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道您不能理解,可她不只是一个侍卫。”
萧南巡抬着头,定定的注视着满脸怒意的帝王,“她还是儿臣喜欢的女人,是儿臣认定的太子妃。”
“混账!”
伴随着一声怒喝,宁筝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然后是砰的一声,整个茶盏裹挟着滚烫的茶水重重的砸在男人的额头,刹那间红了一片。“萧南巡……”她下意识的低呼。男人眸光微动,看了她一眼,对上她震惊而伤痛的甚至带着几分担忧的目光,他扯了扯唇,“你在担心我么?”
宁筝眸色一颤,是,她在担心他。即便是入狱之前,她其实也在担心他,所以才会不断的放狠话不准他跟着一块儿顶罪——只是彼时被敌对仇视掩盖了这种关心,所以关心的话说出来都显得那么刺耳难听。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说不出话来。【宁筝,往后我会对你好的。】她忽然响起他在温泉山庄对她的承诺——她一直觉得他随口说说,从未做到。可其实,他就是做到了。“你别这样……”她苦笑道:“皇上说得对,为我浪费免死金牌,不值得。”
男人下颚绷了绷,眼底的柔和逐渐硬化成覆着寒霜的嘲弄。他敛下眸,淡淡的别开视线,“这是我的事,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萧南巡……”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傅镇国喝止,“好了!事已至此,不必再说!”
他转眸重新看向帝王,“皇上,这孩子和他母后很像,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横竖这免死金牌放在老夫这里也不过是一件摆设,就随他吧。”
景帝眼底的怒火并未熄灭,只是在听到“他母后”的时候,眼神几不可察的暗了暗。许久,才道:“金牌是傅老将军的,朕还能说什么?”
他眯着眼睛,语气凛冽的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宁筝犯了如此大过,朕要昭告天下,取消悦兮的太子妃头衔!还有太子——为了个女人不思进取,实在太让朕失望了!从今日起,就给朕在府中好好的思过,想清楚之前不必来上朝了!”
“是,多谢父皇!”
…………离开御书房以后,萧南巡安排季流风送傅老将军回了将军府。宁筝跟在他的身后,好几次想点说什么,可是看着男人始终不曾转身的背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他走出宫门,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呼吸微微一滞,也下意识的停下来。男人缓缓转身,“你的命,我救了。你的毒,我能解。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如今也能给了。”
他漆黑冷幽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她,“宁筝,你那些要离开我的理由都不存在了,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