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看着眼前俊美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要挂满红绸和红灯笼,在你的院门房门都贴满春联……还有,蜡烛也都要换成红色的!”
男人听着她的叙述,眉心逐渐拧紧,眼神染上几分嫌弃,“你俗不俗?”
她皱了皱眉,“不是你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还没怎样呢你就反悔了?”
萧南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随你。”
怀里的人这才稍显满意,想了想,还得寸进尺的道:“写春联太累了,你来写。”
“你自己不能写?”
“都说太累了!我就要你写,你答不答应?”
“……”她竟不由分说的开始耍横闹腾,可是萧南巡看着她生动娇横的眉眼,只觉比她这两日冷漠的样子不知顺眼了多少。他眸色忽地深了深,“嗯。”
低沉的单音节落下,宁筝的双手微微用力攥住了他的肩,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完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奇怪的道:“你为什么突然抱我?我饭还没吃完呢。”
“换药。”
“哦……轻点,我伤口疼。”
男人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低眸瞥她,“你昨晚都不疼,现在开始疼?”
宁筝挑眉,“我不能吗?”
当然能。他甚至或许有些明白,她这一句伤口疼意味着什么。是放下了芥蒂,是敞开了心扉,是唯独对亲密之人才有的娇气。…………萧南巡给她换完药,又被景帝派人来叫走。虽说此番来温泉山庄是度假过年的,可是紧急的政务还是要处理,没比在京城好多少。宁筝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萧涟漪和林修就来了。“宁筝!”
萧涟漪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二哥他太坏了,利用完我们就丢,昨晚也不让我们看你,你现在怎么样啊?让林修给你探个……”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诡异的退出去看了一眼,然后才又重新回来,一脸惊悚的看着她。宁筝愣了愣,“怎么了?”
“我二哥竟然把主屋让给你睡?!”
宁筝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当然是不好意思说他们一起睡的,奈何这里除了单纯的公主殿下还有只狐狸,那狐狸似笑非笑的勾唇,“你看看清楚,这屋里可不止她一个人的衣物。”
萧涟漪震惊的瞪大眼睛,“所以她跟二哥……他们……他们一起睡的?!”
宁筝,“……”她狠狠瞪了某林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修低低的笑了声,然后自顾自的搭上她的手腕脉搏,片刻之后,“没什么大碍了,晚点我再给你开副药,吃完以后你体内的毒就该清了。”
宁筝点了点头,收起了玩笑,“昨晚谢谢你们。林修,我中的什么毒?”
“普通的金雀毒而已。”
金雀毒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奇怪的皱眉,“刺客刺杀,那肯定是想让我们死,可这毒的毒性不算厉害。如果他们在剑上抹的是鹤顶红一类的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不是更直接?”
林修颔首,“确实,所以太子怀疑这批人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刺杀。”
宁筝愣了一下,“刺客不刺杀,那他们想干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
林修摊手,“不过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这批人可能跟京城近日骚动的绝杀宫有关。”
绝杀宫,收钱办事的杀手组织?她灵机一动,道:“那要是我们找上绝杀宫,给他们很多的钱,他们有没有可能把指使刺杀的人供出来?”
“有啊!”
萧涟漪眨了眨眼,“你说的这个法子,二哥已经派人去办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
“……”宁筝有时候真的很想剖开公主殿下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温泉山庄另一角。“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承影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瞳孔紧缩。叶拂衣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当日女神节我亲眼所见,宁筝自称悦兮。否则您以为,太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看上一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
“竟是如此……”萧承影紧拧着眉,目光深沉复杂,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抬眸逼视着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父皇?”
“空口无凭,宁筝是男子,悦兮是女子,皇上不可能凭我两句话就信了这个说法。所以前些日子,我本想设计毁掉悦兮这太子妃的身份,可惜功败垂成。”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冷芒,“所以你才会投靠母后,向她献计救我?”
他以为她会犹豫,可面前的人竟是直接点了点头,“您也知道我喜欢太子,若非伤心绝望,我又怎会转投他人?”
萧承影眯了眯眼,“可你将此事告知我,若当真揭发,太子可就是欺君之罪。”
叶拂衣冷笑一声,眼底透出一丝凛冽的恨意,“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既然他这么喜欢宁筝,我倒是要看看,重罪之下他还会不会护着那个人!”
宁筝抢走了她的所有,从朋友到心爱之人,那她就干脆毁了这所有!她要宁筝痛苦,她要萧南巡后悔……萧承影扬眉,“你有办法了?”
她唇畔溢出几分笑意,“我前些日子看古书,偶然发现了一样很神奇的东西。”
…………晚上的夜宴,景帝果然叫了她。大殿中丝竹声轻柔悦耳,仙音袅袅。宁筝进殿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她以为是因为自己迟到了,可是走到萧南巡身边她才发现,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竟然有席位?!她震惊的抬头,即便御林军统领也没有这个资格,她一个太子府的侍卫竟得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