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碗过来。”容辰言简意赅。
常玉才端着碗过来,他便快速夺过,向里面吐了一口忍了很久的浓血。
“星辰……”常玉担心的叫着,手足无措。
容辰用袖口抹掉苍唇上的鲜血,喘着粗气道。
“帮容某拔掉后背的刀吧!”
常玉脑袋一片空白,顾不上多想,上手就要拔出。
“先等等!”容辰喊了停。
常玉蒙在原地,他不懂医,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只知道害怕,害怕容辰就这样死了。
世事艰难,他总要寻个依靠。
容辰脸白的几乎透明,声音愈发虚弱,
”容某见过一些背部受伤的人,不拔还好好的,拔了,反而很快不行了。”
“那就别拔了!奴家不要你冒险。”
见帕子湿透了,常玉又扯了一布条去按压伤口,可是很快鲜血又把它浸透了。
“怎么会止不住?”他慌的手都在抖。
容辰吁了口气,“不拔,就会这样一直流血,也会死。”
“那怎么办啊,奴家该怎么做啊!”
常玉一急,眼泪落了下来。八壹中文網
“别哭!”容辰不会哄人,想伸手替他拭泪,悬在空中,又收了回来,最终沉眸道。
“在拔之前,容某有话与你说。”
常玉立即回道,“你说,奴家好好听着。”
“容某心仪于你很久了。”
容辰一口气便说了出来,没有半点犹豫。
常玉愣住了。
容辰努力睁开眼睛,用如墨的眸子看向常玉,语气平静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在你还是个配角的时候,容某便经常去迎春楼看你唱戏,大概是因为总是站在最隐蔽的角落吧,你从未注意过容某的存在。”
“容辰……”常玉不知如何回应,逃避了他的目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容辰淡笑,”你听听便好,容某只求说出来无憾,拔吧!”
“不!”
常玉看着那染血的飞刀,使劲摇着头,
“奴家、奴家还是去找大夫吧,就算是,就算是被发现也……”
话还未说完,鲜血猝然飞溅喷到了常玉震惊的脸上。
容辰反手将飞刀“唰”的一下拔了出来。
这剥开皮肉之痛,容辰叫都未叫一声
“容辰!”
顾不上擦血迹,常玉用布条死死按住伤口——这是他唯一会做的。
可是情况并未随着拔刀而好转。
容辰的喘息越来越急,口唇都开始发绀了,听到常玉的呜咽声,依然勉强道。
“别……哭……”
但很快他就憋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容辰越来越不行了,常玉放弃了徒劳的按压,立起身,慌乱的说道,
“我现在就给你请大夫去,容辰你撑住,一定要撑住。”
推开门,他就飞奔了出去。
……
……
于此同时,在沈宅这边,小张、老王浩儿寻陈于归无果,将情况报告给了归家的沈琴。
浩儿又举报道:“师父,钱箱子被撬开了,至少丢了一百两白银吧,看来这个怪叔叔是个坏叔叔。”
沈琴靠坐在交椅上,揉了揉太阳穴,他头疼。
那么多谜团都没想明白呢,还要管这个陈于归。
不过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发现这个陈于归虽然言行古怪荒诞,不过没什么攻击性,思维虽跳脱,但也算不上是真疯子。
一个老男人被关了那么年,好不容易自由了,会去什么地方呢?
而且还拿了那么多钱。
沈琴眼前一亮,站起身来。
[浩儿,和为师去探一下烟花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