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1 / 1)

偌大的炎啸宫中,宽敞明亮。青花白瓷桌上,放着一张白色的宣纸,纸张用压尺压住。萧韫修长且带有薄茧的大手握着毛笔,沾上墨汁,在纸上得心应手的写着: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十六个大字!落笔时,软赫快步走入大殿。他走到桌前,单膝下跪,听候命令道:“主子!”

萧韫看着自己写的得意之作,心不在焉问道:“我记得仓库里,有一批货物,存了十六年,都快坏掉了,是吗?”

软赫心领意会,应道:“是的!”

“我记得安定年年天灾人祸,既是无用废品,你让人拿去安定低价卖了吧,卖不掉的,留着也好,埋了也罢,处理干净就好。”

软赫行了一礼,“诺!”

便退了下去。白日的凉州城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在城中耽搁浪费了多日后,慕卿才决定先办正事。在众人商量一番后,大家一致认为,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张晓晓提议,既然人是在凉州城外的丛林里消失的,那就去凉州城外找线索。虽然这个提议被慕卿拦下。理由是,若他们真死在城外,凶手不可能将尸体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绝对会毁尸灭迹。再加上时隔多年,若真有尸骸,早就被人找出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但知晓一切真相的张晓晓却说,二十万士兵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来的人少,要将二十万兵处理干净,很困难,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将他们堵在一个没有退路的地方,秘密处置。这样省时又方便。听着张晓晓分析的有理有据,慕卿便同意了去凉州城外找线索。但凉州城外的草丛比比皆是,于是,慕卿决定兵分两路在凉州城外的草丛里寻找线索。萧笙和张晓晓一路,慕卿独自一路。张晓晓按照小说中的记忆,她先是在草丛里一丝不苟的东找西寻,看她谨慎细心的模样,萧笙轻笑,“慕姑娘,看你寻的这般辛苦,不如你试着预知一下,看看那些尸骨在哪?这样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张晓晓露出一个勉强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还真是我的神助攻啊,我正愁不知怎么说我的预知,你倒给我撞枪口上了。真乃神童也!张晓晓轻咳两声,正色道:“那个,劳烦你去把阿卿找过来,你就对她说,我找到线索了。”

萧笙轻蹙眉,这么神?萧笙一脸不信,“你真找到了?”

张晓晓白了萧笙一眼,像看白痴一样,但一眼过后,才解释道:“你信就真,不信就假!现在,立刻,去把阿卿找过来。”

萧笙笑的随和,“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命令我的。不过,你真的很有趣。”

萧笙语毕,便转身往前刚走几步,似又想起什么,萧笙顿下脚步,背着身子对张晓晓说道:“慕姑娘,本王的军师一定非你莫属,若你实在不愿,那就等着做本王的王妃吧!”

说着,肆意大笑离去。张晓晓目送萧笙离去的背影,只觉萧笙是不是在十三岁那年,不仅筋骨被冻坏了,脑子也被冻坏了。醉琉宫是皇贵妃侯梦菁的寝宫。宫里装饰奢华,推开红檀鸾凤透雕的大门,殿内地铺琉璃,凿地为莲。两旁墙壁里内镶黄金,外用红玉包裹。色泽透亮。红绡宝帐里,侯梦菁慵懒的躺在榻上。娇柔妩媚,她轻闭双眼,一副似醒未醒的模样。门外,云儿走到床榻前,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对侯梦菁行了一礼,“娘娘,上头说,这是嗜心丹一年的解药。”

侯梦菁睁开美眸,接过这巴掌大的小瓷瓶,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悲伤。侯家本是三大世家之一,但在和德三十三年,侯家满门被外姓摄政王宁羽下令抄斩。侯逸为护女儿侯梦菁和妹妹侯芳华,让他们躲在侯府地窖中。侯府满门被屠后,宁羽又让人在府里放了一把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黑烟浓烈,周围平民无人敢靠近侯家,这把火将整个侯家夷为平地。三天后一场大雨平息了大火,侯梦菁和侯芳华从地窖逃出后,侯府只剩一地废墟。和德三十三年是流民最多的一年,那一年,天降大雨,下了十天十夜,百姓疾苦,雨水冲刷过后,十万流民散落在和德王朝每一个州的角落。侯梦菁和侯芳华被人群冲散,彼时侯梦菁只有四岁。当时的流民吃不饱穿不暖,为活命,有些甚至去乱葬岗扒坟吃人肉。那时的侯梦菁也想好好活下去,也跟着流民一起吃过人肉。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侯梦菁在破庙里躺着时,被几个起了歹心的人贩子看到,他们绑了她,准备将她卖个好价钱时,是欲晴阁救了她。欲晴阁表面是吃饭的酒楼,实则是燕国埋伏在蕴国的细作,至今已有二十五年。里面是培养杀手细作的地方。每一个进入这的人,不管男女,从进入的第一天就要服下嗜心丹。嗜心丹每隔一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心脏如蚂蚁啃噬,令人痛苦不已。若不吃解药,不出三日,必会七窍流血而亡。从那后,侯梦菁便被训练为郁晴阁的杀手,她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混入皇宫,成为皇帝身边的奸细。和兴十年,侯梦菁进入宫中当卧底。彼时,侯梦菁只有十五岁。一眨眼,八年过去了。侯梦菁轻叹气,问道:“慕卿到了凉州吗?”

云儿恭敬应道:“回娘娘,已经到了!”

“那本宫派出去的杀手呢?”

“也已到达凉州,估摸着,就快要动手了。”

侯梦菁紧握手中小瓷瓶,笑的一脸满意。慕卿,在帝京,你有沈宁相护,本宫杀不了你,那出了帝京,你还能有命回来吗?太阳倾斜,已是未时。萧笙和慕卿正在丛林中向着张晓晓所说的路走着。慕卿不解问道:“姐,你确定找到线索了?”

张晓晓一脸自信,“确定,现下我们向南走了百里,再向东行百里,就能到了。”

慕卿一脸匪夷所思的问道:“姐,你怎么这么清楚?好像你知道一样!”

张晓晓解释道:“你忘记了,我娘在我小时候经常在外游历,他游历回来,就总喜欢跟我说一些外面的奇闻趣事。我小时候听娘说,凉州城外有一片丛林,南行百步,再向东行百步,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其实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找到线索,但我想,既是隐蔽的山洞,又结合我刚才在客栈的分析,我觉得,若是人少的贼人想害这二十万士兵,挑那动手再适合不过了。我们就当是去那碰碰运气嘛,即便没有,大不了原路返回,再重新想办法。”

语毕,张晓晓看了一眼萧笙后,又撇过眼,慕卿顺着张晓晓的目光落在萧笙身上,才明白张晓晓想说,现下有外人在。慕卿不好驳张晓晓面子,便笑着改口道:“也是啊,三姐的娘亲常年在外游历。难免会碰到稀奇古怪的地方。”

三人在聊天中,已不知不觉向东行了百步。萧笙提醒道:“前面有条河!”

张晓晓抬头,便发现那是一条平静翠绿的河流。河面清澈干净,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张晓晓三人走了过去,张晓晓独自一人走到河边,蹲下身。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张晓晓伸手捧了一手水,冰冰凉凉。张晓晓分析道:“活水是可以喝的。所以,二十万士兵难道就是在这喝的水,才死于非命?”

“你们快来,这真有个山洞!”

慕卿的话,打断了张晓晓的自我分析。她起身和萧笙朝山洞方向走去。怕洞里藏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三人小心翼翼的走近洞中。山洞很黑,但幸好慕卿和萧笙都备有火折子。两人燃起火折子,随着两人的行走,火折子的火一跳一跳的,忽明忽暗。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利,至少目前为止还没遇到危险。路走一半,只听见“咔嚓”一声,萧笙和慕卿都看向张晓晓。张晓晓也下意识的往脚下看。“啊~”一声尖叫响彻洞穴,回音在洞穴中来回往返,久久不曾散去。原来是张晓晓踩到一根白骨,慕卿走过去蹲下身,用火折子照了照。好歹跟萧旭征战三年,这骨头,慕卿一眼便瞧出是人胳膊上的一截白骨。既然有一根残缺不全的白骨,那就说明这里死过人。慕卿站起身,转头去看张晓晓,只见张晓晓已被吓的亡魂丧胆。毕竟慕君也只是一个柔软女子,既没杀过人,也没上过战场,见到死人,吓成这样,慕卿也能理解。慕卿体恤道:“姐,你就在这好好待着,我去前面探路。王爷,麻烦您照顾好我姐,多谢!”

语毕,都不待张晓晓萧笙说话,慕卿便转身离去。张晓晓平复了一下心情,立刻就跟上了。好歹也是新时代女性,怎能被一根白骨就吓得畏缩不前。萧笙走上去,关心道:“慕姑娘,别去了,就在这歇一会吧?”

张晓晓没好气道:“王爷若是怕了,大可去洞外等着。”

萧笙轻叹气,无奈道:“你这丫头,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张晓晓随口应道:“不好意思,我天性凉薄,不懂好人心!”

三人走到洞穴的尽头,眼前这一幕将三人全都震惊的目瞪口呆。这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白骨,都能堆积成山,凑成一片尸山血海。这就是个万人埋骨坑!慕卿走上前,居然发现一整个完整的人形尸骨躺在墙边,骨质虽已微微泛黄,但这尸骨手上居然拿了一块折叠的衣布。慕卿从尸骨手中轻轻拿过衣布,将衣布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封血书。血书写着:见字如晤:和兴二年,吾奉父命携次弟带兵二十万,炮火十吨,战马十万驰援凉州。吾深知燕国国军苏琴已练成旭日剑法,残阳诀,此去九死一生,但为家国而死,倒也死得其所。吾带兵与次弟在凉州城外一片丛林整军时,起料有贼人在凉州城外的河里下毒谋害。等士兵全军覆没时,吾才后知后觉。吾与次弟身中剧毒,又遭歹人追杀,躲进一处洞穴才未遭毒手。可最后却还是抵不过毒发身亡而死。吾心不甘,自觉愧对在凉州作战的将士和深受其害的百姓,也为二十万士兵深感不值。可吾却无能为力,留此血书,若后人能看见,吾只愿后人能将这些士兵的骸骨带回故土,好好安葬。也愿后人能将此事禀眀圣上,为这些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姜鹤绝笔慕卿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这二十万士兵皆是英烈,他们不该死在歹人的算计里,他们应该征战沙场,大杀四方。这才是一个士兵的使命!而她的舅舅姜鹤,身为将军,更应保家卫国。因为将军,穿上盔甲后,是守护国家的战神,穿上朝服后,是君王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脱下战袍后,是百姓心目中战无不胜的英雄。他应是战死沙场,应是马革裹尸,应是荣归故里,应是光耀门楣。但绝不会是被歹人算计,冤死在这肮脏黑暗的阴沟里。他们,死的太过冤枉!张晓晓走上前,伸双手将慕卿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别太伤心了!”

慕卿嘴里发苦,眼眶潮红,低声道:“他们,死的太冤了!”

张晓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回帝京向圣上禀眀,他们没做逃兵,也没有通敌叛国。他们是鬼雄,是英豪。”

慕卿擦干泪水,一脸坚韧道:“你说得对,是该回去向圣上一五一十的禀报清楚。”

张晓晓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萧笙,心平气和问道:“我们在寻找这里,有心之人也会寻找。但所来之人是好是坏就不确定了。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派人看守这里?”

萧笙表示一脸爱莫能助,“我也是一人来此,并未带人。”

张晓晓轻笑,威胁道:“那好吧,既然你没诚意,那我也就不考虑了。”

萧笙无奈,“不必这般无情吧?”

张晓晓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道:“不好意思,我天性凉薄!”

萧笙摇摇头,“你总说自己凉薄,我看你对慕卿姑娘就很好。”

“拜托,这是我妹好吗?我们同属本家,又是血浓于水,我当然要对她好,至于外人……”张晓晓笑着的冷哼一声。萧笙轻叹气,“那好吧,这次我帮你!但也是我第二次请你了。”

张晓晓笑的一脸巴结,“人情我记着,若日后要我帮忙之处,我必定义不容辞。”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晓晓提醒道:“唉?你别高兴的太早,第一,我不做你军师,第二,我只帮你一次!一次后,我们两清!”

萧笙想了想,才若有所思的点头,“一次也行!”

“这么快就想好了?”

萧笙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慕姑娘,借一步说话。”

张晓晓笑的一脸温柔望着慕卿,“阿卿,你在这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慕卿点点头,“好!”

萧笙和张晓晓往前走了一段路,确定慕卿听不真切后才停下脚步。萧笙对着张晓晓行了一礼,一脸诚恳道:“慕姑娘,我到也没什么别的请求。慕姑娘足智多谋,可否帮我从皇后那要回姑姑的解药?”

张晓晓左思右想好一会,才悠悠开口,“你确定就只想救青鸾?”

萧笙满脸坚定,“确定!”

张晓晓轻叹气,“好吧,我有一法子,但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你愿意试试吗?”

萧笙郑重行了一礼,“只要能救姑姑,百分之五十,我也愿试!”

张晓晓点头,“很好,第一,我帮了你这事呢,我与你就两清了。第二,我这办法若要救青鸾,我俩就得做假夫妻。并且,你要与我演的很相爱,不仅要骗过皇后,也要骗过宫中所有人。”

萧笙爽朗笑了几声,“本王就知道,你终究会做本王王妃!”

张晓晓白了萧笙一眼,像看白痴一样,“拜托,只是假的好吗?解药一旦要到,咱们就立刻和离。”

“假的那你也终归是做了本王王妃。”

张晓晓轻叹摇头,“得了绝症的人一般都救不了!”

语毕,便转身离去。张晓晓来到慕卿身旁,牵着慕卿的手,温和道:“走吧!”

慕卿一边跟着张晓晓离去一边不解问道:“姐,你方才……”与三皇子说了什么?张晓晓似看穿慕卿的心思,打断道:“我与萧笙说,要帮他进宫向皇后为他一位亲人要解药。”

“那你答应他了?”

张晓晓点头。慕卿脚步一顿,着急道:“皇宫危险之地,你怎能答应?”

张晓晓笑的一脸不在意,“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

张晓晓眼神暗了几分,嘱咐道:“倒是你,你要护好自己!还有,不要再怀疑我了。我是慕君,是你姐,慕家姊妹最是心合,别与我生嫌隙。”

看着张晓晓一脸委屈的样子,慕卿抱上张晓晓,在张晓晓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们是姐妹,就是一辈子的姐妹。我信你!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做的有多么令我不可思议,我都不再过问与怀疑,我只信你。”

信我?这么些年,我爸妈都好像从未信过我!而他们,不过两个与我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却对我坚信不疑。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也让我的内心得到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暖。还真是讽刺!原来骨肉至亲还抵不过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温情。张晓晓鼻子有点酸,但她还是将情绪压下。她拍了拍慕卿的后背,宠溺道:“好啦,都多大人了,还撒娇?”

慕卿嘟囔着嘴,“我不管,我再大,在姐面前,我也小。姐姐宠我,应该的!”

张晓晓被她逗的大笑,“好啦小丫头,赶紧走了!”

说着两人笑了笑,无视身后的萧笙,便手牵手,有说有笑离去。洞外,刀剑相碰的声音传入慕卿三人耳膜。慕卿神色骤变,警惕道:“姐,你在这等我,别出去。”

张晓晓关心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若是自己能走,就别管我,自己赶紧走。”

慕卿不悦,“你这说的什么话!”

慕卿轻叹,“你放心,我死也不会丢下你。”

慕卿语毕,便跑了出去。洞门外,只见五个黑衣人与羽音,徵音打的难解难分。慕卿在一旁观察着这五个黑衣人的武功,这五人武功好像都在七八品左右。与羽,徵音有的一拼。一个眼尖的黑衣人,一眼就看到慕卿。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慕卿,现在既然见到,那就打蛇打七寸,活捉了慕卿,他们才能束手就擒。黑衣人往洞穴前一跃而起,慕卿反应够快,直接一掌与黑衣人对上。两人相碰撞的一掌,山石动荡,洞中有些石头只在瞬间化作粉齑。两人打成平手,都往后连退数十步。慕卿心下庆幸,还好有这五十年的内力帮了她一把,不然,自己定是要吹亏的。如果能掌握这五十年内力,那这黑衣人定不是自己对手。张晓晓上前关心道:“没事吧?”

慕卿摇头,表示不用担心。慕卿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递给张晓晓,张晓晓拿在手上后,慕卿纵身一跃而起,便和黑衣人近身搏斗。两人势均力敌,几个回合下来,也不见谁落了下风。又在电光火石间,黑衣人和慕卿两掌相碰,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被重重打出好远,重重撞到墙壁上。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慕卿也口吐鲜血,似是伤的不轻。张晓晓见黑衣人虚弱到已毫无还手之力,便怯生生走过去。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张晓晓竟然猛地一刀插进黑衣人的心脏。只听见“扑哧”一声,再将刀拔出来,张晓晓一套动作下来一呵而就。杀人时竟不带半点犹豫和害怕,仿佛她是天生的杀人魔头。见着黑衣人双眼大睁,似死不瞑目般,张晓晓眉头紧锁,又一刀插进黑衣人的眼睛里,鲜血溅了张晓晓一脸。回忆中又响起张晓晓和李莉的对话,十岁的张晓晓对着李莉说过,“我前世一定是个亦正亦邪的武林中人,既能快意恩仇,仗剑天涯,又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李莉打击道:“就你还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李莉冷笑,“你怕是连剑都拿不稳吧?你杀个鸡都能被吓的半死,还杀人?”

回忆中的讽刺越是扎心,张晓晓就越是要证明给李莉看,她也是可以将手中剑拿稳,可以杀人。待到回神时,眼前的尸体已被自己捅的不成人形,而自己双手已沾满鲜血。张晓晓被吓的瘫坐在地,瞳孔猛缩。我在做什么?我杀了人!亲手杀了人?张晓晓的泪水不断流出,慕卿已出去和黑衣人打成一片。山洞里也因为慕卿和黑衣人的打斗,山石在慢慢崩塌。萧笙已顾不得张晓晓的奇怪举动,他在一旁大声叫唤,“慕姑娘,快出来啊!”

张晓晓虽然腿软,但还是连走带爬的向洞口而去。就在张晓晓快要爬出洞口时,从天而降一块巨石,正要砸中张晓晓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直接将石头震成粉碎。萧笙跑到张晓晓面前,他蹲下身,一脸歉意道:“慕姑娘,多有得罪了,见谅!”

说着,不由分说将张晓晓打横抱起。张晓晓觉得这个怀抱厚实温暖,很有安全感。这么多年,爸爸都不曾抱过我,但他,居然是第一个抱我的异性!因为爸爸的所作所为,我一直对男子有成见,总觉得男子是肮脏黑暗的。可现在,他的出现好像让我有了一丝丝转变。好像男子,其实也没那么让人厌恶!洞外,慕卿三人与黑衣人正打的火热朝天时,不知从哪来的四根银针,快如疾风的速度穿透了四个黑衣人的脑门,速度之快,只是一瞬之间。银针从四个黑衣人脑门另一侧飞出来时,直直插入地面。虽不见人,但慕卿三人心知肚明,此人定是沈宁。羽音和徵音见人都解决完后,才对着慕卿行了一礼,匆匆退下。慕卿回头去看,只见萧笙抱着张晓晓站在身后,张晓晓拍了拍萧笙的手,不满道:“放我下来!”

萧笙将张晓晓放了下来,待她站稳后,才松手,慕卿关心道:“你们没事吧?”

张晓晓笑着摇头,“没事!”

萧笙笑道:“谢慕姑娘关心,我也没事!”

慕卿走到张晓晓面前,看着她一脸血,便伸手用袖子在张晓晓脸上擦拭血迹,“姐,你心思纯良,是慕家最干净的人。”

“可慕家已被屠杀殆尽,我回不去了。”

慕卿不满,“杀人的事我来就好,姐,你不该卷进杀戮,满手沾血的。”

“可我以后总要经历这些事。我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只要我还姓慕,你还是千岁的妻子,就定会有人不放过我。”

慕卿见自己的袖子擦不净她脸上的血,才轻叹气,“姐姐看的通透,活的明白。但这血……“慕卿轻笑一声,“你看,擦不干净了!”

张晓晓应道:“那我就回去洗洗!顺道习惯!”

慕卿笑的一脸温柔,“好,回去了,我帮你好好洗洗。”

萧笙的眸子渐渐微缩,似若有所思。“御王爷,你答应我的,让人守住洞口呢?”

张晓晓的话打断了萧笙,萧笙解释道:“那洞口都崩塌了,放心好了,外人进不去的。”

张晓晓点头沉思,“那挺好,这样我就不欠你人情了。”

萧笙不服道:“洞口塌陷,那是意外。再说我在洞中不也救了你一命吗?对待救命恩人,你要恩将仇报啊?”

“不好意思,我天性凉薄!第一,那是你自愿救我的,第二,你还轻薄了我,我没找你算账都已经很不错了。第三,你一个大男人救一个小姑娘,亏你堂堂御王爷,居然还要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你害不害臊,知不知羞,要不要脸?”

萧笙笑的诡异,带些图谋不轨的意思,“多谢夸奖,在下从不害臊,也不知羞……”萧笙的脸离张晓晓的脸近了些,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张晓晓脸上,笑的温柔,“更不要脸!”

张晓晓伸手用力推开萧笙,不悦道:“离我远点,死变态!”

语毕,张晓晓气呼呼的离去,慕卿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真是冤家!萧笙紧跟其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等着吧,慕君,你一定会是我的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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