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楚开直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没有王霏霏开播时候的在线人数多，但那人气也是其他主播望尘莫及的。
即使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进来骂她的。
不过，经过了那噩梦般的一晚，颜楚楚对于这些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言语攻击显然有了更高的承受力。
不过是些字符而已。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钱。
成年人的世界，面子是小，谋生事大。
于是，颜楚楚戴着耳机唱着歌，开启了佛系直播。
挨骂归挨骂，钱是真的好赚。
每天就唱三四个小时，顶她以前半个月的工资。
颜楚楚摸着榜一位置那个叫“用户874898856”的系统自定义头像，眼底闪烁着细碎的柔光。
虽然他在直播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她就是知道他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呢？
人生实苦，唯有你，让我尝过甜。
人间不值得，唯有你，让我舍不得。
王霏霏不知道，因为她的到来，女主正在和反派虐恋情深的路上一去不回，鸟都不鸟男主。剧情都快歪到月球上去了。
她这会儿正趴在床上翘着脚丫子登录自己又快长草了的微博。
上传了一张她和颜楚楚母子俩的合照。还给乐乐的脸上贴了一朵黄澄澄的向日葵。然后咬着指甲文绉绉地拽了这么几句话。
“朕准备御驾亲征。劳烦诸位爱卿对朕的爱妃与爱子关照一二，莫要被人欺负了去。待朕凯旋归来，定当论功行赏！”
很快，评论区里就回复了整齐划一的“臣领旨”。搞得想杠两句的人都不好意思破坏队形。
王霏霏往上翻着翻着就翻到了自己上一条微博。
她搂着阎辰的狗头官宣：这，我男朋友。
她这才猛然间想起来：嚯，她还有个男朋友的撒？
虽然她不知道别的男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但半个多月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有点离谱？
难道也被拉黑了？
温离陌也真是的。三十多岁的人了，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不好吗？非要盯着阎辰不放。
那个阎辰有什么好呢？
不就是长得帅点，有钱亿点，身材好点，骚话多点……
但是总之反正，你们两个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看她这一天天操心操的啊……
王霏霏从通讯簿里找到了阎辰的号码，拨了过去。
今晚喝了不少的阎辰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接起了电话，冷冽的气势瞬间收了起来，语气柔和道：“终于想起来我这个男朋友了？”
“哪儿有呀？人家天天都在想你呢！”王霏霏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
“你猜我信吗？”
“你怎么可以不信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外面是不是……”
“打住！”阎辰失笑道，“从哪里学的这一套？”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王霏霏切入正题道，“明天中午有空吗？”
“怎么？”阎辰开玩笑道，“你要来找我？”
“倒也不是不可以。”
阎辰立刻放下手坐直了身体，确认道：“真的？”
王霏霏不答反问道：“给你个机会接驾，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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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陌陌的话，别乱跑！听到没？”王德发看到她那散漫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捣她一拳。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没有聋。”王霏霏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每次眼神交汇都要说这么一遍。搞得她都不敢正眼看他了。
可你不看他，他就觉得你没有在听他说话。就不停地唠叨。
简直是恶性循环。
“叔叔，妈，我们走了。”温离陌一手提着文件包，一手拉起王霏霏准备离开。
耳朵终于得到解脱的王霏霏抱住温离陌的胳膊，欢脱地朝外面跑去。有样学样地喊道：“叔叔，妈，我们走了。”
王德发怒目而视道：“瞎喊什么呢？”
已经钻进车里的王霏霏嚣张地招着手道：“王叔叔，别送了。快回去吧。别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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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郊区。
一座环境幽静的精神疗养院。
一个男人看着面前痴傻的女人，一边动作轻柔地用毛巾帮她擦脸和手，一边轻声说道：“丽丽，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回来了。你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