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她不允许自己继续纠缠。所以,她是该走了。男人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也毫无温度,就这么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直到站定在她面前,男人唇畔才重新染上几分薄薄的弧度,只是较之刚才,此刻的笑容更显得阴柔而危险,“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宁筝眸色微变。他俯下身来,菲薄的唇逐渐靠近她,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却被他捏着下巴重新移了回去,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唇畔。“宁筝,不是因为你求我才让你留下的,而是因为本宫想。”
低哑的嗓音甚至透出温柔的错觉,“所以走不走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懂吗?”
可也只是错觉。她瞳孔微微收缩着,“为了报复我是吗?”
她语速极快的道,“何必呢,你的未婚妻会误会,她……”“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
他淡声打断了她,“明明是个细作,却偏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要求本宫守节——她很大度,不会在意这个。”
宁筝脸色一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哪一句话。细作——她知道这两个字会永久的把她钉在耻辱柱上,无从狡辩。可最让人震惊的却不是这个……“她大度你就可以这么做吗?”
虽然最初的最初,在所有人的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后来,在他接受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以后,她以为是真的从身到心的接受。如果真的喜欢,怎么舍得让对方有一点半点的伤心难过?宁筝茫然的看着他,张了张嘴,“你……不爱她吗?”
男人唇畔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我不爱她,你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么?”
宁筝又是一震。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爱不爱跟她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她。何况对彩蝶,她是真的感激。是那个人弥补了她这辈子最大的过错,她怎么能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宁筝猛地摇了下头,“不……”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是男人的力道大的让她无法挣扎,她只能不断的重复道:“你放开我萧南巡……放开我!”
男人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蓦然一用力把她拽进了怀里,强势而不容置喙的吻上她的唇——不再是刚才那般若有似无的碰触,而是用力的碾压和近乎吞噬的力道。骨节分明的大掌甚至从她的衣服里探入进去,掐着她纤细的腰肢,揉着她娇软的身体。“唔……萧南巡!”
她仓皇躲避,尖叫出声。可是男人好不容易放开了她的唇,却还是把她禁锢在怀里,近在咫尺的逼视着她的眼睛,眸色幽邃而暗炙,“那晚在天香酒楼脱衣服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贞洁。”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
她声音愈发尖锐,狠狠瞪着他。胸膛起伏,心底终于无法抑制的生出那么几分委屈的情绪来。哪怕知道自己有罪,知道不管他怎么报复她都是应该的,可知道归知道,该委屈还是委屈。尤其是,感情上的报复。远比当初坠崖时的断手之痛更痛,远比那一剑刺入胸膛的时候更伤。撕心裂肺。萧南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猩红的双眼,眸色微深,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眼角,“哭什么,本宫欺负你了?”
宁筝闭上眼睛,“太子殿下。”
她没有哭,只是眼眶发红,并未感觉到脸上有任何的湿意。也不知道他在擦什么。她脸色发白的笑了,“是我对不起你,可她不是救了你的命吗?”
她睁眸望着他,“当初苏清怜无意识的相救都让你记挂了多年,如今你怎么能对不起彩蝶?”
“那是本宫的事。”
他答得很快,远非当初那个无情却又重情的男人。如今的他,是彻彻底底的无情。好像他的未婚妻对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代名词。宁筝眼底终于染上几分不可置信的茫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怎么能这样?”
呵。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笑,眸光暗暗,蓄着细碎的阴霾,嗓音低低哑哑的道:“无情么,总好过一遍遍不死心的朝着一个细作恳求询问,一遍遍的证实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淡漠而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定论。宁筝却猛然僵住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的嗓音甚至透着几分诱哄蛊惑,“吃一堑长一智——宁筝,当日在崖顶是你亲手把那傻子杀死的,如今就别好像舍不得似的惦记了,嗯?”