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回到阿古部落,还是没闲住,在阿古莫的恳求下为部落的病人诊病,凭借高超的医术,很快赢得了村民们的仰慕与感激。
几天后,乌达布巫师的门童以乌达布有急事为由,将沈琴请到了神庙,结果沈琴发现痛苦的乌达布躺在病榻上,胸痹发作,危在旦夕。
他急忙进行了救治,喂乌达布服下附子汤,又用银针施救。
乌达布自知大限将至,哀叹道:“我这一生为他人超度,临终时,却无人为自己超度,这就是萨满的命运吗?”
沈琴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巫师,你会好起来的。我虽不会超度之法,但有一物,是仙人成道之前所留,或许能让你感觉好些。”
言罢,他取出了翠崖子所留的静心钵,盘坐在地,为乌达布轻轻奏响,希望能缓和乌达布内心的痛楚与恐惧。
“叮铃铃……”让人震惊的是,乌达布手腕上的黑色铃铛链亦随着静心钵的振动,发出脆响。
门童面具下的眸子惊愕不已:“上师,明明没有风,这是何故?”
乌达布激动道:“看来这铜钵的仙灵有话说,才能与我的引魂铃感应!阿萨,快扶我起来……”
在阿萨搀扶之下,她挣扎着起身,看向沈琴,艰难道:“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但你是个好人,我便做一次招灵法式,让你看看真正的萨满吧。”
阿萨哭喊道:“上师,不要……”
乌达布却坚决地说道:“这是仙灵的旨意,不可违背,你先下去吧!”
阿萨哭嚎着,夺门而出,乌达布无奈的对沈琴说道:“这孩子有些任性,若是我真的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一个时辰后,沈琴走出屋门,见阿萨背对自己,独自坐在庙宇的台阶上哭泣。
听到脚步声,阿萨回过头,此时的她已经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蛋,上面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大人,上师她还好吗?”
沈琴叹息道:“昏睡过去了,也许会醒,也许…”
阿萨闻言哭出了声,哽咽道:“上师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再做招灵了,都是为了我,她说我以后得有钱生活,她也不想骗人的。”
原来,乌达布家族世代都做萨满,传女不传男,她们祖上有个名引魂铃的家传法器,历代萨满可以透过这个法器,举行召灵仪式,将山灵神怪引到身上,从而获得超凡的能力。
但是这种仪式极度消耗阳气,妄论天机,也会招致病祸。
乌达布年轻时对于祖训不以为然,经常使用招灵仪式给族人看事治病,结果身体越来越差,只能提高诊金,后来百病缠身,不敢再招灵了,只能自学了些诊病医术,开始坑蒙拐骗。
看着阿萨,沈琴不禁想起了年龄相仿的浩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长得秀气,不过骨架结实,倒像是个男孩子,既然像男孩子,就应该坚强些。”
阿萨闻言微惊,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大人,你说笑了,男孩子怎么能当萨满门童呢。”
沈琴淡笑,未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