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有些诧异站起身:“哥哥?”
江浩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声叫的很真……”还没说完就被后面一只手拍了下后脑勺,他有些震惊又恼怒的捂着后脑勺转身:“谁!”
,一转身倒是吓了一哆嗦。乔年没好脸色冷冷的说:“看清了吗。”
江浩明立马露出乖巧的神情,张大眼睛:“乔年哥,你来了。”
乔年冷哼一声:“还知道我是你哥,那你知道乔月是我亲妹妹吗?”
江浩明连连点头:“嗯嗯嗯嗯嗯,知道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逗乔月了。”
乔年眼神透露出浅浅的怒意:“让我妹妹叫你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有下次,看我不揍死你。”
江浩明被吓得直咽口水,因为小时候捉弄乔月的时候乔年真的动手打他,是真狠:“那个,乔月,我突然想起我母亲叫我有点事,那个,我就先走了,一会再来找你们啊,那个,乔年哥,我先走,先走。”
说完江浩明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没了影。乔月咬着嘴唇,垂着头,没有看乔年,只是一味的摆弄着手帕:“哥哥,你也来了。”
乔年怒气刚消,看到乔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是低下声音说:“嗯,朝廷不忙,我就过来了。”
乔月沉思一会说:“嗯,哥哥你能来就好,有好吃的可以吃。”
乔年轻笑了一声,搓了一下乔月的头:“下次别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安全,对了,一会儿散席后去找我一下,父亲说有东西给你就先放我这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来。”
乔月抬头看乔年:“哦。”
听到乔月的回应后,乔年就转身离去。没过一会儿,一个像是这家里的扫地侍女向左走走看着乔月,又向右走走看着乔月,想往前走却又不敢。乔月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便向侍女笑着打了个招呼,侍女这才敢上前。乔月有些疑惑:“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侍女有些急:“嗯.....那个,请问您是乔月小姐吗?”
乔月微笑说:“嗯,是我。”
侍女深呼一口气:“就是刚才,有个长得很高大威猛的男人在找您,他找了您很长时间,但不过他看起来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他要找您干什么。”
乔月保持警惕:“男人,你能描述细致一点么?”
杨青沚有些担心的握住乔月的手臂:“乔月。”
乔月摇摇头:“没事的,什么男人能有我哥哥厉害。”
侍女颤颤巍巍的比划着:“就是大概比我高一个半头,皮肤有些黑,像是古铜色,应该是长期晒过的,脸倒是长得很英俊有男子气概,棱角分明,怕是在这青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和他一样强壮帅气的了,对他的左眼尾下有颗黑痣倒是很有特点。”
乔月,杨青沚和盛恒生都陷入了沉默,杨青沚开口:“这怕不是你哥哥乔年吧。”
乔月:“可能应该也许就是他。”
乔月在确定是乔年后笑着安抚了刚刚的侍女并表示那是她的哥哥,让她不用担心。侍女走后,没过多久,不同的人只要经过此地并且发现了乔月就会跟他说一个男人再找他,或者跟乔月比较熟的人就说她哥哥再找她,乔月一遍遍的回复。终于,差不多到开席的时间了,乔月长舒一口气:“呼,他这是问了多少人啊!”
杨青沚有些羡慕:“你哥哥这是得多担心你啊。”
乔月其实内心很开心但表面还是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这么做我很丢人的。”
就在乔月,杨青沚和盛恒生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乔月又被一个人叫住,是素来与乔月看不对眼的田云儿,她讽刺的说:“哟,这不是乔月嘛,你哥哥刚刚还找你呢,你可别乱跑了,都这么大人了走丢了可怎么办,还要让人找呢!哈哈哈!”
乔月也回怼:“田云儿,我可不像你,走丢了,呀,都没人找,哈哈哈。”
田云儿翻了个白眼就直接走了,乔月只想冲想去打她一拳,杨青沚拼了命地往回拽。乔月心里默默生气:“乔年,我快丢死人了。”
乔月和杨青沚回到宴席正厅,乔月默默悄无声息的走到乔年的背后,狠狠锤了他的背一下,由于乔月不想让别人看到,动作幅度很小,但力道不轻,其实对于乔年来说也就比捶背重一点。乔年微皱眉头向后看去,乔月一脸阴险的笑容看着他,说:“哥哥,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乔年倒是不生气,反而嘴角上扯:“哟,来了啊,没走丢?”
乔月狠狠攥攥拳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问了那么多人我不丢人吗!”
乔月心里暗想尤其是那个田云儿,又不知道她会怎样谣传,估计明天就都知道她在宴会上走丢的事情了。乔年听到这话不由得站起来好好从上到下审视乔月,还有手比了比她的身高,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说:“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
乔月真忍不住,哐哐又往他腿上砸两拳小声地说:“你是你是你是!”
乔年轻笑:“好好好,我是。”
乔月不看他自顾自坐到旁边,决定今天晚上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让父亲揍他,狠狠的揍,然后她在旁边看热闹,哼。等乔月坐下一阵才发觉对面坐着的竟是舒雅姐姐,乔月的眼睛都放出了光,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舒雅,乔月发现舒雅姐姐真是太好看了,乌黑的长发被打理的很整齐,眼睛魅惑有神,高挺的鼻梁,白暂的肌肤,加上略沾过红纸的嘴唇就是锦上添花,给这一张完美的脸又增添几分精致,即使仅戴了两个银色的钗还也并没有多么华丽,但搭配上穿着白色的一袭衣衫,反到给人一种清新秀丽的感觉,而且一举一动完全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连喝口酒都非常优雅。不仅如此,舒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话下,就是乔月和杨青沚学骑马大部分时间也都是跟着舒雅。这样一个像天仙一样的姐姐给乔月和杨青沚的童年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或许是乔月的目光太炽热,舒雅发现了这一对小眼睛也看向乔月,笑着向乔月打招呼,乔月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一双小手托着微红的脸颊,想看舒雅姐姐有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的神情把舒雅逗乐,舒雅又将吃饭跑到前面的头发理到后面,就连每一根发丝都是精致柔顺的。乔月又看向乔年那张黝黑的脸庞,心想:他什么时候能娶回舒雅姐姐来当她的嫂子该多好啊!乔月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得到一个天仙姐姐的心,乔月又嫌弃的看了一眼乔年,还是吃饭吧。舒雅抬头看过去发现乔月已经在低头吃饭,舒雅的眼神从乔月身上移到旁边那个“黑衣人”身上,舒雅和乔年是同岁,只不过舒雅的月份比乔年要小一些,他们一起在学堂读过书,儿时经常在一起玩耍,也许是在乔年一次次为她打架出气又被挨骂的时候,又或者是看到好东西也要给她带一份的时候,还是每一次不因她是女生就对她有偏见不带她一起玩的时候,还是一起骑马在草原上奔腾时,舒雅的心早就有了归属,就是眼前这个仗义英勇的大将军。她喜欢他的一切,她喜欢他的肤色,喜欢他不文绉绉的话语,喜欢他的仗义等等。乔年发现舒雅看她后,便转过脸看向她,抬起一只眉毛,也没什么笑容似乎是在问:“有什么事吗?”
舒雅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低头吃饭,但她似乎觉得这次的饭菜很难以下咽,她心里清楚乔年对她并无任何其他感情,只不过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像这种聚集很多人的宴会,肯定少不了针对与被针对。这时,一位坐在刘家夫人身旁的女子开口说话,声音尖细,听着有些心烦,乔月看过去,这人身着一身粉衣,头发带着许多金钗,甚是华丽和耀眼,乔月都无法直视太刺眼,脸上应是摸了许多的白粉,看起来很厚重,眼睛细长倒是显着有些勾人但跟她整体可爱的装扮不搭,又涂了通红的嘴唇,看着是有些微胖。乔月记得她是刘家最小的女儿,刘佳馨,跟舒雅姐姐同岁,但乔月总感觉她有些显老,可能是妆发的问题,她虽然不是嫡出但却是宠妾的孩子,因此备受喜爱。刘佳馨右手用手指轻轻抬着下额,让自己的头抬高,俯视着其他人:“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呀,出了一档子事,我听说好像是一个下等的平民女子上赶子勾引一位有权有势的公子。”
在刘佳馨说话的过程中,刘家夫人抬眼瞥了一眼她后又用筷子捡起一个青菜来吃,手里依旧摆弄着一串佛珠。大家看刘家夫人都没说什么,更加肆无忌惮,一些巴结着刘家的人都开始活跃起来。田云儿首当其冲,捧着脸问:“好姐姐,竟还有这种事,快讲来让大家乐一乐。”
乔月一心只想着吃东西,也没在意她们在聊些什么,只是一看到田云儿就来气,她在意的就没有一件好事情,乔月放下筷子也来听听。刘佳馨弯了弯嘴唇,看了一眼舒雅,笑了一声便说道:“诶呀,原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的。既然其他人也不听,我也就不多嘴了。”
田云儿性急:“好姐姐,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谁会驳你的面子,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其实表面上看是田云儿素来与刘佳馨交好,实际上田云儿就像待在刘佳馨身边的侍婢一样,事事奉承,不过这也给田云儿带来了许多好处,不仅是她,更是田家,田家和刘家便是这样的关系,或许也不仅仅是田家。许多人也开始劝起刘佳馨,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多少都要插一嘴,刘佳馨本就是要说的,这个场面像极了人人都爱牡丹花。刘佳馨放心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又得意的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其他人:“是啊,说说吧,说说吧。”
乔月实在是看不下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其实这也怪不了旁人,谁让刘家是青雉城里官位最高的一等呢,比乔月,杨青沚和舒雅家的官位都要高一等,这样的世家,谁都上赶子捧一把。刘佳馨又瞥了舒雅一眼说到:“这个平民女子啊,什么都不行,就是长了一张媚人的脸,到处勾引男人,最近她就看上了一个富贵家的公子哥,人家不答应她,她就一直去骚扰公子哥,还不检点,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来,你们说说,这个女子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乔月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最近大家都在传舒雅和一位赵家公子的事情。这件事情闹得大,乔月也多有耳闻,像是说舒雅姐姐与赵康的事情,都在传舒雅勾引赵康并且做一些亲密动作,这件事情乔月也没问舒雅姐姐怕舒雅姐姐伤心,乔月想着以舒雅的人品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思来想去或许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没准过一阵就消下去了,因为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看来都已经是豪门贵族饭桌上的谈资,或许不轻但也不重。乔月看了看舒雅,舒雅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吃着。舒雅,赵康,乔年是一年生的,也是一起在一个私塾读过书的,那赵康是什么人,乔月清楚,虽然乔月不知道事情到底怎样但她也能猜个大概,毕竟当初就是乔年因为赵康一直捉弄骚扰舒雅,还跟他打过几架,这个人品行如此,大部分人也都清楚。刘佳鑫在这里颠倒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内涵别人是何居心。舒雅姐姐可以不管,但乔月从生下来就看不过好人受欺负被指责的场面,乔月冷着脸看向刘佳鑫。刘佳鑫的话想内涵却又露骨,说是清楚却又含糊不清满是嫉妒,连乔月都听出是在说舒雅姐姐,其他人,那些年长的估计都是再明白不过了。几位中等人家的夫人开口:“这小姑娘竟这般做派,或许也有身不由己吧,既然是贫苦人家咱们也就莫要追究,上天自有安排。”
她们心思好,想着这件事情就过去,不要再谈。刘佳鑫又昂起头,眉头微皱,显是刚刚的话不顺从她的心意有些怒气:“身不由己?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们还为她开脱,真真是丧了良心,我朝是以清流平天下,这种事就应受全天下人的指责谩骂。”
乔月又深呼几口气,她快被气死了,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又是谁丧良心,这又与朝堂有何关系?一句句看似罪责重大实际时有发生。乔月看了看乔年,他也停下筷子,皱着眉头。乔月觉得乔年不知道,因为自从当了官就经常在外很少回来,估计是觉着气氛不对,况且他估计也有耳闻,毕竟嚼舌根的不在少数。一些得了刘家好处的人就这说:“是啊,这样的贱人,有什么脸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去攀附豪门世家,真是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像是一只会吸血的长虫。”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要是我,我可不敢走出门,免得被人羞辱有说不出什么话。”
“哈哈哈,但有的人就是厚脸皮,我看人家说不定吃饭也挺香。”
这些话太难听了,并且指向性明显,乔月发现舒雅姐姐的眼眶红了,乔月刚想说话,却又被母亲按下去。还有人继续说:“那应该怎样处置呢?”
刘佳鑫得意的笑着说:“人家辛辛苦苦巴结上的,这,不让人家嫁倒是我们这样的人小气了,我觉得就赏她当个妾,就是上等。”
田云儿:“姐姐,你也太心善了,这样的人就应该大棍子赶出家门流浪街头。”
刘佳鑫眉眼间都是笑的:“是吗!”
“那可不,姐姐真是太慈善的人。”
刘佳鑫娇柔的扭个头看向舒雅:“舒雅,你觉得呢,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
这下饭桌上的氛围又降到零点,一些人等着看笑话,一些人又不敢说话。舒雅这才抬起头但也不看刘佳鑫,只想缓缓开口,还没说出就被乔月抢了先。乔月撒开母亲的手大声说道:“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人总是比那些在背后嚼舌根,不分青红皂白瞎胡说的人要好的不只一点半点。”
大家眼看着刘佳鑫的脸色黑了下来,一些人急忙说:“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知礼数,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乔月因为个子矮,坐着说话总是觉得气势不够,她站起身挺直腰板,有提高声调:“大人就可以欺负孩子吗!”
这句话不是疑问。乔月说完这句话后,许多人都觉得羞涩,一大把年纪跟小姑娘计较,许久没人说话。明柔将乔月拉下,陪笑道:“大家不好意思,我家姑娘许是昨夜着了凉今天有些发烧,也不清楚自己说什么了。”
刘佳鑫依旧冷脸说道:“有病就回去治,还来参加什么宴席。”
乔月猛地甩开母亲的手,要不是舒雅姐姐先开口。乔月就直接骂出来了,明柔又拉着乔月坐下安抚乔月,她不想乔月因得罪刘佳鑫被报复,刘佳鑫是个呲牙必报的人,她真害怕乔月会受伤,可她不知道乔月,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不怕,乔月唯一的软处是家人。舒雅规矩有礼地说道:“我身子不适,想先行告退,望请刘夫人见谅。”
说完还行礼。是呀,舒雅知道,只有请刘家大娘子出面才能管住刘佳鑫和这场与她有关的闹剧。刘佳鑫愤怒能攥紧手怕,刚要开口。只见刘家夫人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看着舒雅,缓缓开口:“嗯,身子不舒服就回家养养,也可以不用多来这些叽叽喳喳的场面,省的烦心。”
舒雅行礼:“多谢夫人,舒雅告辞。”
舒雅和她的奴婢走出了闹剧。此时刘佳鑫正忍着愤怒,看着乔月:“你是谁家的!叫什么!”
乔月也瞪着眼:“乔月。”
青雉城没有别人姓乔就一家。其他人也不敢吱声,一是因为刚刚刘家夫人说了叽叽喳喳太吵闹,二是乔家他们也是惹不起的,不仅是家世显耀,而且乔府,杨家和盛家都是有着亲密来往的,尤其是盛家,那可是国公府从京城过来住几天,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国公府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柔急忙说道:“我看她实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也怪我没教好她,还请刘夫人不要生气,我这就带她回家看看。”
刘夫人根本没抬眼看只嗯了一声,刘佳鑫则气的直接离了场子,其他人则是陆续退出,倒像是安排好的,每过十几分钟后就有一家退出来。回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