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宁筝猛然打了个冷颤。喝酒喝酒,喝她个大头鬼啊!“这么着急,你要去哪儿?”
最后还是男人低沉的嗓音率先响起。宁筝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禁头皮发麻,“殿下。”
她讪讪的挤出一个笑容,“属下听赵公公说,昨晚是您照顾属下的,心里十分感激,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您。”
“哦?”
萧南巡似笑非笑,“所以你这么急,是为了见本宫?”
宁筝咽了口口水,“是啊,您身上有伤,怎么能劳烦您把属下弄回房里呢?”
“不劳烦,顺手而已。”
他看起来好像还挺平静的?没有质问、没有试探。所以,可能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宁筝忽然觉得是她多心了。毕竟她身上的衣物也都是完好的。这男人现在压根儿不想搭理她,应该只是把她弄回房里,随便扒了个外衣,然后就扔在床上由着她自生自灭了吧?想到这里,她又微微的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试探着问道:“那属下身上的被子,也是您给盖的吗?”
萧南巡看着她从焦虑不安变成此刻的心虚试探。还真是不枉费他昨晚干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干过的事儿。打扫屋子,给她缠上裹胸布,把屋子里的一切恢复成最“正常”的样子。真是给足她面子了!萧南巡心底重重的冷笑一声,把这该死的女人骂了几百遍,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不只是被子,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本宫脱的。”
宁筝的脸色凝固了一瞬,不过也没错,不是林修就只能是他了。“多谢殿下。”
她又讪讪的道。萧南巡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不必客气。”
他迈开长腿往她面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和她之间距离,俯身凑到她面前,低声道:“毕竟,本宫也不是没好处的。”
宁筝瞳孔一缩,猛然抬起了头。“什……什么好处?”
男人对上她震惊的视线,挑眉道:“本宫见你肤白细嫩,赏心悦目,便忍不住伸手摸了。”
卧槽?宁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什么鬼?萧南巡低低的笑了一声,“手感很好。”
卧槽槽!宁筝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这男人是不是疯了,竟然在大门口跟她说这种话?虽然他们离得近其他人听不到……不对,这特么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做也就算了。她当时脑子不清楚什么都不记得,只要他不说她也不知道,可他现在竟然说出这么下流无耻的话来?被林修附身了不成?还是说……想到那种可能性,宁筝呼吸猛然一滞。萧南巡看着她再次僵硬的脸色,忽然明白了她在顾虑什么,微微往后退了几分,“逗你的。”
他敛去了笑意,嫌弃的打量着她,“就你这弱鸡一样的身体,谁有兴趣?”
宁筝,她忍不住气愤的瞪着他,咬牙道:“少年身材,本该如此!”
萧南巡嗤了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少年,看看谁像你这样的。”
宁筝,呵,呵呵。她算是信了这男人什么都没看到。还是一样毒舌,昨晚的事完全不问!宁筝面无表情,看着男人转身进门的背影,忍不住对着他的影子踹了一下。“对了。”
低沉的嗓音缓缓从门内传来,“天竺使臣明日入京,父皇设宴款待,你随本宫一同前去。”
谁要跟他一同前去啊?宁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她去了城外灾民营,不过如今灾民的问题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在那边也没什么事,就连林修那混蛋也不在,所以她四处转了转,便又回到了太子府。此刻正是晚膳时间,宁筝进门的时候,萧南巡正在前厅用膳。她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而且不想到的时候还好,可一看到满桌吃的,顿时就有些饿了!宁筝咽了口口水,默默的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熟料男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宁筝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走到他面前,“殿下,您有何吩咐?”
“坐。”
他指着身旁的位置。“啊?”
宁筝一愣。萧南巡不悦的掀眸瞥了她一眼,“坐下吃饭。怎么,你以前没坐过吗?”
坐是坐过,可是……宁筝抿了抿唇,心底忽然闪过一丝微妙的酸楚。在那个所谓的“以前”,她跟太子殿下的关系还是挺正常的吧。虽然是有别于其他主仆之间的“正常”,可是那个时候,他对她可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也没有叶拂衣啊。宁筝苦笑一声,垂下眼帘,“属下不敢与太子殿下同坐一桌。”
又来了,又是这种黯然落寞的表情!萧南巡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这该死的女人,明明撒谎的就是她,现在倒好像他成了那个罪人?“少废话,本宫让你坐就坐!”
宁筝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坐了下来。可是……这女人上回还装得十分乖巧,菜也不敢吃,一个劲儿的埋头吃米饭,今日却一口一个,迅速消灭盘子里的红烧狮子头,简直像是饿了三天三夜!萧南巡眉骨狠狠的跳了两下。赵竖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殿下要跟宁筝重归于好了,可是现在。这小侍卫当着心上人的面,吃东西就不能优雅一点吗?好,就算你不优雅,也请你文明一点啊。这样胡吃海喝是要把男人吓跑的好吗?宁筝连吃了四个红烧狮子头,才茫然的抬起头,嘴角还糊着酱汁,“殿下,您怎么不吃啊?”
萧南巡,他阴恻恻的道:“你很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