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1 / 1)

这日一早,慕卿早早起了床。他们在凉州已快待了半月,也是时候该回帝京复命了。慕卿洗漱完后,第一个就去了魅灵的房门口。慕卿敲了敲门,问道:“魅灵,你起来了吗?”

屋子里没人回应,待慕卿推门而入时,才发现屋子里是空的。床单被褥折的整整齐齐,打扫的也很干净整洁。就似没人住过一般。慕卿唤道:“羽音!”

羽音从房门外走进屋子,行了一礼,“小姐!”

“魅灵去哪了?”

“魅灵公子昨晚就离开了,至于去哪?属下不知。”

慕卿不解,“怎么没人告诉我?”

“小姐恕罪,本是昨晚就想与小姐禀报的,但谁知小姐昨晚睡的太沉,属下怕惹了小姐清梦,就没有禀报。”

慕卿轻叹气,“算了,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若是有心想走,你们想拦也拦不住。”

慕卿摆了摆手,“退下吧!”

羽音行了一礼,“诺!”

便离去。半月眨眼而过,今日便是燕国一年一度的科考。燕国的墨文阁中,满殿女郎正坐在大殿上,进行科考。大殿前有一柱燃了一半的香。考生要在这柱香燃尽之前,将考卷做完。寒窗苦读十二载,金榜题名一朝时!所以说,每个前来墨文阁参加科举的女郎,都是奔着榜上有名,光耀门楣而来。众人对待科举,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然,也有一些富家纨绔子弟,觉得自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所以,也就对科考没有太大兴趣,便在一上考场时,就呼呼酣睡。坐在最中间的李沫因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做起考卷来,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一柱香燃尽后,众人皆停下了笔。若是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五日后才出出卷结果,而今年却是叫所有考生去偏殿歇息,考官当场改题。一个时辰的等待后,考官将筛选整理出来的考卷分为四份,递交给宫奴,再由宫奴呈交给殿后的谷媛,苏之蓁,花昧,花诺。这四人每人手执厚厚一份考卷,进行认真审核,花昧手中正好有一份考卷,上面写着李沫的名字。李沫的考卷虽卷面整洁,可这字却有些差劲。但好在李沫答的每一题,都与正确答案相差无二。见此,花昧便将李沫的考卷给留了下来。而谷媛在批改考卷时,也有一张考卷吸引了她的眼球。此人名叫文楠,她的卷面字迹工整,下笔有神。虽答的每道题,都不符合逻辑,但句句在理。谷媛很是欣赏此人,便将此人的考卷留了下来。又过了两个时辰,四人终于将考卷批改完毕,第二次批改又筛掉了不少女郎,最后留下的考卷十张不到。这十张不到的考卷由宫奴转交苏嫣玥。苏嫣玥拿起考卷,一张张细看起来。等看到第五张时,才看到了李沫的考卷。李沫一手烂字,引起了苏嫣玥的不悦,苏嫣玥蹙眉,沉声道:“李沫的考卷是谁批改呈交的?”

花昧走上前,行礼道:“启禀陛下,是臣女批改的。”

“一手烂字,也能入的了你的眼?什么时候,科考的门槛如此低了?”

“陛下息怒,李沫的字虽难登大雅,但文采斐然,臣女在李沫的字里行间,看出李沫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这才将她的考卷留下。至于字嘛,确实粗鄙不堪,但腹有才华之人,可不用拘泥于这些细小末节,陛下,字不好可以再练,但有才之人错过了,便得不偿失了。”

苏嫣玥将这张考卷拿给身旁的谷媛,谷媛接过后,苏嫣玥才问道:“谷媛,你怎么看?”

谷媛将考卷看了一遍后,才在一道题中发现了几个错词,还有几处发现了几个错别字,才道:“陛下,恕臣直言,这张考卷,太假了!”

“此话怎讲?”

苏嫣玥不解道“陛下,这张考卷每道题虽然都接近正确答案。但陛下可以仔细看看这张考卷,错别字错词很多,就好像是提前知道了考题,而后背了下来,最后在科考中因为紧张而忘记,所以才写了许多错词和错别字。”

花昧辩解道:“陛下,或许此人只是因为一时紧张所以才写错了字和词呢?但此人才华卓越不假呀!”

苏嫣玥道:“是不是才华卓越,将人请进来,一试便知!”

此话一落,花昧众人皆离坐,跪拜行礼道:“陛下圣明!”

沉寂了一会后,李沫便被请进殿内。李沫一进大殿,她的双眼便四处观看,但她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向苏之蓁,虽然苏之蓁没有搭理她,并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李沫看她的次数依旧没停。而这一小细节,却被细心的谷媛看在眼中。李沫走上前下跪行礼道:“御史台都事之女李沫,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沫,寡人观你文章,此等才华着实不可埋没。寡人且问你,现今天下两分,若寡人想灭蕴国,一统天下,你若是臣,有何建议?”

李沫没有料到苏嫣玥会有此一问,起初来参加科举,只是为了顺应母意,特来尽力一试,十年寒窗苦读,也不过只是为了哄母亲开心罢了。其实,李沫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华,李沫想了想,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李沫,你是紧张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花昧问道李沫行了一礼,害怕的低下头去,“陛下恕罪,臣女,不知!”

苏嫣玥听后,大怒道:“花爵爷,这就是你推荐出来的花昧?眼光可真够差的?”

花诺从椅子上匆忙下来,他和花昧同时下跪行礼道:“陛下息怒!”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花昧已被吓的跪在地上不敢作声。而花诺却在想,此人身无才华,却能写出长篇大论,背后定是有人指点过。花诺大着胆子谏言道:“陛下,此人没有半点才华,她的考卷却能轻松通过,还被呈到陛下这,臣看,此事必不简单,还请陛下彻查。”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李沫有些不镇定,心下开始慌张起来。谷媛看了一眼一旁的苏之蓁,发现她依旧淡定自若的坐在一旁,苏之蓁还回看了一眼谷媛,他嘴角勾着笑,眸子却沉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谷媛走到殿上,行了一礼,“陛下,臣觉得,今年的科举不同于以往,今年的科举是考完后由考官当场进行批改,再由臣等筛选,最后还要陛下考核通过才算合格。如此一来,今年的科考最耽误的便是时间了。考场上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会有,当然,也会有人为了金榜题名而不惜用一切手段。陛下,这些事情既是每年都会发生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查的了。陛下,当务之急,还是批改试卷要紧。”

“谷大人这是什么话?正是因为每年科举都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没有人进行阻止,所以今年才会变本加厉,闹到陛下这来。陛下,若此事不彻查,以后每年的科举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花诺斩钉截铁道“花爵爷,此话虽没错,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科考审核一事尽快办完。花爵爷,您可别忘了,这万千女郎都还在偏殿等着呢,如今陛下下旨,会在当日公开科考通过的人选。陛下一言九鼎,才会得臣民信服,如若今晚,陛下还给不出女郎们想要的答案,花公爷是想让陛下失信于这天下吗?”

“这……”花诺被说的辩无可辩,谷媛趁热打铁道:“花爵爷,今日主考官批阅试卷,已花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天色不早了,花爵爷,你还要陛下因为此等小事而继续耗费时间,失信天下吗?”

花诺看了看苏嫣玥,苏嫣玥的脸冷冰冰的,似心有不悦。花诺立马行礼解释道:“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苏嫣玥沉声道:“花爵爷,还不退下吗?”

花诺听后,只好退在一旁坐下,而花昧也退了下去。苏嫣玥命令道:“来人,将李沫押下去,从考场除名,永不再录!”

李沫听后,心中一惊,大喊道:“陛下,陛下开恩呐,陛下……”谷媛害怕她将苏之蓁的名字喊出来,便立刻插言道:“在大殿上大呼小叫,真是有辱圣听,来人,将她的嘴堵住,拖下去!”

宫奴听后,将她的嘴用抹布死死堵住,再强行脱了下去。苏之蓁的目光看向谷媛,心中暗道,多谢了!待李沫被拖下去后,谷媛走到大殿前,下跪行礼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谷媛这是何意?”

苏嫣玥不解“臣,自作主张,命人堵住了李沫的嘴。还请陛下治罪!”

苏嫣玥嘴角勾起一笑,“谷媛,寡人不怪你,起来吧!”

“谢陛下!”

谷媛站起身来,又坐于一旁。苏嫣玥又翻起手中的考卷来,有一张考卷,名字写着文楠。这张考卷上的回答,歪理邪说,虽字迹工整,可题却答的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可言。苏嫣玥问道:“文楠的考卷是谁批阅的?”

谷媛走上前,行了一礼,“回陛下,臣批阅的。”

“此考卷题目答的剑走偏锋,乱七八糟,你怎么还让她通过了?”

“陛下,此人虽没用书上的知识回答题目,可每道题细读之下却颇具道理。陛下,此人答题巧言善变,灵活变通,虽道理歪邪,可也看得出此人头脑机智,是可堪重任的大才。陛下,读书虽好,可读死书,也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若既能学富五车,又能灵活运用头脑,那才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苏嫣玥点头,“多说无益,将此人召来,一试便知!”

少时,一个身穿素衣,长相清秀的女子来到殿前。她脸上显老,身形高瘦,皮肤暗黄。但文人风骨却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往殿前一站,还真有股子书香门第的韵味。她下跪行礼道:“草民文楠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文楠站起身来。“文楠,寡人观你文虽字字句句,歪理邪说,但有人却告诉寡人,说你字歪理不歪。既然有人这般看好你,那寡人今日就来问问你,现今天下两分,若朕想灭蕴国,一统天下,你若是臣,有何建议?”

文楠想了想,才行了一礼,一字一句道:“陛下,恕草民直言。两国中,国富兵强,带甲过万者,乃蕴国。蕴国虽地大物博,土地辽阔。然贵胄之间尔虞我诈,朝堂奸佞当道,民间贪官横行,所以才导致国库空虚,朝廷人心不稳。兄弟阋墙,父子猜忌,泱泱大国,人心不古,一盘散沙,迟早自取灭亡。再者便是一介小国,邻国大漠西域,西域虽有明主,却国土贫瘠,人丁稀少,既无忠臣,又无良将。西域国君身边无心腹之人,事事只能假手于人。坍塌之日,不远矣!陛下,为帝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为君,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为天下主。而为王者,虽身作高台,然心亦当驰骋天下。所以,一统天下灭蕴国,陛下首先要学会行事果断,对一统天下之心,无须隐忍,陛下还需等待,若时间成熟之际,则一攻而上,届时才能将蕴国覆灭。”

听文楠一番解释下来,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苏嫣玥第一个拍手鼓掌。苏嫣玥夸赞道:“不错不错,文章倚马可待,口试出口成章。谷媛,她还真如你所说,是可堪重用的大才啊!一番言论,精彩绝伦。此等人才,真是不可埋没啊!今年的新科状元就是你了。”

文楠听后,再次行了一礼,她满心欢喜的谢恩道:“草民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文楠站起身后,又行了一礼,“陛下,草民斗胆,敢问陛下,是哪位大人力推草民的?”

慕玥看向谷媛,笑道:“谷媛,你看,有人要谢你呢!”

文楠一看便懂,于是走上前行礼道:“草民多谢这位大人提拔之恩!”

谷媛笑道:“状元客气了,状元有惊世之才,在下也不过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再说,都是为陛下办事,谈不上谢。”

苏嫣玥道:“寡人选了五个通过的人,除去文楠外,还剩四人,朕将这四人名单交于宸王,宸王便按他们的才能来安排吧!”

苏之蓁站起身,行礼道:“是!”

一场科举结束后,众人都散了去。偏殿的女郎也都一哄而散。谷媛随苏嫣玥来到殿外,两人坐着同一辆马车。马车被小厮架着缓缓行驶,马车里,苏嫣玥问道:“今日你为何不让寡人彻查考场作弊一事?”

“陛下,其一是因为宸王与在下是挚友,出于私心。其二臣记得陛下说过,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是宸王殿下。陛下还说,宸王是陛下唯一的亲人,陛下要不惜一切代价护宸王安全无恙。而今日的事情,恰巧与宸王有关,臣不让陛下彻查,也是害怕陛下知道真相后,下不了手处置宸王。而且,若方才那人真将宸王出卖,那旁边的两位,定会死谏陛下,让陛下处置了宸王。且还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所以臣才斗胆,让人堵住了李沫的嘴,以免她情急之下,出卖了宸王。”

“你从哪看出,她与宸王有关?”

“陛下,李沫一上殿,双眼就有意无意看向宸王,宸王虽表现的熟视无睹,淡定自若,但李沫的眼神总是在暴露自己,所以,臣就知道此事与宸王有关了。”

苏嫣玥点头,“还是你观察细心,及时阻止了寡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对了谷媛,不妨你再猜猜,宸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这是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还有,陛下大可放心,宸王殿下的事,天知地知,臣知陛下知,此事绝不会再从臣嘴中传给第四人知晓。”

苏嫣玥听后,一笑琅然,“谷媛,头脑灵活,机智聪慧,灵活变通,文武双全,这应该,说的是你吧?”

谷媛行了一礼,笑着应道:“陛下谬赞!”

金风瑟瑟,红叶萧萧,孤燕排云。烂灿辉煌的宫殿里,年过半百的穆鼎一身锦衣龙袍坐在龙椅上。龙椅上方的房梁上镶嵌了一颗白色明珠,将整个大殿照耀的熠熠生光。龙椅下,文武百官都井然有序的站成竖一排。穆安泽上前行了一礼,“父王,此次出使蕴国,皇兄硬要和蕴国武士比较,儿臣三番四次阻拦,可皇兄不仅不听,还说什么若是怯战,便是显得西域勇士懦弱。于是,他不顾众人阻拦签订了生死状。最后客死异乡。从蕴国回来,已历经半月光景,儿臣也是怕皇兄尸体腐烂,便将皇兄下葬,希望皇兄能早日入土为安。”

穆鼎虽是个至慈至孝的仁君,但他也是一国之君。在他心里,既是天与人归,便该懂得君人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则亡。更应懂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而知子莫若父,穆迪惹是什么样的人,穆鼎心如明镜,他贪功好胜,但也胆小如鼠。他不知穆安泽说的是否属实,但即便不是实话又如何?穆迪惹已死,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西域不比大燕和蕴国,土地辽阔,雄狮百万。西域经不起开战,否则,生灵涂炭,百姓疾苦。在百姓与开战之间,他只能舍了穆迪惹。他虽有三个儿子,但都不适合做君王。穆迪惹贪功好胜,欺软怕硬,穆安泽性子软弱无能,又无心皇位,穆争鸣是个私生子,生母低贱,在西域也没人把他当回事。偏他野心最大,但为人窝囊,日日只晓玩物丧志,不思进取,还喜欢沉沦烟花柳巷之地,好色成性,不堪大用。儿子虽不争气,可女儿穆安华却是一股清流。为人处世都继承了穆鼎的性子手段。只可惜,西域中,女子不能登基为帝。穆鼎做君王做到这份上也是无奈至极。穆鼎长叹一口气,他单手支额,满是无奈,“既如此,安泽,你就将你大哥厚葬吧!”

穆安泽行了一礼,“是!”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杵着拐棍,穿着官袍。他一歪一歪的走上前,行了一礼,“大王,臣有事启奏!”

穆鼎点头,“说!”

“大王,老臣要说的有三件事。其一,老臣今日想辞别大王。老臣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早已不适合在朝堂上做官。老臣想辞官还乡,隐退朝堂。其二,燕国一年一度的篝火节也要在一个月后举行。燕国向西域已发来请帖,想让西域派出使臣一同庆祝。其三,就是这次带去燕国的贡品,老臣也已经派人打点好了。只需吾国使臣直接送往燕国便好。”

穆鼎看了看穆安泽,问道:“安泽,你愿意去吗?”

穆安泽上前行了一礼,“父王,儿臣此番回大漠,就是想告知父王,儿臣想去各国游历,至于归期何日,不得而知。所以此次燕国的篝火节,只能劳烦三弟去了。”

穆鼎欣慰点头,“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安泽,你此番出去闯荡见识也好!心阔眼拓安于静,百泽千险破万难!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识万物遇万人,历人生百态,看世事炎凉,方能修行!”

穆安泽行了一礼,“多谢父王的教诲,安泽谨记。”

群臣中,走出一个身穿黄衣锦服,身宽体胖的彪形大汉来。大汉身高不长,约莫两尺左右,整个人看上去憨厚老实,走路还略显笨拙。这人便是西域三皇子穆争鸣,他对着穆鼎行了一礼,“父皇,既然二皇兄不能出使燕国,若父皇信得过争鸣,争鸣愿意代劳。”

穆鼎命令道:“薛炎!”

薛炎是大漠的武骑大将军,今年二十有二,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周正,犀颅玉颊,双眼深邃而明亮,眸中总是透着一丝寒光。他是西域的箭神,手中有一把江湖排名前三的射日弓。一手弓箭练得出神入化,百发百中。薛炎走上前,行了一礼,“臣在!”

“这次三皇子去燕国参加篝火节,这一路就由你来护送。”

薛炎单膝下跪,郑重道:“是,请大王放心,臣必不负所托,一定将三皇子平安送回。”

一旁的公公见无人再奏,大声喊道:“退朝~”随着一声大喊,众人跪在地上行礼,异口同声道:“臣,恭送大王。”

随着穆鼎的离去,众人也都散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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