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三来告诉南荣㻏琋白老爷恢复的情况,见她还没醒不好打扰,便耐心等着。之后也仔细端详着她,思索这究竟是什么人呢,能出现在暮幽山的女子定不简单,可她竟这般毫无心机的为他这般,又是为何?她确实看上去单纯无害甚至傻傻的,可华儿,你待所有人都这般掏心掏肺吗?正想的出神,南荣㻏琋便醒来了,与床前站着的白三跟他眼神相撞。“白三,大哥,你为何这般看我?”
白三悻悻的摸了下鼻子,见她要起来就上前扶着她,不忘给她背后垫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你啊,以后莫要冲动,如果我是坏人怎么办?你要记得遇人斟酌有三,此人姓什名谁,是敌是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大师兄还啰嗦!”
南荣㻏琋不耐烦地摇着手,白三看到她手上缠着厚厚的麻布也就不再吱声,而南荣㻏琋想到此前白三遇到刺杀,现在白老爷深重剧毒,这一连串肯定不是巧合,就担心这背后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华儿,想什么?”
南荣㻏琋抬头,顺手接过白三递过来的茶杯,“白三,大哥,从闹事的酒楼距离这里多远?”
白三坐在桌前,“至少得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南荣㻏琋喝着茶,欲言又止,白三已然察觉,“华儿,你有什么就说吧,在我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笑了笑,天真无邪的样子,“白三,大哥......” 白三嗤笑着,一边给她的茶杯里续茶一边说:“你啊,还是顺口了叫吧,又是白三又是大哥的,多别扭!”
南荣㻏琋低着头,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透着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挠着耳后,“是有点别扭,不然就唤你三哥可好?”
白三连连点头,甚好甚好。“华儿,你是三哥的救命恩人,对白府有恩,白家自然不会将你至之于外,所以有话但说无妨!”
南荣㻏琋见白三对自己这般对待也就不再顾及了。她将毒的分析和猜测一并告诉了白三,此毒虽然未知但从她入毒的情况来看,毒性属慢性延缓却是极速入体,而白管家却说自酒楼回来不到三刻再加上路程时间就近乎四刻钟了,很显然白管家在说谎。白三一怔,随后又点点头,“此前我查过府内的下人,却唯独相信白叔,他在白府已有二十余年,父亲极是信任,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自始至终我从未怀疑过他。”
南荣㻏琋一下有点慌乱,“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呢,三哥你别这么早下结论!”
白三笑着抚摸着她的头,拿过她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白三扶着她躺下,轻轻掩上门,吩咐着丫鬟,“从今日起,华儿便是府中的小姐,不得让她下床,更不得出门,伤好之后我再传令。”
一并丫鬟纷纷点头行礼,“是!”
夜傍时分,烈刃到白三的书房复命,“少爷,白管家在老爷醒来之后一直侍奉左右未曾离开,但他从厨房给老爷送午膳时摇了院中桃树三下。”
“哦?”
烈刃上前一步,小声作耳。白三嘴角上扬,“果不其然,烈刃你继续盯着,不得打草惊蛇。”
没多久白三就来到了南荣㻏琋的房间,告诉她白管家果然有问题,南荣㻏琋点头,在她意料之内中。不过在她追问何人指使时白三却并未言明,她也不再追问,毕竟她是个外人,再说这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等她玩够了还是要回暮幽山的,这些勾心斗角在天机阁听的太多了,她巴不得置身事外呢!瑾辰说过,凡事都不要有过多的好奇心,惹来杀身之祸她可没能力自保。虽然不喜欢这句话,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话!她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白三,“三哥,那我明天可以出去玩吗?在房间里待着都快闷死了我了!”
大大的眼睛透着深怨的无辜,小嘴巴不满的撅起,脸颊肤如凝脂甚是可爱,撒娇的样子谁又忍拒绝?好在年龄还小长大了估计是国色天香的美人,白三不经意间叹了口气,不知于她自己而言是福是祸呢?随即指着她的手说:“你受伤了,得好好休息一下,痊愈了再出去。”
南荣㻏琋一副得逞的模样奸笑着快速拆掉手上的缠布,把手递到白三面前,白三震惊的看着她的手,简直不敢相信。前天还是血流不止今日便已经完好,只是疤痕倒是很明显,单从疤痕都能看出伤的不浅,为什么什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白三有些慌乱之后,快速将她的手包好,南荣㻏琋不解的看着他,“华儿,你的体质怎会这般独特?”
南荣㻏琋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生下来就是这样也或许是毒药吃多了就成这样了吧。”
白三看着她,除了对她的身份再次深疑随之而来的是由心而发的心疼,她之前究竟是怎样的生存,毒药吃多了?难道她是因为体质原因被抓去做试验的?怪不得连肉也不给吃!他瞬间疼惜的嘱咐着:“华儿,在外你就自称白繁华,是白府的远房亲戚,一定要着男装,你体质的特殊千万不得与他人说起!更不得随意救人,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好了,三哥,我知道孰轻孰重,你放心吧,我说过吧,我只是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傻子!”
她嗤笑。白三点头,嘴里默念着: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就好。随后又复杂的看着她,她既知道不得向外人说却毫无保留的让他知道。华儿,你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呢?还是太过相信我呢?第一次是顺手救了他,第二次便是取血相救,如今又给予这般信任,如若你是真心,我白三又怎承受得起?将南荣㻏琋安顿好之后白三回到自己的房间,久久不能入睡,华儿,华儿,如果你知道我并非无意接近暮幽山,如果有一天不得已负了你的信任,我该如何自处呢?为什么是你呢?又为什么你待我如此呢?清晨,府里丫鬟来报,“少爷,华儿小姐,她...不见了。”
白三坐在床边扶着额头,唉……又没说不让她出去玩。“烈刃,你快点去找她,我随后就来。”
京都大街再繁华可清晨时间各大商贩才开始准备所以并不热闹,南荣㻏琋也是无趣的看着这街道,走进一家酒楼先是亮出白府腰牌,大摇大摆的进了雅房包间。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到嘴边呢突然后颈一掌重力,她便倒在了桌上,浑浑噩噩之中似是觉得自己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的,巅的她难受。一刻钟之后,白三和烈刃等人到了包间,发觉茶已微凉,白三示意烈刃继续追踪,而他与店小二再三盘问确认,来的就是华儿,是谁抓了她?她才来京都不久又无得罪人,难道是暮幽山的人?怀着疑惑又凝重的心情命人快速追捕。郊外一个茅草房之中,南荣㻏琋手脚被绑,她醒来时看到眼前人也是一惊,此人竟是白府的府医。她挣扎着坐起来,歪着脖子说话太难受,一边矫正坐姿一边费力地说:“我怎么忘了包扎伤口的时候,你也在场。”
不过想来此人应该只知道她的血可以解毒,还不知她可以快速愈合伤口之事,不动声色的赶紧将手藏于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