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九彩琉璃心又消失在楠子吟的面前,是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若不是亲眼目睹,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心居然是琉璃心。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和其余的心,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叫甲戌,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这就是事实。作为神女的你,已不复往日的能力,如此普通的,我只要轻轻一挥动,就能结束你此刻的生命。”
甲戌的目光深远,往日满是算计的眼神已不存在,几百年的时光明明只是弹指间,却让他决定,经历过上千年一样。
“可是,我所知道的神女,不应该是在一处塔内吗?”楠子吟不太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已经被他从里到外,看透了一样。
她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怎么也不可能会和神女扯上关系,更别提是神女本人。
“你说的那塔,不过是虚实塔而已,而我这具身体才是神女的真身。”甲戌讥诮的说道,世事无常,谁会知道,自己竟然偷生在这具美丽的肉体里,却不能离开这里半步,否则狱火焚心,剧痛难忍。
神女甘愿转世,自己想永生,代价就是永远困在这里,真是讽刺。
“难怪,那另外一半的脸,就是你原本的脸吗?”楠子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半女半男的人,全是衣服亦是一半白衣和黑衣。
她知道神女生前爱穿白衣,这个叫甲戌的男人爱穿黑衣。
“原本?”甲戌摇了摇头,他原本的模样,自己都已经快忘记了。
“这不是,是漫长的岁月腐蚀掉了它。我已经很久很久未照过镜子了,很多时候,宁愿成一团影子飘荡在这里的每个角落,也不想通过这月血珠重回这身体。”
楠子吟不太明白,他所说的话,看起来甲戌很强大,甚至能明显察觉到周身围绕着一股神力,也许就是神女身体所散发出的。
她轻声问道:“你和神女,天神之间是宿敌关系吗?或者是神女有如今这地步,是不是和你有关。”回想起圣女之前所说的话,楠子吟大胆的猜测,甲戌或者就是那个蛇妖。
甲戌回身来到月血珠面前,它依旧散发着红色的光,都几百年了,还是有那么多的能量存在在。
“不愧是你,还能察觉到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既然转世了,就不要知晓曾经那些故事,你应该向前,过好当下。”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蹲在珠子旁边,静静的看着它,就像看着一个老朋友。
楠子吟起身来到他的对面,同样跪在地上,两只手搭在石头边缘,看着中间那颗飘忽不动的月血珠。
中间流动的不知是什么。
“我虽然不太承认你所说的神女转世,可对神女曾经的故事,却也好奇,她好不容易和天神一起修炼成神,怎么会坠落人间,留恋凡间男子?”她觉得面前的月血珠莫名亲切。
甲戌淡笑说道:“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要经历的劫难,等到有一天,她转十世,就能涅槃重生,重回神界也说不定。”而自己就是神女的难,只要遇到他,纵使她再神通,也不是他的对手。
“圣女她也有神力,你怎么不觉得她才是神女转世?”楠子吟说出自己的疑惑。
有谁见过这么弱爆了的神女?
反正她是不信的。
“那个小女孩,不过是天神随手注入,一丝神力在她的体内,才使得她比普通人更强。”甲戌虽然被困在禁地里,可三会镇所有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一丝神力都这么厉害,若是全部,岂不是足以毁天灭地。”楠子吟直起上半身,对着他说道。
“神,自然比世间万物强,你若是将它吞下,神力自然也会回到你的体内。”甲戌另外一边狰狞的面孔,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楠子吟瞪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此等宝物,你倒是舍得。”月血珠虽不大,可这么一个亦正亦邪的珠子,她可不敢直接吞下去。
而且,这人怕已经是老怪物的存在,拿不准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它本身就是你体内的元气所化,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甲戌倒也没有急着逼她吃,而且他也知道转世投胎过后的神女芜芯,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故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呢?”楠子吟起身,膝盖跪着有些疼,她是不习惯久跪的。
甲戌用惨白的手指着月血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甲戌几百年的时光,很多事情早就看开了。”他停顿一下,看着月红珠的颜色又深了些,便将手拿开。
月红珠里也有自己的元气,只不过是邪恶又丑陋的,经过芜芯的元气珠净化,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甲戌一分为二,一半是邪恶的爱意得不到回应,一半是谦谦君子向往江湖悠悠。
结果,都因为当年疯狂的事情,终止在了这里。
对于现在的甲戌来说,唯有神女转世之人回到这里,才能彻底解决掉这本该入轮回的他们。
“怎么样才能出去这里?”楠子吟关心的就是,出口在哪里?
“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命运让你回到这里,一定有它的用意,你又何必大着肚子,出去溜达呢?”甲戌背着手,指着东面的墙说道。
“看这里,我画得便是以前,我们共同的故乡,那里山川之水总是从高处流向低处,修炼一事往往清苦,可却总能听见你发出龙吟般的声音。”甲戌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
他们三人住在龙腾山,地处自然是高山云雾。
为什么叫龙腾山?
自然是因为这里是龙的地盘,它们既高贵又独立。
心中只有修炼成神这一个想法。
他却以为自己是龙,可惜不过是条蛇,一条自以为是的蛇。
楠子吟伸出手去摸面前的画,她突然问道:“这里所有的壁画,是不是都是你画的?”
甲戌歪斜着头,想了好一会儿。
“是我画的,你能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