躲闪,踉跄后退两步,依旧被那鱼线割裂了手臂,将一节袖管斩下。
可还没完,孟黄粱尚且未稳住身形,魏谈天左手握住地面仅露出头的青杆,一杆刺去。
孟黄粱咬牙,一剑扫开鱼线,一剑挡住了刺来的青杆。
“弱者,手持人间最强的兵器,却发挥不出其十之一二的威能。”
魏谈天跳起,狠狠一脚踹在了孟黄粱胸口,将趔趄的他踹倒在地。
“站都站不稳,你让我失望!”魏谈天冷笑,没有丝毫犹豫的甩动青铜剑,斩向了孟黄粱的头颅。
孟黄粱及时解除了降龙伏虎天罡术,一剑斩去!
阿丑破空之声如沉吟,魏谈天尚且不敢直面,往后一跃跳出这一剑横扫范围,给了孟黄粱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靠!”
孟黄粱面上难得出现狰狞之色,拄着天上仙站起身来,手中阿丑锋芒直面魏谈天。
“怎么,生气了?”
“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生气?”
“所谓神明不该立于云端上观众生疾苦,无欲无求无情无感么?”
被人认作神明,孟黄粱没有丝毫高兴。
因为面前这个疯子,要斩神!
不知为何他对神明怨念如此之大,但自己今日若是再不做出应对措施真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没有要解释自己来历的想法,就算讲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魏谈天拿着那杆诛神剑杵了杵地面,恐怖的剑意顺着地面直走刺出一条裂纹朝着孟黄粱斩去。
孟黄粱连忙就要躲开。
天空之中有颤鸣传来,有什么东西振翅飞来。
接着孟黄粱肩头一沉,跳开的势头被打断了。
一头丈许金雕振翅压在了孟黄粱肩头,恐怖的利爪刺破护罩切入了孟黄粱的肩头,鲜血溅射而出。
“该死!降龙伏虎!”
孟黄粱大喝一声运转法力,整个身躯再次膨胀起来,挣脱了白顶金雕的束缚。
“哪里走!”孟黄粱怒喝一声,抓住了那要飞走的金雕脖颈,将它狠狠地贯在了地面,砸出了一道恐怖的肯定,四周地面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远去,知道百丈之外才稍有挺欢。
金雕惨吼嘶鸣,也便是在这时,那道剑光斩过了孟黄粱的小腿。
小腿瞬间被斩开一道恐怖的裂口,鲜血鼓涌而出。
孟黄粱怒吼一声,直接将那金雕甩飞上百丈远,撞碎了无数地砖墙壁不知踪影。
“死吧!”前方传来了魏谈天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前方那杆青杆再次袭来,依旧是西穹军中少数人掌握的掷枪术。
但这一枪,比之微弹天上一枪更加恐怖,掀起了狂风卷起暴雷,天上雷霆都被这一枪牵引而下,这一枪携带着天地之力,誓要将此间神明斩落人间!
这一枪终究是携带着私怨的,也使这一枪威能更加恐怖。
这一枪宛如掀翻了天地,在这一枪之下众生都显得渺小无力!
在这一枪里,孟黄粱看到了天地雷霆,看到了昭昭雨露,看到了风卷尘埃,看到了花开花落,也看到了众生的哀嚎!
这是无法躲闪的一枪!
既然无法躲闪,那不如正面击碎它!
“说剑!”
孟黄粱轻拍腰间十二册传记,一页书册自其中翩然而出,带着恐怖的剑意穿透了天之穹顶!
“咦?”魏谈天面色一滞,感应到了一股他不敢忘却的剑意波动!
“那是……”
自那页书页出现,天地雷霆消散,雨露倒飞,恐怖的剑意化作剑意海洋覆盖整个长京!
掌舵人死了,可是此刻的长京再次多出来一个类似掌舵人的存在!
剑意所囊,此间无敌的说剑帖!
“无敌的剑!”孟黄粱替他说出了那句话。
阿丑嗡鸣颤抖,似乎是在激动着什么,孟黄粱以手轻抚安慰暴躁的阿丑。
此番天地气息宛如凝滞一般,魏谈天掷出的一矛倾天之力,在说剑贴出现的一刹那行进都开始缓慢起来了。
但终究是没有停止。
“你拦不住我!今日便是那位无敌来了,我也要杀了女帝,战事将起,大北西穹都讨不得好!”
魏谈天出现在垂天钓旁,一手投入天地之伟力,抓住吊杆狠狠地向前推去,恐怖的杀戮再临!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历史,也不知道你怎知我不在历史,但你我意愿相悖,我也不吝啬,赠你三剑!”
“这三剑,是我向薛子讨来的,没想到如今便要用出来。”
“你很强,大北三千年来,不管是修仙界或者人间,能压你一头的不多,用这三剑来斩你,也不显得突兀!”
孟黄粱抬头,两指轻夹书册这页,道出了名字。
“说剑!”
书册无火自燃,恐怖的剑意涌现而出铺满天空大地,三柄无形有意的剑器屹立天地间。
“这是!”皇宫后廊,在灾难来临之时便与戏班子和花魁一众人在里面快走想要出了皇宫,妆都未曾卸掉的花衫先生看向天空,眼神中倒映着那副常人无法视的瑰丽景象!
“这是那柄剑。”
花衫先生停住了脚步,想起在当日长京城内起来的那杆剑。
他感觉到了那剑,也感觉到了其他一些鬼祟的东西。
长京内,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如今倒是来了不少!
“师父,快走啊!”丑角脸的小芽子急道:“莫要再等一会,皇宫都要塌了!”
花衫先生头也不回的道:“你们先走,我有件东西忘在里面了。”
他没有回头径直往里走去。
他怕回了头,看见那人便再没有了回去的想法了。
花衫先生提起那藏着天下枪首的枪格,走的毅然决然。
小芽子也想跟上去,可是他旁边还有个花魁,他知道师父在意什么,所以他至少得把花魁送出皇宫内去才成。
“花魁姐姐,我们……”
可他回头去叫花魁,却见那红纱眼角泪水遗落,滴滴洒洒溅到了地上……
“我识得他……当年他走时,背影与此时一般无二。”
花魁笑了,哭了,开心又悲伤,十几年的泪水涌出,再也无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