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文,有些茫然的道:“不过什么?”
萧南巡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故意又如何?刺杀是本宫安排的没错,可即便不是,那一剑本宫还是会挡。”
宁筝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您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她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已,可他这句话,却像是专门为了告诉她,他对叶拂衣有多上心。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宁筝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就在此时,远处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
叶拂衣素来都是温柔优雅的大家闺秀,可是此刻竟匆忙的朝着这边跑来,全然不顾形象,“殿下,您没事吧?”
萧南巡皱眉,“怎么了?”
叶拂衣见他安然无恙,微微松了一口气,“臣女在宫门口遇见父亲,他跟臣女说了三皇子的事……您没事就好了。”
萧南巡敛了下眸,“烦劳叶小姐挂心。”
叶拂衣连忙摇头,“您别这么说。您是为了拂衣才弄成这样,现在您需要休息,拂衣送您回去可好?”
萧南巡沉默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的就要朝某个人看去。可是……他抿了抿唇,最后到底是没有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吧。”
宁筝垂下眼帘,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温言细语,叶小姐一口一个拂衣。不知不觉间,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竟是这般与日俱进。她忽然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多说什么。太子殿下对她,可能只是没喜欢过“男人”,所以一时好奇吧?如今一切回到正轨,他喜欢的自然是正常的女孩子。像丞相千金这样的天之娇女,配他就刚刚好。宁筝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罢了,如此甚好。这几日权当是梦一场,从现在起,她要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她。宁筝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远远的跟在那两人身后,缓慢的朝宫外走去。结果走到宫门口,竟然看到林修在附近徘徊。宁筝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林修与萧南巡行了个礼,才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道:“有事跟你说。”
萧南巡眸光微敛,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是本宫不能听的事么?”
林修笑了笑,“草民不敢,不过您身旁这位叶小姐是真的不能听。所以殿下想听的话,不如请叶小姐回避一下?”
叶拂衣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林大夫,我得罪过你么,为何处处针对我?”
林修挑眉,“没有啊。在下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你而已,难不成叶小姐还有探听别人隐私的兴趣?”
叶拂衣,萧南巡淡淡的道:“本宫对你的秘密也没有兴趣。叶小姐,走吧。”
叶拂衣愣了一下,眼底的郁色顿时被感动和欣喜取代了,“好。”
宁筝抿唇,“殿下,那属下能留……”“留着吧。”
前方传来男人波澜不惊的嗓音,“本宫先回府了,你听完林大夫的秘密,去灾民那儿看看。”
“是!”
可她话音刚落,林修却道:“太子殿下,您当真不想听听吗?”
萧南巡头也不回,“不必了。”
林修还想说什么,宁筝拦住了他,“别留啦,也就我愿意留下来听你倒苦水。”
“可是……此事事关灾民啊。”
“哈?”
宁筝震惊,“那你刚才说什么秘密?”
林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叶拂衣本来就不适合听啊。今日死了个灾民,我怕他有什么怪病,万一爆发瘟疫就麻烦了。瘟疫你也知道啦,容易造成恐慌,叶拂衣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嘴巴严不严,我不告诉她很正常吧?”
宁筝,不好意思我也是小姑娘。林修看着她无语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哦,差点忘了你也是。”
宁筝,她没好气的道:“什么叫你怕他有怪病?你一个大夫,他有没有病你不知道?”
林修摊手,“尸体没什么异样,只是他全身发白,有些怪异。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目前还没出什么状况。”
“全身发白?”
宁筝皱了皱眉,“走吧,看看去。”
马车里。叶拂衣眼神复杂的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张了好几次嘴,却又咽了回去。明明他对她很好,甚至还为她挡了一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抓不住他,更摸不透他。就好像此刻,明明他答应了让她送他,可自打进了马车,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前几日也是如此。名为品尝点心,可他象征性的咬了一口,就和父亲讨论朝事。名为护城河赏冰,可他从头到尾都没说两句话,一直都是公主在活跃气氛。好像他之所以答应她,就只是为了答应她。可是为什么?叶拂衣深深的吸了口气,刚要开口,马车就缓缓的停了下来。男人睁开眼的刹那,她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深幽的黑眸,“殿下……”“到了。”
萧南巡淡淡的道,“让车夫送你回去吧。”
叶拂衣错愕的看着他,“回去?”
她说送他回府,难道就是为了陪他坐个马车,还一路上被他无视吗?“殿下不请拂衣进去坐坐吗?”
不说留她用午膳,哪怕只是吃盏茶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